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德帝还不到四十岁,正值盛年,丁佩仪入宫若是受宠,诞下龙嗣,那前途无量,再者如今后位悬空,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江锦璨姐妹到忠勇侯府时,宾客已经来了大半,姑娘家的生辰宴,来的都是娇客,在座香衣云鬓,言笑晏晏。看到她们姐妹到场时,几乎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姐妹身上,准确来说是在江锦璨身上。事情已经过去刚满一个月,关于她跟冯家公子的事依旧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消遣话题,出了这种事竟还敢出来晃悠,这让大家惊诧不已,小声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是日,浮云淡薄,微风轻柔。
忠勇侯府大姑娘丁佩仪的十六岁生辰宴已到,江锦琇和江锦璨姐妹带上生辰礼物赴邀。
丁佩仪过了生辰便要入宫为妃,将来前程如何尚未知,但她生得花容月貌,性子温柔,眉眼悄似已仙逝的元后,受宠的几率很大,所以她这次的生辰宴排场颇大,受邀请的都会到场。
说到元后,那是个温良贤淑、德才兼备的女子,生得貌美自不必说,与明德帝还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陪着明德帝从不受宠的太子,一步步踏着披满荆棘的血路登上帝位,母仪天下。
明德帝重情义,自元后病逝,后位一直空缺,群臣上书立继后,明德帝不予理会,油盐不进,群臣没办法只好作罢。
忽一日,明德帝偶遇丁佩仪,见其眉眼酷似元后,气质也颇为相似,都是温良贤淑的女子,便有了纳为妃的想法,下旨让丁佩仪五月初入宫。
如今明德帝还不到四十岁,正值盛年,丁佩仪入宫若是受宠,诞下龙嗣,那前途无量,再者如今后位悬空,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
江锦璨姐妹到忠勇侯府时,宾客已经来了大半,姑娘家的生辰宴,来的都是娇客,在座香衣云鬓,言笑晏晏。
看到她们姐妹到场时,几乎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姐妹身上,准确来说是在江锦璨身上。
事情已经过去刚满一个月,关于她跟冯家公子的事依旧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消遣话题,出了这种事竟还敢出来晃悠,这让大家惊诧不已,小声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她怎么来了?”
“是啊,真是想不到她竟然也来了,若是我都没脸见人了。”
“也就故作坚强罢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没准儿现在还紧张着。”
“可我看她不像是紧张的样子。”
“不但不紧张,而且神清气爽,你们瞧她面色红润,哪有半点黯然神伤?”
这时,众人才认真打量江锦璨,只见她明艳昳丽的脸略施粉黛,头戴宝蓝点翠珠钗,身着浅蓝色织锦望仙裙,裙上用金丝绣了千叶海棠和栖枝画眉,裙裾用色泽圆润的珍珠点缀,与金丝线相得益彰,衬得她整个人贵不可言。
与同款色系打扮的江锦琇步伐从容款款而来,姐妹俩从容自信,脸带笑容,美得各有千秋,在众位姑娘里是焦点存在的一对姐妹花。
看到神采奕奕的江锦璨,不少人心里失望,非但没有预料中的脸色憔悴、神情恹恹,还容光焕发,想想就觉得郁闷,这哪儿像死了未婚夫做望门寡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看着大家失望的神色,江锦琇心情舒畅,笑容缓缓放大。看来三妹妹来参加宴会是对的,不然那些落井下石的还不知道在背后如何编排呢。
丁佩仪脸色不改,笑着上前与她们打招呼,寒暄几句才招呼她们落座,让人上茶和茶点。
姑娘们闲谈说笑的时候,陈姑娘忽然与江锦璨搭话:“江三姑娘,看你气色不错,竟然比一个月前见你时还要好,想来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众人闻言,马上分神留意她们的对话,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江锦璨身上,未婚夫去世刚满一个月,若是个正常人,都会守丧最少三个月,就算收到请帖也不会出席。
江三姑娘倒好,不但过得比以前好,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参加宴会,就算冯公子对不住她,可逝者已矣,他们好歹曾是未婚夫妻一场呢,也不知道是没有心还是生性凉薄。
江锦琇看到那些异样的目光,登时皱起眉头,怒意顿生,脸露愠色扫了眼在场的人。怎么?那朝三暮四的冯公子死了,她妹妹还得哭哭啼啼不敢出闺房半步才算正常?不能积极向上活下去?
江锦璨不动声色地握住自家二姐的手,无声安抚,然后仰起头来,笑得纯良无害,仿佛听不出对方是在不着痕迹地找茬,带着几分认真,回应道:“是挺不错的,最近吃得好睡得香,仿佛还圆润了些,倒是陈姑娘看起来清减不少,可是因为被堂妹抢了婚事黯然神伤?”
陈姑娘猝不及防的就被反将一军,脸色有点挂不住,这桩婚事起初是准备定下她的,可对方更喜欢堂妹,她也因此没能与心仪之人定亲,但这是两家的私事,江锦璨是怎么知道的?
陈家和金家的联姻,大家听闻好像是想定下大姑娘的,最后却成了二姑娘,但也只是听闻,如今看陈姑娘的脸色,此事十成是真的,而且陈姑娘好像真的瘦了点。
江锦璨趁她愣神之际,好言好语地‘开解’道:“哎,陈姑娘你想开点,不能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我大周乃泱泱大国,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你肯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你说是不是?”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陈家和金家的联姻上,在座所有目光都落在陈姑娘身上,打算隔岸观火,也有的想着观望一下再出言调解赚个美名。
作为主人家,丁佩仪也没有马上出来和稀泥,永安侯府和陈家,她要帮也是帮永安侯府,毕竟他们家也惹不起江家,江家的两位姑娘处于优势,她先观望一下再出声也不迟。
陈姑娘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眼神,如芒刺在背,遍体生寒,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挤出一抹笑容,“不知江三姑娘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金家公子与我妹妹情投意合,家中长辈早已有意给他们定亲,妹妹能嫁给如意郎君,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替她高兴。”
江锦璨愕然,旋即费解地问:“这样啊,那陈姑娘之前跟令兄哭哭啼啼的,怨愤地说陈二姑娘抢了你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陈姑娘瞳孔一缩,心都跳漏了一拍,脑子里一片空白,惊讶江锦璨是如何知晓此事的,但她绝不能承认。
顷刻间,她就换了一副面孔,红着眼圈,眼里闪烁着泪光,委屈而又愤怒地指责:“江三姑娘,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无中生有污蔑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