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话重了,洪庆的脸色暗了暗,他确实和他奶保证过,他也好好遵守了,只不过今天几人又找他了,他一时没把持住……有邻居子也劝道:“洪小子,赌博那可是要害死人的,你奶奶把你养大不容易啊,你可要好好孝顺她。”“是啊,洪婶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家里糊纸盒赚钱,你小子长点心吧,再出去乱混怎么对得起你奶奶呦。”洪庆从大树后站了出来,他佝着背,低着头,刚要道歉,就见他奶呼吸急促起来,两眼一翻就要栽倒在地上,洪庆赶忙抱住老太,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六神无主,“奶,奶,你醒醒,你怎么了,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去赌了,奶你醒醒。”
洪奶奶在家里做一些零碎的活计贴补家用,洪庆没有工作,现在全家的生活都靠着街道里的补贴和洪庆亡故父母的抚恤金过活。
她看见苏漫丽过来,惊讶了一瞬,但听苏漫丽跟她讲了洪庆和葛亮几人的交往后脸色沉了不少,拿起拐棍,“走,找那混小子去。”
苏母内心是有些不满苏漫丽让洪庆帮忙把布料拿回家的,但对着人小伙热情满满的笑容也露不出不欢迎的神色,只是看到搀扶着洪奶奶过来的苏漫丽时,暗暗瞪了闺女一眼。
苏漫丽撇过头,假装没看见苏母的眼神官司。
洪庆搬好了东西,正准备招呼一声苏漫丽离开,就看见一脸严肃朝着他走来的奶奶,拐棍拄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洪庆感觉来者不善,屁股上的旧伤莫名发痒,他踩上脚踏板,“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腿上便被重重挨了一下,疼得洪庆嗷一声叫了出来,满院子乱窜,不少筒子楼里在家住户纷纷出来看热闹,苏母也不好不管,想上前劝道,“洪婶子,洪庆还小,要好好教育,打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洪庆躲在大树下,与他奶保持一定距离,开腔道:“是啊,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打我啊。”
洪奶奶手颤抖地指着洪庆,“我今天不打你,你不长记性,你是不是跟我保证不和葛家小子混在一起的,是不是说过你不赌了,那你今天要去做什么!你这么混下去,让我死了怎么去见你爹你妈啊!”
老太太这话重了,洪庆的脸色暗了暗,他确实和他奶保证过,他也好好遵守了,只不过今天几人又找他了,他一时没把持住……
有邻居子也劝道:“洪小子,赌博那可是要害死人的,你奶奶把你养大不容易啊,你可要好好孝顺她。”
“是啊,洪婶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家里糊纸盒赚钱,你小子长点心吧,再出去乱混怎么对得起你奶奶呦。”
洪庆从大树后站了出来,他佝着背,低着头,刚要道歉,就见他奶呼吸急促起来,两眼一翻就要栽倒在地上,洪庆赶忙抱住老太,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六神无主,“奶,奶,你醒醒,你怎么了,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去赌了,奶你醒醒。”
一阵兵荒马乱,苏漫丽赶忙提醒道:“先送去医院吧,老人家的情况耽误不得。”
就这样一伙人急吼吼地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看下来问题不算大也不算小,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操劳不得,本来身体就亏空加上急火攻心,一下子没缓过来就晕倒了,需要在医院住个两天,等人醒了再观察一下。
邻居们虽然嘴碎又爱八卦,但是遇到事情,一个个都很热心地上前忙上忙下,苏漫丽见没她什么事情,和洪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她走过医院走廊,窗户外是一片小小的花园空地,只有零星几个人,她只看了眼便要离开,走了几步后,突然觉得刚才好像看见了熟悉的人,又倒退了回去。
果然,在花坛边上坐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长腿伸直,军帽盖住他的神色,只能看到紧抿的薄唇和凌厉的下颌线条,不过苏漫丽还是认出了他。
她上前打招呼道:“裴团长,你好。”
裴穆抬起眼,眼里的情绪太淡,苏漫丽一时也分辨不出,他还认不认得她,“呃,不知道你还记不记我,之前在红岩村的时候我们见过的。”他还帮了她好多次。
裴穆淡淡应了一声,指尖掐灭了一点猩红。
男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冷淡,更不易接近了,苏漫丽暗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才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您借给我一件军大衣,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您,不知道方不方便给一个联系地址,我好给您送过去。”
裴穆没有说话,紧抿的薄唇微微向下,一双凤眼紧紧盯在苏漫丽脸上,像是想要找出什么破绽一般,所以这是新的搭讪方式吗?我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苏漫丽不明所以,甚至被他审视犯人一样的视线盯得极其不自在,干巴巴地继续道:“如果不方便的话,要不您在这里等我会,我回去拿了给您送过来?”
裴穆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瞬间给苏漫丽带来了压迫感,她只到裴穆的肩头,不由后退了几步,保持舒适的距离。
裴穆居高临下,凤眸微垂时能看见在夕tຊ阳下女孩脸上的细绒,让她整个人软软的一般,但他吐出的话确是简略而冷硬的,“不用了。”
说罢,裴穆朝着向他招手的战友走去,两人又齐齐朝着医院病房而去。
徒留苏漫丽站在原地,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一件大衣不要了?那她还是留着给苏父穿好了。
等到第二天到了工厂后,苏漫丽发现今天厂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她已经看见好几个车间领导脸色沉沉了,而周春菊和曹海燕又请假了,苏漫丽好奇地问一旁干活的女工,“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呢?听郭姐说昨天晚上一群人全聚在葛亮家里赌钱呢。”
苏漫丽对于这个并不好奇,“所以呢,又被抓起来了?”
“哪那么轻松啊,这次事情大了,他们不知道哪里找了隔壁塑料厂的一个小伙子一起赌,几人做局把人小伙子的钱都全部骗走了,被小伙子发现起了冲突。”
“小伙子被打得浑身都是伤,不过葛亮几人也没讨到好,听说葛亮的手被砸到了,算是废了,还有周春菊的外甥也被打住院了,听说是满头的血哦。”
“这件事情不仅涉及到几个家庭的问题,还涉及到两个厂的矛盾,领导能不脸臭吗?就是不知道葛亮几人的工作保不保得住。”
苏漫丽听得一阵后怕,这赌博真是害死人啊。
另一边,洪奶奶嫌医院开销大,醒了后就催着洪庆要出院了,她也听说了葛亮出事的事情,要是那天苏漫丽没有和她说,她没有拦住洪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即使家里紧巴巴,她还是让洪庆买了水果,当面感谢了苏漫丽。
“苏漫丽这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现在也在医院里躺着了。”洪庆苦笑着说道,得知葛亮出事,他真的吓到了,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我接下来一定不会再去赌了,我会好好找一份工作,让奶奶轻松点的。”
“你的决定要跟洪奶奶说,她听了肯定高兴。”苏漫丽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过也只拿了一半的水果,“剩下的留给洪奶奶吃吧,她身体不好,要补充营养。”
苏漫丽娇艳的脸庞绽着温柔的笑意,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温柔美丽,洪庆呆愣愣看了会,直至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脸上不可抑制地冒出两朵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