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忘了小师妹是个看不见的盲人,步步紧逼,林汀似有些招架不住。其实她眼角余光瞟到了沈玄之在远处,便在守璋下一次攻来时故意没躲开,任由三师兄的剑划伤她的手臂。“啊——”林汀惊呼一声,捂住鲜血淋漓的左臂,守璋也吓呆了,赶紧停手道歉:“小师妹,我,师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沈玄之在几息之内便赶到这里,扫了一眼林汀的伤处,冷声道:“守璋。”守璋垂着头,一副丧丧的模样:“我错了师父。”林汀急忙替守璋解释:“师父,不是师兄的错,是我没躲开。”
林汀抽噎道:“如今阿瑶终于能有点用,能为师父做些糕点茶水,算是还一点当年师父收留阿瑶的恩情,但您又嫌弃我……”
沈玄之很无奈:“为师并没有嫌弃你,快别哭了。你若喜欢做这些,以后你照常送糕点便是。只是为师不一定有胃口,吃不下你可别多心。”
这小徒弟怎么还跟刚上山那会一样?敏感、自卑,怯怯地躲在人堆里不说话。
最近好不容易变得活泼些、有精气神了,他可不能浇灭她的热情。沈玄之这样想着,决定随着小徒弟的性子来,还是要进行鼓励式教育。
林汀闻言立刻不哭了,追问道:“那师父的饮食起居,以后都交给阿瑶吧,我来服侍您。”
沈玄之顿了一下,道:“这倒不必,你还是以练功为主……”但眼瞧着小徒弟眼圈又红了,沈玄之有些头疼,妥协道:“那就也随你吧,这下可满意了?”
林汀心里高兴地简直要蹦起来,茶言茶语搞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能随时跟在沈玄之的身边?
虽然今天没能获得男主的喜爱值,但日子还长着,朝夕相处,总能让她摸索到获得喜爱值的办法!
林汀抹去眼泪点点头,之后便请安出去了,手里攥着沈玄之的帕子,悄悄塞进袖口里收好。
刚出了寒枫院不久,迎面就看到如眠和如乔,她们似乎早就站在这里等人了,瞧见她出来就赶紧迎上去。
“阿瑶!你可出来了!”
“四师姐、五师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是要让我洗衣服吗?”林汀问道。
如乔大手一挥,道:“还洗什么衣服呀!好阿瑶,今天在厨房做午饭和晚饭好么?只做一顿也成!师姐可想死你那道腌笃鲜了!以后你的衣服我们来洗!”
如眠也跟着附和:“对!以后你在练剑和心法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们!”
林汀轻笑一声,这两位师姐倒是纯直有趣。不过指点剑法这种事,她不打算请教她们。
接下来这段时日,林汀开始对楚瑶这具瘦弱身体进行魔鬼式改造。
首先在吃上面不能亏待自己,她经常偷偷给自己开小灶,隔三差五给师兄师姐们做顿饭打好关系,请下山的师兄顺便帮她买一些补气养身的食材回来。
同时加强锻炼,每天早起晚睡非常自律,练气吐纳、打拳练剑都安排上!
当然还要时不时做冰山脸师父的跟屁虫,让沈玄之习惯有这个小徒弟在身边。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林汀揽镜自照,发觉这具身体已经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由于从小吃苦,发育不良,楚瑶明明17岁长得却像15岁。现在被林汀一番调理,总算长出一点肉来,有了些柔美的曲线。
面色红润,肌肤雪白吹弹可破,一头乌发如瀑,再穿上师姐们送的新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世家小姐。
力量和剑术也见长不少,毕竟楚瑶的根骨天赋在那里,只要将基础打牢,练功速度便一日千里。众师兄姐纷纷称赞,这平日里最不起眼的小师妹竟然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林汀对改造表示很满意,这天晚上特意约了三师兄守璋,在小竹林练剑。
守璋剑法凌厉,平日里难得有人愿意和他切磋,今日见小师妹进步不小,打着打着便兴奋起来。
他甚至忘了小师妹是个看不见的盲人,步步紧逼,林汀似有些招架不住。
其实她眼角余光瞟到了沈玄之在远处,便在守璋下一次攻来时故意没躲开,任由三师兄的剑划伤她的手臂。
“啊——”林汀惊呼一声,捂住鲜血淋漓的左臂,守璋也吓呆了,赶紧停手道歉:“小师妹,我,师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沈玄之在几息之内便赶到这里,扫了一眼林汀的伤处,冷声道:“守璋。”
守璋垂着头,一副丧丧的模样:“我错了师父。”
林汀急忙替守璋解释:“师父,不是师兄的错,是我没躲开。”
沈玄之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再看小徒弟,对着守璋语气严厉了几分:“守璋,你的剑意太过强势,一味攻击不仅容易误伤同门,在真正与他人对战时,也会因疏于对自身的防守而被对方抓住要害。”
守璋的头垂得更低了:“是,徒儿知错。”
沈玄之背过身,道:“既如此,那就罚你闭门思过三日,好好磨练心性。”
“是,徒儿告退”,守璋握着剑柄向师父行礼,又冲林汀拱手道:“师妹,你的伤口要及时处理,莫要沾水。”
林汀点点头,微笑道:“放心吧三师兄,你先回去,回头等我伤好了,给你做鲜鱼汤!”
守璋的心情这才多云转晴,想咧嘴笑,但又碍于师父冷脸在旁,还是灰溜溜地与林汀告别后离去。
明月高悬,小竹林枝影横斜。月色下沈玄之的脸更加令人目眩神迷,尽管他还隐隐有些怒气,也无损这清俊至极的容颜。
见小徒弟久久不做声,沈玄之这才转身,冷冷道:“还不快处理伤口,把血止住?”
林汀茫然道:“啊?还在流血吗?阿瑶还以为是小伤呢!”
确实是小伤,没有伤及筋骨,但血肉模糊看着还挺骇人。方才被伤时她是有特意控制好力道的,让伤口既不会太浅 ,也不会真的伤到根本。
至于沈玄之今晚来此,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三个月来沈玄之偶尔会在夜晚来竹林打坐,若他今日不来,她便明日再约守璋一次,总能撞见师父。
林汀笨拙地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按在流血的左臂上,但因为“看不见”,没有完全盖住伤口。
沈玄之皱眉,走上前去,伸手拿过锦帕,却停顿了一瞬:这好像是他的帕子?
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把锦帕盖在她的伤处,淡淡道:“走吧,为师送你回去包扎伤口。”
夜深露重,小竹林的青石板小路走起来略微打滑,林汀便顺势脚滑了一下,立刻被沈玄之稳稳托住。
沈玄之扶着她的右臂,沉声道:“阿瑶,你慢些走。今日出门怎的没带手杖?”
林汀冲他扬起笑颜:“因为是和三师兄一起出来的呀,一般师兄都会送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