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现在只剩下萧晟一人,只有谢肖的尸体正孤零零地平躺在木板上,被一条白布覆盖着,隐约能闻到开始腐败的尸臭味。萧晟掀开白布,谢肖身上的伤赫然醒目,血淋淋的模样能看得出来生前很痛苦。萧晟不由得皱起眉头,回想起谢挽音崩溃痛苦的场景,心又开始揪心的痛。他甚至有点小庆幸他弟弟的这幅惨状没有被她见到,否则肯定遭受不住打击。萧晟重新为谢肖盖上白布遮住脸,为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你放心,我会查出真相还你清白的。”
被带回去的谢挽音嘴唇苍白的毫无生气。那个曾经灵动乐观的女人,如今像一张薄纸,轻轻一戳就会破,她躺在床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死寂的感觉。
终于在所有接生婆和侍女的努力下,谢挽音诞下了她怀中的死婴。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气感到唏嘘。已然无力回天。
被萧晟请来的大夫仔细探听谢挽音的脉搏,企图寻找到意思微弱的气息。
“很渺茫,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是谢姑娘怀着身孕,孩子本就保不住了,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也很低,哪怕倾尽所有维持她的生命,恐怕...”
大夫欲言又止,萧晟赶紧追问。
“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低迷状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也就是俗称活死人。”
“什么意思?”
“她无法动弹,能恢复的意识非常非常少,虽然保住了命,但跟死了也没有区别。有的病人就是这么被活活耗死,直到埋葬。”
听到大夫这么说,萧晟的心就像是被挖空一般绞痛,如果他早点发现她的异样,如果他能够安抚好谢挽音,是不是结局就不会这样...
“孩子没了就没了,人一定要保住,没有谁比她重要。”
大夫面露难色地跟萧晟确认:“还请安王殿下三思,活死人虽然失去行动能力,但是意识尚在,平日的调理日常开销少不了,以及刚生下死婴身体极度虚弱需要大量药材滋补,这将会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无论多少金银,我只要她安安稳稳地活”
萧晟应了一声,眼神再次落在谢挽音身上,心里破天荒的升起一股忐忑来。
谢挽音,不会再醒来了么?
讲到这里,萧晟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
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了让谢挽音更好的康复
萧晟放出了消息,谢挽音确认已经离世。
实际上每天守在谢挽音的床前,喂她喝药讲故事。
等待着一个奇迹发生。
如今谢府没有了主人也没有子嗣后代,整个家族的侍女下人走的走,逃的逃。
能顺点东西的就顺走,宛若悬崖上分崩离析的缠线。
萧晟代替谢挽音接管了谢家,继续维持着现状。
甚至在出事后第二天就带人连夜赶往边郊,去接收谢肖尸首和梁将军,调查事情的真相。
等萧晟赶到时,阴湿昏暗的牢狱从顶上漏下水滴,走道呼呼地还窜有风声。
老鼠蟑螂大摇大摆穿梭在每个牢房之间,好不嚣张。
在牢狱里懒散习惯了的几个狱卒那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吓得赶紧起身迎接。
在狱卒的带领下,萧晟等人来到了太平间。
他侧过身示意属下去接梁正纪,几人应下后狱卒也不敢怠慢,赶快开路。
太平间现在只剩下萧晟一人,只有谢肖的尸体正孤零零地平躺在木板上,被一条白布覆盖着,
隐约能闻到开始腐败的尸臭味。
萧晟掀开白布,谢肖身上的伤赫然醒目,血淋淋的模样能看得出来生前很痛苦。
萧晟不由得皱起眉头,回想起谢挽音崩溃痛苦的场景,心又开始揪心的痛。
他甚至有点小庆幸他弟弟的这幅惨状没有被她见到,否则肯定遭受不住打击。
萧晟重新为谢肖盖上白布遮住脸,为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放心,我会查出真相还你清白的。”
此时的梁正纪躲在牢狱的角落。
身着囚服,衣衫褴褛。
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
曾经健硕的身材也因为没有吃过饱饭而变得面黄肌瘦,与曾经叱咤战场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判若两人。
他沉浸在谢肖离世的惨状中无法释怀。
神志也变得有些不清醒。说话有点絮絮叨叨。
“梁将军,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萧晟蹲下询问躲在角落的梁正纪,浑身没一块好肉,瞳孔微张,甚是凄凉。
“回家...我想回家...让我回家...”
梁正纪小声嘟囔着,似是遭受过什么惨绝人寰的酷刑。
“梁将军,你看着我,我是萧晟,你能告诉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晟...你是萧晟”
梁正纪重复着萧晟说过的话,看向萧晟,终于找回一点理智,发了疯似得朝萧晟大喊
“安王...是安王殿下!救救我!救救谢肖!他们活活打死了谢肖!还诬陷他偷东西!”
萧晟皱起眉头看向身后让梁正纪不要乱说话的狱卒,被发现了的几人吓得不敢动弹。
:“安王殿下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我们没有...”
他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有些虚。
意会了解到是什么情况后的萧晟站了起来,好似有了可发泄对象。
所有的愤恨和怒气在看向狱卒的瞬间具象化
“在你们说实话之前,也经历一遍他们所承受过的吧。”
潮湿黏腻的走廊仍然看不见阳光,仍旧是老鼠蝙蝠蜘蛛蟑螂等动物最舒适的温床。
只不过增加的只有回荡里空气中不断地惨叫和求饶以及被烧得通红的炽热铁炉声。
为本就可怖的环境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惊悚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