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你才刚上大学就逃课?你知道京大的一堂课含金量有多高吗,顶别的学校十节课都不止,你竟然逃课?你……”尤川国打断他:“她想家回来看看怎么了。”尤棋附和:“就是,逃一次课又不会挂科。”尤桃在一旁猛点头。尤禹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他把文件朝尤川国面前一摊:“对了爸,这个合同你看下,是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一个合作案。”尤川国摆摆手,根本不接那文件:“我不看,我已经退休了,我才不管公司的事情。”
靠,又是这副让她心软的委屈模样。
“没有没有,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尤桃赶紧安慰人,只好妥协道:“那不如……我们都再考虑下?恋爱是需要好好谈的,你看我要是一直这种态度,你跟我在一起也很累的。”
郁渊抬眸看她,而后轻点头,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小可怜。
尤桃强压着自己想将人抱在怀里哄一哄揉一揉的冲动,粥也没喝完,直接撂勺子跑路了。
她回到宿舍,看课表今天就两节课,想了想干脆逃课回了家。
尤桃高考完就火速去考了驾照,刚拿到手,亲爹就送了她一辆限量款豪车,停在了校外。
尤家别墅在富人区,远离闹市,回去的路上还要上高速。
尤桃狠狠地体会了一把速度与激情后,才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
活着真好,除了不能碰男人,什么都好。
她一个劣质漂移直接拐进别墅主楼,拎着小包刚进屋时,就听到她亲二哥的声音。
“爸,爸,这个人头给我,你让开点!”
沙发上,她亲哥和亲爹正在开黑。
尤川国一脚踹到尤棋的小腿上,“老子好不容易蹲到的人,能让给你?”
尤桃:“……”
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咳了一嗓子,“二哥,爸,我回来了。”
一出声就感觉嗓间涩涩的,甚至有点想哭。
尤川国惊喜地抬头,手机朝沙发一扔,连人头也不要了,立马迎上去:“闺女,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哦,我逃课了。”
尤川国点点头:“逃课好啊,以后多逃课回家看看爸爸,你考的那学校,好是好,就是离家太远了,爸爸每天想你想得睡不着。”
尤棋这会儿也扔了手机,凑上来把他爹挤到一边,臭屁道:“爸,你搞错了,刚刚小妹先喊我的,她回家明明是为了看我。”
尤川国回想起刚刚确实排第二来着,不爽之后,又踹了儿子结实的一脚。
“爸,你几岁了?”尤棋问。
“四十七,咋了?”
“四十七还当女儿奴,你也不怕人笑你。”
尤川国:“你还妹控呢,你也不嫌丢人。”
尤桃:“……”
味儿对了,就是这股争宠劲儿,真好。
两人说话间,楼梯间就下来一人。
是她大哥。
尤禹戴着金丝眼镜,梳着锃亮的大背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原是在低头看文件,在看到尤桃皱了皱眉:“小妹,你怎么回来了?”
尤桃重复:“哦,我逃课了。”
“逃课?你才刚上大学就逃课?你知道京大的一堂课含金量有多高吗,顶别的学校十节课都不止,你竟然逃课?你……”
尤川国打断他:“她想家回来看看怎么了。”
尤棋附和:“就是,逃一次课又不会挂科。”
尤桃在一旁猛点头。
尤禹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他把文件朝尤川国面前一摊:“对了爸,这个合同你看下,是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一个合作案。”
尤川国摆摆手,根本不接那文件:“我不看,我已经退休了,我才不管公司的事情。”
尤禹:“爸,你才四十七就退休,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白送你这么大的家业,你就偷着乐吧。”尤川国呵呵笑:“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尤禹吗,就为了长大后让你炒我鱿鱼的,你老爹我tຊ好趁早享清福啊。”
尤川国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去公司上班,只可惜他爹那一辈就只生了一个他,继承家业想推脱都推脱不掉。
好不容易熬到尤禹本硕博毕业,他立马撂挑子不干了,把集团总裁的位子强行给了大儿子。
尤棋见他哥又朝他看过来,立马后退了一大步:“哥,也别给我,我根本看不懂。”
尤禹扶额,京城别的家族都是争着抢着夺权,到了他家倒好,一个比一个会摆烂。
他看着不爱上班、不参与公司运营、不好好学习三人组,心道幸好爸妈生了他,不然尤家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尤禹将文件收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尤桃:“小妹,你昨天是不是从我账户划走了十万?”
尤桃咽了咽口水:“是……是啊……”
她有些心虚地看过去,就怕尤禹问她花在哪儿了。
这个家基本都是尤禹一人在养。
她大哥虽然不是很控制她的开销,但是只要是从他这儿拿的钱,每一笔都会问怎么花的。
正好这月的银行卡不小心被她刷爆了,昨晚为了临时睡郁渊,又想给人家点钱表示诚意,就火急火燎地从尤禹账户划了。
她原本以为不多,尤禹不会知道,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哥,你怎么这么抠门呢?”尤棋剜了尤禹一眼,转而对尤桃说:“小妹,十万够吗,不够二哥再给你打。”
尤川国笑眯眯:“爸爸这儿也有。”
尤禹气得板着脸:“家不用你们养,你们倒是大方,小妹都被你们惯坏了,荔荔和我说,她是花给一个小男生的。”
尤桃:“……”
程荔这个嘴上没把门的,转头就把她给卖了……
尤禹继续道:“她才多大啊,就企图用钱来谈感情了,喜欢一个人是要用真心的,金钱买不来真正的感情。”
“你们要是再这么惯着她,我就把你们的卡都停了。”
尤禹越讲越上头,现在全家的钱都是他一人挣的,其他两人一听要停卡,瞬间没声儿了。
尤桃一直觉得他大哥简直就是唐僧转世,高中时念叨她学习,大学刚想谈个恋爱又开始念叨感情观。
她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
尤禹说完她又开始数落另外俩人,她趁着炮火转移,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屋里。
她妈出去跟阔太太们潇洒去了,中午没回来吃饭。
午饭时,尤桃怕尤禹真的停她卡,狗腿地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盛汤添饭的,加上保证再也不给男人花钱了,才总算是把人哄好了。
饭后一觉睡到了日暮西斜。
尤桃是被颈间的一阵酥痒给刺挠醒的,迷迷糊糊间用手一抓,毛茸茸的触感,感觉像是什么动物,手感很好,但十分陌生。
她一下坐起身,完全清醒了。
一坨黑色的毛绒团子正睡在她的床上,看位置刚刚是窝在她的怀里,硕大的尾巴盖在身上就像一个小被子。
所以,她刚刚好像摸的是……尾巴?
那黑乎乎的团子此刻蜷缩在一起,半个头缩进肚间,正在睡着,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起伏。
她家没养宠物啊,哪来个小东西趁她睡着跑她床上来了?
尤桃歪头去看,但看不见脸。
猫?
体形不对。
狗?
尾巴不对。
大概是她刚刚动静有点大,那小家伙渐渐转醒,眯瞪着眼睛,转过头仰起脸看向她,眸子是澄澈的蓝,水汪汪的一片。
尤桃眼睛都瞪大了。
狐……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