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棠不慌不忙,给皇后还有高位份的妃嫔行礼之后,气定神闲坐了下来。“哦,昨夜竟是赵妹妹侍寝?”“那为何陛下却来我的棠梨宫?”“赵妹妹,莫不是你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陛下生气了吧?”听着其他妃嫔的指责,袁允棠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喝茶解渴,把矛头抛到了赵才人身上。一路走来,她都累了。还是皇后的凤仪宫好啊。茶水、点心、摆设……都比她的棠梨宫好。看来她得多吹吹枕头风,早点升位份,早点享受。
景容帝耳朵都酥了。
真是妖精!
“依你,朕今夜歇在你这了。”
景容帝大手轻抚着袁允棠的后背。
索性都破例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陛下,您真好。”
袁允棠环着景容帝的腰身,小鸟依人。
景容帝满是愉悦。
“秋蝉,你去看看陛下到哪了。”
“夜里黑,陛下可能看不清路,走岔了。”
流云殿,穿着单薄寝衣的赵才人,望穿秋水。
宫女和太监们欲言又止。
都已经三更天了。
陛下要是来,哪怕走岔路也该到了。
不用猜都知道,陛下是被其他娘娘给半路截胡了。
可怜的主子啊。
第一次侍寝,就被人算计。
见宫女不动,赵才人打翻了一套茶具。
“本才人的话,你们不听了吗?!”
“我还没进冷宫呢,你们就见风使舵!”
“滚!都给我滚!”
赵才人眼睛满是红丝,怒斥着宫人。
“才人息怒,奴婢这就去请陛下!”
秋蝉作为赵才人带进宫的婢女,此刻也很心疼主子。
示意其他宫女把满屋的狼藉收拾好,自己则去打听景容帝的去向了。
又是塞银子,又是说好话,秋蝉才打听到景容帝原本已经往流云殿的方向来了,但不知怎么,又拐去了棠梨宫。
想要从棠梨宫抢人,秋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砰——
得知陛下歇在了棠梨宫,赵才人气得发疯。
没有东西可砸,赵才人把气出在了宫女们身上。
一整晚,流云殿都传来宫女们的惨叫。
翌日,当袁允棠顶酸胀的腰身,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时,只看到赵才人红肿的眼睛。
见袁允棠进来,赵才人还瞪了袁允棠一眼。
袁允棠了然。
看来,昨晚那个倒霉鬼,是赵才人啊。
还真是新仇旧恨一起上。
她更加不后悔昨晚把景容帝留在棠梨宫了。
“袁美人可真是大胆啊,刚进宫就抢其他姐妹的侍寝机会。以后是不是还要抢皇后娘娘的恩宠啊?!”
“袁美人,你好生无耻!昨夜明明是赵才人侍寝,却被你截胡了,你也太霸道了!”
“把后宫搅乱乌烟瘴气,怎么,当这是你们袁府啊?!简直放肆!”
……
众妃嫔再次看到袁允棠脖颈、耳朵下的红痕,一个个眼神不善。
袁允棠成了众矢之的。
袁允棠不慌不忙,给皇后还有高位份的妃嫔行礼之后,气定神闲坐了下来。
“哦,昨夜竟是赵妹妹侍寝?”
“那为何陛下却来我的棠梨宫?”
“赵妹妹,莫不是你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陛下生气了吧?”
听着其他妃嫔的指责,袁允棠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喝茶解渴,把矛头抛到了赵才人身上。
一路走来,她都累了。
还是皇后的凤仪宫好啊。
茶水、点心、摆设……都比她的棠梨宫好。
看来她得多吹吹枕头风,早点升位份,早点享受。
“你胡说!”
“昨夜若不是你使计把陛下引走,陛下又怎么半路转道去棠梨宫?!”
“你不过仗着家世,还有东太后撑腰,就公然挑衅宫规,还无视皇后娘娘的威严!”
“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严惩她啊。”
……
哭肿眼睛的赵才人,看袁允棠的眼神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
“啧。”
袁允棠嗤笑了一声。
装什么无辜和委屈啊。
进宫前,赵双霜和原主同时看上一只簪子。
但赵双霜暗讽原主粗鲁,配不上这么精致的簪子。
结果原主有爹娘撑腰,连同首饰铺子都买了下来。
还下令铺子的首饰永不卖给赵家人。
从那以后,两人结下了仇。
现在进宫了,她又无意抢了赵双霜的侍寝机会。
赵双霜不过是借着新仇,连同旧恨,想要报复她罢了。
“我家世好,那是我父兄在刀山血海里挣出来的。我父兄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为大夏立下的战功。”
“我姑母东太后养育陛下有功,拼死才护住年幼陛下的性命,她就该是这宫中最珍贵的女子!”
“我们袁家几代人的血汗,才换来现在的荣耀。而我,谁让我会投胎,出生在袁家呢?”
袁允棠从上到下扫了赵才人一眼。
眼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虽然我家世好,但我自问进宫以来,都谨遵宫规。我竟不知,我违反哪一条宫规了?还请赵才人明示。”
“你自己没本事留住陛下,反倒怪我抢了你机缘,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啊。”
“再者,擅自打听陛下行踪,揣度圣意,可是大不敬。违反宫规的人,是你,赵才人!”
袁允棠从容不迫,眼神挑衅着赵才人。
想要治她的罪?
天真!
噗通——
赵才人吓得跪地。
“皇后娘娘,嫔妾没有!”
“嫔妾只是太委屈了,绝对没有揣度圣意。”
“求娘娘明鉴啊!”
……
被扣了一顶大帽子的赵才人,脸色惨白。
“此事的确不是袁美人之错,赵才人,你且不可怪袁美人。”
“大家都是姐妹,切不可因为争宠,伤了和气。”
“伺候好陛下,才是重中之重。”
皇后出来打圆场。
亲自把赵才人扶起来,跟袁允棠手心相叠。
袁允棠却把手抽了出来。
“皇后娘娘,嫔妾进宫前就跟赵才人有仇,嫔妾可不想跟她当真心姐妹。”
“陛下下早朝后,答应要教嫔妾下棋,嫔妾先行告退了。”
袁允棠瞥了赵才人一眼,跟皇后再次行礼之后,趾高气扬带着宫女离开。
被袁允棠蔑视,赵才人气得敢怒不敢言。
皇后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几位高位妃嫔,紧拧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幸好这个袁允棠是个跋扈,脾气蛮横之人。
空有美貌,没有脑子,刚进宫就得罪人,注定成不了气候。
“本宫乏了,都散了吧。”
皇后摆了摆手,收回了眼中的精光。
原本是兴师动众的问责,到最后却不了了之。
跟袁允棠同位份的牧美人,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赵妹妹,你衣裳染了尘,擦擦吧。”
出了凤仪宫,牧美人和善地扶了赵才人一把。
还把自己的帕子,也让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端庄清雅,秀外慧中的牧美人,赵才人眼底的不甘慢慢转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