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么早?”看见裴惊蛰在,郁祈言格外惊讶,又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你不是该接绵绵妹妹回家吗?”齐锦尧拿出两个酒杯摆到他们面前:“妹妹好像生气了。”“你招惹绵绵妹妹了?”郁祈言敲了下酒杯听响儿。五彩的灯球在头顶旋转,舞池里的人儿金迷纸醉,却好似有一道屏障,将他们与裴惊蛰隔开,这边气氛沉沉。齐锦尧看了眼仰头闷酒的人:“应该是昨晚应酬的事。”“昨晚应酬?”郁祈言昨晚也在,他不明所以,“裴哥也没干啥呀,吃饭喝酒唱歌回家,全程我们都在一起,规矩得很。”
一连好几天,景绵都没再给裴惊蛰送午饭。
甚至裴惊蛰早上送她去学校,景绵都不肯坐副驾,一个人在后排生闷气。
裴惊蛰忍着笑,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可爱到爆,语气悠悠:“哥哥哪里做错了,绵绵指出来,哥哥一定改。”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景绵丢下这一句,不搭理他了,连买的小蛋糕也不看不吃。
裴惊蛰摸摸鼻尖,询问她的意见:“有个客户顺路去公司谈事,哥哥去接一下行吗?”
景绵语调冷漠:“哦。”
车子半路停下,有人上了车,一股花香调的香水味在车内蔓延,随后是女人的娇俏笑声。
“我坐裴总的副驾,裴总女朋友不会介意吧?”
裴惊蛰往后排看了一眼,唇角噙笑:“少打趣我,我哪儿来的女朋友。”
景绵坐在副驾的正后方,不回头看很难注意到车内有第三个人在,她也不出声,静静地听他们聊天。
女人伸了个懒腰,腔调懒懒撒娇:“昨晚要不是临时有事离开,真想和裴总一醉方休呢。”
裴惊蛰从内视镜里对上景绵看过来的小眼神,莫名有点儿心虚,他咳了一声:“昨晚人很多,林总没玩尽兴的话,今晚我让人再陪你喝几杯。”
女人嗔怪的揶揄:“只让别人陪我,裴总不亲自陪啊?”
后面盯着他的视线宛若实质,裴惊蛰掌心冒出一层细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稳了稳心神,语气轻松:“我哪儿像林总似的会享受生活,最近忙得简直焦头烂额。”
女人幽怨的轻叹:“那等裴总有空我们再约,希望到时候还能听到裴总的歌喉,昨晚你唱的那首情歌,听得让我都快想谈恋爱了。”
裴惊蛰身形一僵,余光频频瞥向内视镜,镜里的景绵闭了眼,拒绝沟通的扭头朝窗,孤孤单单的身影弥漫怒气。
周身的从容消失不见,裴惊蛰彻底慌了神,他干笑:“林总谬赞,我妹妹在后排睡着了,林总可以帮我关一下音乐吗?”
女人这才惊愕的察觉到车里另有人在。
景绵簌簌睁开眼,澄澈的眸底倔强泛红,语调生硬:“我没睡,你们继续聊不用在意我。”
“……”
在车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的时候,女人下车自己打车走了,裴惊蛰被无尽的寂静折磨得不安,他张了张口:“绵绵,你理理哥哥。”
景绵面无表情:“惊蛰哥哥也唱首情歌跟我听听呗,我也想谈恋爱了。”
裴惊蛰苦笑:“不是,我没想唱,是他们起哄,我不好驳了大家的意思。”
“所以哥哥好意思驳了我的意思。”
景绵扭过头去看窗外,留下一个‘我很生气’的后脑勺,哽着嗓音,“游乐园那天说能实现我的愿望,这么小小一个要求都不答应,果然是骗子。”
“哥哥怎么就是骗子了?”
车子很快停到体大门口,裴惊蛰想和她好好聊聊,但景绵头也不回的背上书包开车门走了。
等裴惊蛰解开安全带去追,景绵已经进了学校,有保安拦他:“先生,没有学生卡或者教师卡您不能进。”
眼睁睁看着景绵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裴惊蛰只得作罢,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小邵催他回公司开会才离开。
“绵绵,你不舒服?”
唐萌拿了两瓶水过来,见景绵脸色不太好问的关切。
“没有。”景绵接过水,仰头喝着,把眸底雾气逼回。
唐萌不放心的摸摸她额头:“马上就要去淮宇了,这几天你可千万注意饮食,不要因为生病错失比赛。”
“嗯。”
景绵敛了敛情绪,努力把裴惊蛰抛到脑后。
唐萌说得对,什么事都没有眼前的比赛重要,她快毕业了,以后这种机会越来越少,必须得全力以赴。
热完身,景绵一天的训练正式开始。
-
红泥酒吧。
“今儿这么早?”
看见裴惊蛰在,郁祈言格外惊讶,又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你不是该接绵绵妹妹回家吗?”
齐锦尧拿出两个酒杯摆到他们面前:“妹妹好像生气了。”
“你招惹绵绵妹妹了?”郁祈言敲了下酒杯听响儿。
五彩的灯球在头顶旋转,舞池里的人儿金迷纸醉,却好似有一道屏障,将他们与裴惊蛰隔开,这边气氛沉沉。
齐锦尧看了眼仰头闷酒的人:“应该是昨晚应酬的事。”
“昨晚应酬?”郁祈言昨晚也在,他不明所以,“裴哥也没干啥呀,吃饭喝酒唱歌回家,全程我们都在一起,规矩得很。”
齐锦尧一嗤:“回家的男人就是好男人?喝的什么酒,唱的什么歌,你怎么不提?”
郁祈言浪惯了,总觉得齐锦尧带有色眼镜看他,不服道:“喝的正常酒,唱的正常歌,我说你脑子别这tຊ么龌龊行不行,再说我全都是为了工作!”
齐锦尧眼风扫过裴惊蛰:“就你们有工作别人没工作,又不喜欢人家,这么在乎人家生不生气、误没误会做什么?”
“哎?裴哥你去干嘛?”郁祈言跟着裴惊蛰站起身。
“他呀,他回家跪搓衣板。”
齐锦尧一把把郁祈言摁坐下,“怎么,你也想跪?冷柜里有榴莲,需不需要?”
郁祈言:“……你好毒。”
-
裴惊蛰到家时,只有裴婉姝敷着面膜一个人坐在客厅追剧。
“绵绵回来了吗?”
他张望着找人。
裴婉姝摁着面膜:“吃过饭就睡了,说是有比赛要参加,看上去累得很。”
“我去看看。”
裴惊蛰把脱下的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迈上台阶的步伐又快又急。
景绵卧室没有灯光,裴惊蛰举了半天的手都没有敲下去。
他心里乱的很。
一直回荡着齐锦尧的那句话——‘又不喜欢人家,这么在意人家误没误会做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景绵的?
昨天?回国那天?又或者是初次见面?
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不得不承认,景绵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景绵困意迷蒙的揉着眼睛,秀气的鼻子皱起:“你好吵,睡不着就去和别人唱情歌,别在我门口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