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沫!”顾雪理泪眼婆娑,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态度面对许沫沫。“夏云亭已经死了,你振作起来!”许沫沫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嘴里喊着:“我不信,我不信!”她想逃,转身却浑身一软,昏死过去。“沫沫!”……许沫沫醒来时,人在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让她的呼吸都发疼。韩向珊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瞥见她醒来,只用十分冷淡的声音说了句“醒了。”许沫沫看着天花板上发惨的白色,呆滞开口:“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许沫沫大脑一霎空白,顿了好几秒,才说出话来:“雪理姐,这不好笑。”
为什么要拿生死开玩笑呢?
夏云亭什么时候幼稚到要用自己的死讯来骗她了?
顾雪理的哭声越发大了起来,泣不成声:“沫沫,我没有骗你……”
“怎么会?”
许沫沫根本无法相信。
明明她走之前,夏云亭还好好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能尽快回来,应该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
挂断电话,许沫沫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夏云亭真的死了?
她花了好长时间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可直到等她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赶回京城。
站在停尸间门口,她也还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告诉她,其实夏云亭还活着。
她抓住一旁顾雪理的手,像是抓住一片浮木:“雪理姐,你告诉我,你只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夏云亭根本就不在里面,他一定是躲在哪里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顾雪理只是哭着摇头。
许沫沫的泪也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滚烫又悲凉。
“已经去世四天了,他不想让你知道,但我觉得,火化之前,至少让你见他最后一面。”6
许沫沫站在停尸间门口,寒气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怎么都不敢再迈出一步。
如果她走进去,就意味着,夏云亭真的死了。
她宁愿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夏云亭,离他远远的,她也不能接受,是这样的方式。
“雪理姐,我好痛。”
许沫沫觉得自己像飘在海上的一片浮萍,摇摇欲坠。
心口堵得发胀,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痛。
工作人员将夏云亭的遗体陈放在她面前时,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夏云亭浑身灰青,被剃光头发的头颅上,还有开过刀的伤疤。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云亭,四肢发软险些跌倒,被顾雪理及时扶住。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夏云亭!”
“沫沫……”
许沫沫却听不见她说话,一直发疯似地否认。
“雪理姐,他不是夏云亭对不对?你们已经结婚了,他活得好好的,他很幸福!”
“许沫沫!”顾雪理泪眼婆娑,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态度面对许沫沫。
“夏云亭已经死了,你振作起来!”
许沫沫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嘴里喊着:“我不信,我不信!”
她想逃,转身却浑身一软,昏死过去。
“沫沫!”
……
许沫沫醒来时,人在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让她的呼吸都发疼。
韩向珊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瞥见她醒来,只用十分冷淡的声音说了句“醒了。”
许沫沫看着天花板上发惨的白色,呆滞开口:“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韩向珊却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沫沫什么都听不进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病了?”
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夏云亭生病的事,可好像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比她适应夏云亭死亡的事实。
韩向珊却答非所问:“医生说你是情绪太激动引发的昏厥,之后要好好休养。”
许沫沫脑袋发昏,却还是撑着床起身:“是夏云亭要你们瞒着我的吗?”
韩向珊停顿几秒,叹了口气:“他的葬礼在明天,如果你想去,就最好不要再激动。”
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许沫沫的心脏被苦涩填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偏偏只有她不知道。
她没了力气,再度倒向床上。
眼泪从她眼中掉落,砸进枕头。
“夏云亭这么用心良苦,是因为他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