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委屈。程识忍了又忍,才止住想重新抱住的欲望。“医生说你醒来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我也不问你发病的原因是什么,但你答应我,待会要跟我去见一次医生。”邵枝枝这才想起自己莫名晕倒的事情。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料,但在医生嘴里听见自己真的生病了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绝望。出了诊疗室,她心中空空荡荡的。可看见程识一脸困倦地坐在走廊,她忽地心中一暖,生出了点勇气来。医生的话,似乎还回荡在她耳边。
等到镇定剂的作用过去后,邵枝枝很快醒了过来。
刚从情绪里缓过来的她,面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想说。
但好在见人时,还有些反应。
也不算太严重。
程识拿着吃的进了病房,将动作放得轻轻的,生怕她看见自己,记起他做的荒谬事。
可当他一靠近,邵枝枝的眼睛便定在他身上,没移过半分。
程识提着一口气,心里忐忑不安。
老老实实坐在病房边的凳子上,就开始主动道歉。
“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调查你。虽然我只是想知道有关你的事情,但是这种行为非常不可取。”
邵枝枝眼神没怎么变化,只是忽地问了个问题:“知道我的家庭之后,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程识一愣,丝毫没有犹豫地说:“惊讶于你居然能健健康康地长成一个这么优秀的人。”
此话一出,邵枝枝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思议地呆滞地看着他,似乎在分辨着他有没有说谎。
可程识说得起劲,有些话不过脑子,就说出口,真诚得不行。
“难道不是吗?你母亲忽视你,却更在乎二婚的女儿。”
“你十六岁就自己出来了,没再受温家一分优待。”
邵枝枝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她的口吻忽地变得自嘲:“我是没找温家要过一分钱,因为我换了个人要,也就是你前几次见到的那个男人,盛许。”
她假装没有看见程识的欲言又止,自顾自地说着:“我赖着他,花着他的钱,住着他的房子,甚至还找他要感情。”
“这样的我,你确定是你所喜欢的那个人吗?”
与一般的人不一样,她谈起自己,更多是对自我的否定。
就好像在她眼里,自己一文不值。
程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里泛着酸涩。
这种感情很奇妙,酸酸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一个拥抱。
他也这么做了。
程识轻轻地将邵枝枝拥入怀中,他的语气温和又坚定。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我们的小枝枝辛苦了,熬过那么苦难的日子。”
“你还了钱,就已经什么都不欠他的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他不在意你的好,才是他最大的遗憾。”
“只是我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以全心全意只为自己活一次。”
邵枝枝眷恋着他怀里的温度,手掌轻轻攀上他的背脊。
掌下是他有力的肌肉,独属于他的温柔,正在逐步地瓦解着她尘封已久的内心。
可程识忽地又结束了这个拥抱。
邵枝枝情不自禁动了动手指,万分克制地忍住了想要重新扑进去的欲望。
她不知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委屈。
程识忍了又忍,才止住想重新抱住的欲望。
“医生说你醒来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我也不问你发病的原因是什么,但你答应我,待会要跟我去见一次医生。”
邵枝枝这才想起自己莫名晕倒的事情。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料,但在医生嘴里听见自己真的生病了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绝望。
出了诊疗室,她心中空空荡荡的。
可看见程识一脸困倦地坐在走廊,她忽地心中一暖,生出了点勇气来。
医生的话,似乎还回荡在她耳边。
“这病,说难治也难治,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你找到克服恐惧的方式,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对于一个遭受过人肉搜索和网络暴力的人来说。
到底需要怎么做,才是能够克服恐惧的方式?
此刻,邵枝枝看着在外面等了一小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程识。
忽地有了答案。
那个方式,大抵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