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疑心重,不会轻易相信她是本人。许昭将香菜夹到许昊碗里,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许昊极其厌恶香菜的味道,他笑了笑,准备把香菜挑了出来。许仲远看他们这样,“好好吃饭,不准浪费食物。”许昊只好混着粥吃香菜,满脸痛苦。许昭也咬着牙吃了萝卜干。饭后,一家人在小院子里闲话家常。许仲远的学堂跟许昊书院放假安排一致,故他和许晖今日都在家中。许昊时不时提及小时候的趣事,暗中观察许昭的说辞和反应。
许昭将一贯钱递给赵秀娥:“娘,这一贯钱留着家用吧?”
她生病就医,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赚了钱自然想立即交给家里。
赵秀娥推辞道:“这是你自己赚得钱,自己留着用,哪需要你一个小孩补贴家用。”
“娘,我也是家中的一份子,我们难道分家了?爹和大哥赚得钱都留给家中公用,我的就自己留着,难不成我是外人?”
“娘,你就收下吧,这是昭昭的一片心意,你是我们家的大管家,等我赚了钱也要留给公中。”许曼劝道。
“都是好孩子,你们呀,道理一大堆,好,这钱我收下。”赵秀娥笑了笑。
赵秀娥tຊ在听到外人时,眸光微闪,昭昭知道了什么,不应该呀。
许昭自是观察到了赵秀娥的微小反应,她话赶话打趣,无心之言。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感知也敏锐起来了,若是不知这些,她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知道太多,也有苦恼的一面。
许昭拉着许曼去打络子,她准备给家人每人打一条平安符络子。
她望着一捆捆五颜六色的丝线,问:“曼曼,你喜欢哪个颜色?”
许曼指了指粉色:“粉色,我要粉色的。”
许昭让许曼拿住丝线,她刚开始打,有些不熟练,后面渐渐熟悉起来,越打越快。
“昭昭,要不要我来打,你一向不喜欢针线编织的活。”许曼问道。
许昭摇摇头:“不用,我要亲手给你们每个人做一条。”
许昭在打络子时注入她的灵气,这些灵气能滋养身体,让人病邪不侵。
她打出一个空心的梅花图样,再将平安符塞进去,封口,系上珠子和穗子。
“看看,喜欢吗?”许昭将打好的络子递给许曼。
“喜欢,谢谢昭昭。我是第一个。”许曼开心地接过,将络子系在腰间。
“昭昭,小晖年纪小,他们小孩之间玩闹起来不知轻重,络子恐怕没几天就会弄丢,你不妨给他打个项圈。”
“好主意,我一时没想到。”许昭赞同道。
等打完络子和项圈已是晌午。
赵秀娥喊她们出来吃饭。
姐妹二人出来时,许仲远和许晖正在舀水洗手,学堂不留饭,他们都是回家吃午饭。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许昭道:“爹、娘,小晖,我有礼物送给你们。”
许昭拿出络子和项圈分别递给他们。
“这是昭昭亲手打的,我只是帮忙牵线,没帮忙打。”许曼道。
“昭昭出息了,打得真巧,是我喜欢的颜色。”
赵秀娥拿着蓝色的络子夸道,她也知道许昭不擅长这些活计。
许昭汗颜,平心而论,她打的络子并不精巧,甚至有些粗糙。
“你刚醒来一天,不要做过于耗损精力的事情。”
许仲远接过靛青色的络子,立马系挂在腰间,甚是满意。
许晖让许曼帮他戴上项圈,然后抱住许昭:“谢谢大姐,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许昭摸了摸许晖的脑袋。
“这络子里面有平安符,可保鬼邪不侵,也有滋养身体的功效,你们定要日日戴着。”
许昭没有说灵气之事,说了又要多一道解释。
几人皆应下。
第二天清晨,睡眼惺忪的许昭、许曼、许晖起床洗漱,看见许昊站在堂厅饭桌旁布置碗筷,他们俱是惊喜:“大哥,你回来了。”
许晖高兴地抱住许昊的腿:“大哥我想死你了,你这次有没有带好玩的东西回家。”
“有,吃完饭再拿给你。”许昊摸了摸许昊的头,随即略带嫌弃地将许晖拨开,“多大的人了,见人动不动抱腿的毛病要改一改。”
许昊看向许昭:“昭昭,你总算醒了,都瘦成白骨精了。”
许昭跺了跺脚:“大哥,才回来就打趣我。”
此时的许昊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眉眼俊俏,气质温润如玉,不是前世最后几年隐忍深沉的模样。
做早饭的时候,许仲远和赵秀娥已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许昊。
许昊并不相信这些说辞,仍担心许昭被鬼邪精怪附体。
“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家了?”许曼好奇问道。
往常放旬假,许昊通常辰时到家,没这么早。
“今天车夫出发的早,卯就出发了,到家刚好赶上娘在做早饭。”
松山书院在筠州城内,坐牛车到许家庄,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
一家人坐下吃早饭,许家的早饭很简单,一般是稀饭配三样小菜。
许昭正低头喝粥,见一双筷子夹着萝卜干放进她碗里。
许昭抬起头,一脸嫌弃,“大哥,我向来不吃萝卜干,你又捉弄我。”
许昊疑心重,不会轻易相信她是本人。
许昭将香菜夹到许昊碗里,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许昊极其厌恶香菜的味道,他笑了笑,准备把香菜挑了出来。
许仲远看他们这样,“好好吃饭,不准浪费食物。”
许昊只好混着粥吃香菜,满脸痛苦。
许昭也咬着牙吃了萝卜干。
饭后,一家人在小院子里闲话家常。
许仲远的学堂跟许昊书院放假安排一致,故他和许晖今日都在家中。
许昊时不时提及小时候的趣事,暗中观察许昭的说辞和反应。
许昭知道许昊多疑,不可能只试探一次,她故意提及许昊儿时的糗事。
许曼不明所以,附和许昭,许昊正处于爱面子的年纪,逐渐有些招架不住。
赵秀娥笑许昊挑起话题,自作自受。
“许仲远在家吗?”外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并敲门声。
许昊心里舒了一口气,两位妹妹过于伶牙俐齿,难怪圣人也说“女子难养也”。
许仲远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个穿着短打,约摸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许先生,你的信和物品,请收好。”
许仲远接过信和一个大袋子,将东西拿至屋内。
赵秀娥问:“是大哥托人送东西过来了吗?”
“是。”
许仲远有个亲哥哥,叫许伯远,大他五岁,在严州当知州。
许家父母在许伯远二十岁,许仲远十五岁时先后去世。
俗话说长兄为父,许伯远那时已中贡士,娶了亲,仍旧带着半大的弟弟,继续供养他读书。
许大嫂名叫李玉禾,是个良善之人,并不苛待小叔子。
许伯远去岁升迁为知州后,曾写信问弟弟要不要过来严州当文书,一家子在一块总比分隔两地好。
许仲远拒绝了大哥的好意,一来他们均已成家立业,拖家带口仰仗大哥过活,非大丈夫所为。
况且许家庄有他们的田产,他在家打理田产祖业,也是守住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