姜清瑶迎上姜屹松的目光,“父亲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他是家里的主人,大事小事都应该由他做主。难得姜清瑶愿意问他的意见,姜屹松心里熨贴了几分,又看了看身旁美目含泪的妻子,还有愤怒的一双儿女。心里的天秤毫无疑问偏向了许氏。姜屹松:“雪儿,把项链让给你姐姐,既然她想要,就给她吧。”之桃眉头一蹙,伯爷这意思说的就像小姐无理取闹,抢夺二小姐的东西,明明是小姐的东西,怎么就变成要抢的了?
三表哥说得不错,姜清瑶也觉得自己穿得太素淡了。
非她不想穿好看的戴好的饰品,是姜老夫人不待见她这个大孙女,给的月例钱是这么多小姐少爷里最少的。
许氏负责掌家,叫人做衣服打首饰,刻意往老气俗气了做,生怕姜清瑶压过了姜韵雪的风头,偏偏隔三差五就给姜韵雪预订漂亮的首饰,定制新衣。
许氏把自己的女儿捧在手心,爱女心切本就人之常情,可这里面有多少是花了姜清瑶母亲留下来的钱?
不仅如此,就连薛家送过来给她的补贴和首饰,许氏都胆大包天地吞掉,转头用在自己和一对儿女身上。
姜清瑶嘴噙冰凉的笑意,当场发难,谁的面子都不给。
许氏心尖一颤,姜韵雪则皱起眉头,面色不悦大声反驳:“姐姐莫要胡说,这项链可是母亲特意给我打造的,你分明就是嫉妒我,找个由头污蔑母亲!”
许氏稳了稳心神,“清瑶,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什么补贴?我真的不知道啊,这项链也的确是我买给雪儿的……”
忽然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不能因为我没给你买,就这样污蔑我。”
见状,姜韵雪更气了,绷着脸,就差指着姜清瑶鼻子骂,“姐姐,你小的时候生病,母亲可是不眠不休照顾你的,你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
不眠不休?
姜清瑶差点被逗笑了。
她十岁那年高烧不退,许氏为了维持慈母形象说要照顾她,她又是怎么照顾她的?
在她浑浑噩噩躺在床上时,许氏半夜打开窗户,让冷风灌入,又偷偷浸湿她的被褥,还把她的药倒掉……
烧了三天三夜,姜清瑶硬生生挺过来。
要不是她命大,早就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姜老夫人看着这一切,心里鄙夷姜清瑶的作为,屁大点事都要闹,不就一些补贴和首饰,就算许氏真的吞了,那又如何?
许氏是她的母亲,孝敬母亲那是应该的。
这般想,姜老夫人出言打圆场,“清瑶,雪儿说的对,你母亲如何待你的,你深有所感,大家都有目共睹,祖母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事就算了吧,别闹得家宅不宁。”
“就是!”姜熙泽瞪了姜清瑶一眼,“就薛家送来的那点钱,我母亲根本不稀罕,狗都不贪!”
被骂做狗,许氏脸色变了一瞬,腹诽这个臭小子!
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姜清瑶忍住一人给一巴掌的冲动,开口道:“既然二妹妹说是母亲给你买的,那你知道这项链叫什么?”
姜韵雪噎住了,她不知道,是有一天母亲突然拿过来给她的。
大家都说好漂亮,羡慕坏了,那时候她还得意,姜清瑶没有呢。
这么漂亮的东西姜清瑶那扫把星不配。
姜清瑶不疾不徐道:“它叫琅嬛福珠项链,是我姨母命人打造,请大师开过光的,此外上面还刻有我的乳名,七七。”
她有六个表哥表姐,她最小,排行老七,是这一辈的老幺,薛家人都很宠她。
姜韵雪心头一震,那上面确实有“七七”二字。
大家看到她的表情,瞬间清楚了什么,姜清瑶没说谎。
姜韵雪没好气地说道:“胡说!这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休想抢我的东西!”
姜清瑶迎上姜屹松的目光,“父亲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他是家里的主人,大事小事都应该由他做主。
难得姜清瑶愿意问他的意见,姜屹松心里熨贴了几分,又看了看身旁美目含泪的妻子,还有愤怒的一双儿女。
心里的天秤毫无疑问偏向了许氏。
姜屹松:“雪儿,把项链让给你姐姐,既然她想要,就给她吧。”
之桃眉头一蹙,伯爷这意思说的就像小姐无理取闹,抢夺二小姐的东西,明明是小姐的东西,怎么就变成要抢的了?
这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又该坏了。
姜屹松转过身,难得对姜清瑶露出慈爱的笑容,“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今后薛家再送东西来,会直接送到花间居,你看如何?”
作为父亲,他已经给足了她脸面,再不顺着台阶下就太不识好歹了。
见夫君如此维护自己,许氏心里的慌乱一扫而空,神色大定,心想姜清瑶难道还敢忤逆自己的父亲?
难道不怕扣上不孝的帽子?
看到他们这副恬不知耻的嘴脸,姜清瑶嗤笑道:“不好,既然父亲心盲眼盲有心偏袒,我只能让薛家的人上门对峙,不,直接报官吧,咱们对簿公堂!“
“到时候孰是孰非,自有分晓!”
“胡闹!”
姜屹松梗着脖子,眼神戾气横生,“孽障,敢状告母亲,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他作为父亲,作为宁远伯家主的威严不可挑衅,无论此事孰是孰非,他说的话就是真理。
姜清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嘲讽他眼盲心瞎,简直岂有此理。
他必要严惩这混账东西。
“来人,动家法!”姜屹松仿佛被人踩了尾巴,怒不可遏。
姜老夫人手指捻着佛珠,缓缓阖上眼睛,不打算插手。
姜屹松拿过鞭子,今天不抽她个半死,他就不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