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的认知里,你依然是朋友。我还是把你当做以前的好友……”沈知语扬起头,迎上萧默言深邃不见底的眸。气氛到这。她顺理成章地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萧默言,重逢之后,你还当我是朋友吗?”“或者,你觉得,我们能回到从前的关系吗?”气氛,随着她的提问,一度沉静。死一般的静寂,蔓延开来。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直视对方,目光深达眼底,却探不到对方的心底。玻璃窗外,秋风萧瑟,落叶飘飘。
面对萧默言的讨伐,她无地自容。
事实如是。
她很享受和萧默言在夜晚的快乐。
每到那时,她的反应就像脱缰的野马,一点不逊色于萧默言。
嘴上拒绝,身体诚实,指的就是她这种人。
可是……
一次性的快乐,真要落实到身份,她又怯了。
怕简单的快乐,演变成义务,会快速腻味。
也怕和他的关系,彻底回不到从前……
她从平等地位的老友,直接降为不能见光的床伴。
“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萧默言像是在给她下通牒,“明天给我答复?”
但其实,她就算不答应,他也还是能继续睡她第五次,第六次……
因为在那方面,她纵享情乐的反应,让萧默言很有自信。
毕竟,他身强体壮,活好的很。
几年如一日的锻炼,不是白费功夫。
“明天再说吧……”
沈知语不太有自信的回答,眼神闪躲。
“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他问。
回到生活化的话题,沈知语尴尬晦涩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想到在他家吃晚饭,吃完必定走不了。
留下来的结局,将又会是一次放纵……
最近,她的身体快超负荷了。
深思熟虑后,她果断选择,“出去吃吧。”
萧默言长指执着茶杯,薄唇沿边细抿,“嗯。”
“昨天你请我的,今天我请你吧。”
沈知语斗胆提道。
但丑话也说在前头,“不过,餐厅我来提供,你来选,好吗?”
这样,她就可以控制预算,不会吃出一顿天价来。
萧默言放下茶杯,薄唇轻抿,“你还是这套作风。算那么清楚,你很吃亏。”
“不会,算清楚一点好。”
沈知语也主动提到,“我希望,我们能保持平等关系,和以前一样。”
“就算现在,社会地位不一样了……”
“但是,在我的认知里,你依然是朋友。我还是把你当做以前的好友……”
沈知语扬起头,迎上萧默言深邃不见底的眸。
气氛到这。
她顺理成章地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萧默言,重逢之后,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或者,你觉得,我们能回到从前的关系吗?”
气氛,随着她的提问,一度沉静。
死一般的静寂,蔓延开来。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直视对方,目光深达眼底,却探不到对方的心底。
玻璃窗外,秋风萧瑟,落叶飘飘。
一股无形的风,也在他二人周身盘旋。
萧默言眼中燃着一股火,情绪却非常淡。
薄唇轻启,声音也很凉,“我不需要朋友。简单点,双方快乐,就挺好。”
朋友……
他是哪里不如周廷威,只配当个朋友?
多年前,那场自尊被践踏的表白,重新在脑海翻出。
她也是操着一口温柔的语气,问他:‘我们,不能一直做朋友吗?’
给他的待遇,始终是备胎。
可真狠……
沈知语亲眼看着他的脸色拢上一层冷漠,心,也随之落入深深的湖底。
安静的茶室,氛围异变。
二人四目相对,眼里却都是保护色,充满防御性。
“我想,我还是先回家吧。我妈还在家里等我。”
沈知语挤出一道勉强的笑,“我的行李箱,在哪里?”
如果坐在对面的人不是萧默言,她定会一杯茶水泼过去。
可那样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即使说出渣透骨的话,也还是……会被原谅。
沈知语可以用激烈行为报复周廷威,却做不到对萧默言发狠。
“要走?”
见她起身,萧默言的视线随她抬起。
“嗯,我得回家了。我妈那边需要我,就不打扰你了。”
沈知语回手指向门外,“我的行李箱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拿。”
萧默言举起茶杯,轻抿一口,“问管家。”
“好……再见。”
道完别,沈知语转身,提步离去。
匆促逃避的背影,落入萧默言的眼中,狭长的眸微微眯起。
仰头,他一口喝尽茶水。
端坐茶室,身后顶着大大一个‘禅’字,心情却无比浮躁!
……
从萧默言家出来。
走进风中,米白色长裙被吹起。
乌发飞扬,拍打她清冷的脸庞。
在那张白到发光的小脸上,双眼红红。
眸眶里,泪水打圈,盛的很满,却没有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很快,也将眼泪收了回去。
说不出的难受,瘀堵在胸口。
一次一次的肉体欢愉,她都不觉得自己低于他。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她能够接受。
可一次一次做那么亲密的事,却与过去情分无关,只是肉体欢愉……
换一个女人,能跟他有那种快乐,也没有差别。
越想越心寒。
站在冷风中,沈知语薄肩颤抖,不由自主抱住双臂。
秋天的寒意,竟然也如凛冬,刺骨冻人。
“沈小姐。”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她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是萧默言的司机,“沈小姐,这边墅区打不到车,先生让我送你。”
这时……
沈知语才发现,她打了十几分钟的车,都没人接单。
也是。
高档别墅区,家家必备豪车司机,计程车在这里是接不到单的。
她和萧默言的社会参差那么大。
怎么敢奢望,与他做朋友?
思绪收拢,沈知语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行李箱,司机帮她放进了后备箱。
这一走……
看着车窗外,遥遥远去的景象。
沈知语知道,她和萧默言的世界,将会是两道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她不想,也不愿,再接触他们豪门贵胄的圈层。
*
回到家。
沈知语才发现,家里已经被搬空了。
她和母亲共同生活的两室一厅里,母亲的物品已不见其影,而她的东西,还原封不动。
致电给沈淑仪。
经过沟通才知道,原来,在她离开后,沈淑仪就就搬去陈志坤父子那里住了。
“你不去支教了吗?那你收拾收拾东西,也来坤叔这里吧。”
沈淑仪顺势向她提出,“我们四个人住到一起,多热闹啊。”
沈知语怔怔出神。
好半分钟,才被沈淑仪的唤声叫回,“知语,妈妈去接你?”
“好……”
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