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一束光打到了床上。房间里估计还没有人来整理,被子还乱做一团。裴鹤亭突然想到,阮兰因以前睡觉挺不老实的,被子睡着睡着就不见了。小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而且她就那么小小一个,也生不出什么龌龊。晚上的时候,他有时候睡得晚,或者突然想起就会跑过来给她盖被子。有时动作太大,不小心把阮兰因吵醒了,她也不恼。只是软软糯糯地说一句:“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有次白日里,阮兰因醒得早。
退婚一事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些。
之前晚上那件事贺婉樱就心生不满,只是喜欢了多年也放不下手。
现在裴鹤亭亲自来退婚,贺婉樱心中也有傲气,她爹也是个宠女儿的,便同意了。
只是后来没少给裴鹤亭下绊子,这是后话。
裴鹤亭走的时候,贺婉樱害红着眼,恶狠狠的说了句:“有本事你以后别后悔!”
他也只是淡然的道了句:“祝贺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裴鹤亭回府后,习惯性的往阮兰因的院子里走去。
阮兰因的房间门窗总是紧闭的,就靠着几个灯盏照明,昏昏暗暗的。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进去,将窗户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金光,照的眼睛有些刺痛。
“怎么就不喜欢开窗呢。”他的眼神里拢起几分暗淡。
人总是喜欢去问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时候。
有时候知道了免不得是徒增伤心罢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鹤亭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脚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气,站在烈日下四肢百骸去莫名有些冷。
他退了几步,离开了这扇窗。
没有将它关上,也没有再打开其他的窗户。
房间里还留着属于阮兰因的气息。
他闭上了眼睛,眼尾泛起晶莹的水光。
裴鹤亭皱起眉,后知后觉的升起一股疼意。
就好像是心口腐烂的一处,生出了疤,又被人活活撕开。
窗口的一束光打到了床上。
房间里估计还没有人来整理,被子还乱做一团。
裴鹤亭突然想到,阮兰因以前睡觉挺不老实的,被子睡着睡着就不见了。
小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而且她就那么小小一个,也生不出什么龌龊。
晚上的时候,他有时候睡得晚,或者突然想起就会跑过来给她盖被子。
有时动作太大,不小心把阮兰因吵醒了,她也不恼。
只是软软糯糯地说一句:“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有次白日里,阮兰因醒得早。
正巧看见他来,就闹着要他教她怎么整理被子。
其实这些原本让婢女去做就好了,可是她问了,他便教。
他从来没做过这些,只是脑子里回忆婢女的动作尽力模仿。
他叠的没多好。
只是阮兰因会在旁边看着他说:“哥哥真厉害呀。”
想着,裴鹤亭的手上也不自觉得将被子拿到手上中。
“兰因,哥哥现在叠被子可厉害了。”
“哥哥可以教你了。”他说着,眼泪却莫名留了下来,滴到了被子上。
被子被他提起来的瞬间,竟然生出一种整理遗物的感觉。
有了这个念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了。
被子保持着提起的动作。
裴鹤亭却突然发现,有几块破布夹藏在里面。
他将被子又往上一拉。
随着他的动作,破布四处飘散。
拿住被子的手突然一抖,眼睛在几块绢布上迟迟无法挪开视线。
白色的布匹到处飞舞着。
破布一份正好落在了他的鞋尖。
那块上面绣着被他说像是蹴鞠一样的牡丹。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