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灿看着乔俏一手拎着蛇皮袋,一条胳膊夹着被子和枕头的身影,在别人的搀扶下站起来,娇娇弱弱的说道:“俏俏姐,我知道我们之前有误会。可,可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下乡做知青的,我希望咱们以后能够好好相处,毕竟我们只有彼此了。”乔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许灿灿。在对方那无比期待和乞求的目光中,乔俏一伸舌头,做出干呕的动作。“许灿灿,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你不自强自立,反而成天跟个菟丝花一样哭唧唧的装柔弱。怎么的?你是觉得你还是那资本大户家的小姐,非要有人伺候着照顾着才能活是不是?”
甩开那些让人恶心的记忆片段,乔俏继续说道:“看看我这身板子,再看看许灿灿,您觉得我俩谁才像是有病的那个?”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许灿灿身患重疾,病入膏肓了,可我早就被继父继母定下来要送去下乡,而他们两家的孩子却都宝贝一样留在了城里。就这种情况下,他们会让我带上许灿灿的药上车吗?”
乔俏的两个反问让知青带队开始了深深的自我反省。
许灿灿正蜷缩成一团捂着脸哭,听到乔俏的话,她就想反驳。
可一抬头就看到曹美茹软塌塌的趴在自己面前,吓得她就赶忙闭上眼睛。
“乔知青,对不起,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向你道歉!”
知青带队是个清醒人,知错就改。
乔俏自然也没想过要和他过意不去。
于是乔俏摆摆手:“没什么,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不过,这里是卧铺,这位许灿灿同志和曹美茹同志她们也是卧铺票吗?如果没有卧铺票,继续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话让围观的乘客都有些脸色不太好看。
他们可是托人找关系,还花了钱才买到的卧铺,为的就是一个舒服清静。
可很显然,他们现在被打扰到了。
乘务员此时也赶了过来,刚好听到乔俏的这番话,当即脸色一沉,大声质问道:“你们三个人的卧铺票呢?”
知青带队脸一红,连忙解释:“同志,我,我们就是来找人的。”
“找人?”
乘务员显然是见识多了这种拿着坐票或者站票来卧铺票找人的行径。
抓到了就是找人,抓不到就直接躲在卧铺车厢。
所以乘务员压根不听那些解释,直接赶人:“找人下车找去!现在赶紧离开卧铺车厢,要不然就补票!”
“是是,我,我们这就走。”
知青带队连忙告罪,扯着许灿灿的胳膊就要将人拽起来。
乔俏眼珠子转了转,对乘务员说道:“同志,这两个人刚刚在这里打架斗殴,现在已经不能自己走了。不过她们都是知青,这样,我和这位同志回去找其他知青过来帮忙将人抬走,肯定用不了多少时间,行吗?”
卧铺车的乘客少,乘务员也知道说话的这个小姑娘是卧铺乘客,态度倒是和善了几分:“行,快一点,否则等下到站就把她们赶下车了。”
“好的好的。”
乔俏连连点头承诺,之后给有些傻眼的知青带队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这么朝着硬座车厢一路快走而去。
全程被忽略的管爱军有些怀疑人生。
刚刚那嘴皮子利索的小丫头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乔俏吗?
在卧铺和硬座车厢的连接处,乔俏叫住了知青带队:“同志,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我会有卧铺票吗?”
之前发车票的时候没有问,是因为自己和谁都不认识,不好贸然开口。
更何况卧铺车厢要比硬座舒服多了,自己又不是受虐狂,自然不会将这样的福利主动推出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眼前这位知青带队明显是对自己有愧意,这就意味着自己有机会询问到卧铺车票的机会。
乔俏也不想知道别的,就是想弄清楚卧铺车票到底和管爱军有没有关系。
知青带队闻言,笑了笑:“原本和咱们这趟车一起的人里面有位领导。他本来也是要去黑省,但是好像要参加个什么会,坐不了两站就要下车。领导人好,就说把卧铺票混到咱们知青的硬座票里,谁抽到就算是给谁的一点补助。”
说起这个,知青带队看着乔俏的眼神里都多了明显的羡慕:“说起来你真的够幸运的,就一张卧铺票,还被你抽到了。”
这……
乔俏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
坐两站,车票怎么都要比卧铺便宜很多吧!
这是什么神仙领导,放着贵的车票不退,反而给都不知道具体是哪个知青做福利啊!
解释有点敷衍,哪怕对方表现出的样子是真的,但乔俏依旧保持怀疑态度。
算是问了个寂寞。
一进硬座车厢,各种复杂的味道和嘈杂的声音瞬间将乔俏淹没。
乔俏扯着衣袖捂住了口鼻,突然就觉得寂寞不寂寞得都没关系了,卧铺车票就是好!
没毛病!
叫上了四个人,一行六个人又回到了卧铺车厢。
许灿灿还保持着蜷缩成一团的样子,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管爱军。
看到有人进车厢,许灿灿立刻闭上了正在说话的嘴巴,紧张的看向来人。
曹美茹倒是没躺在地上了,而是靠坐在乔俏的铺位上,人还昏迷着,没有醒,显然是被人提到了这里。
这一幕让乔俏皱了皱眉,直接问管爱军:“谁把她放这里的?”
管爱军看着小丫头那一脸不悦的样子,莫名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乘务员说她躺在地上影响来回走路,所以我就……”
“你就把她放我床上了?”
乔俏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说着,乔俏踢开曹美茹伸出的腿,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扯出自己的蛇皮袋,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
“小乔啊,不至于这样,咱俩换位置。”
管爱军觉得这小丫头还是挺有意思的,最重要的是他想弄清楚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和自己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有点不一样呢?
所以不能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要不然就真的不好继续打听了。
乔俏瞪了他一眼:“我没兴趣睡别人的铺!”
说完,提着自己的蛇皮袋就朝着白发老太太的铺位走。
一起带走的还有她之前用过的被子和枕头。
许灿灿看着乔俏一手拎着蛇皮袋,一条胳膊夹着被子和枕头的身影,在别人的搀扶下站起来,娇娇弱弱的说道:“俏俏姐,我知道我们之前有误会。可,可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下乡做知青的,我希望咱们以后能够好好相处,毕竟我们只有彼此了。”
乔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许灿灿。
在对方那无比期待和乞求的目光中,乔俏一伸舌头,做出干呕的动作。
“许灿灿,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你不自强自立,反而成天跟个菟丝花一样哭唧唧的装柔弱。怎么的?你是觉得你还是那资本大户家的小姐,非要有人伺候着照顾着才能活是不是?”
接着又呸了一口:“什么东西,瞧着就让人恶心!”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