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房睡是在一年前,那时吴笛刚得到市场总监的位子,太想做出成绩,定了很多目标,亲自带团队起早贪黑地执行,加班是常态,一不留神就忙到十点多,回了家等洗完澡上床都接近子夜了。祁昊恼恨睡眠被打扰,抱怨了几次,吴笛便提出分房睡的解决方案,祁昊很生气,两天没理她,等吴笛又一次深夜归家,发现祁昊已自觉搬去客卧。起初吴笛觉得这办法不错,生活节奏上互不干扰,有闲情雅致了还能互相串个门,有点小别胜新婚
两人分房睡是在一年前,那时吴笛刚得到市场总监的位子,太想做出成绩,定了很多目标,亲自带团队起早贪黑地执行,加班是常态,一不留神就忙到十点多,回了家等洗完澡上床都接近子夜了。
祁昊恼恨睡眠被打扰,抱怨了几次,吴笛便提出分房睡的解决方案,祁昊很生气,两天没理她,等吴笛又一次深夜归家,发现祁昊已自觉搬去客卧。
起初吴笛觉得这办法不错,生活节奏上互不干扰,有闲情雅致了还能互相串个门,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祁昊气头过后也接受了现实,他睡眠浅易惊醒,而吴笛肯定不可能为了他的睡眠放弃工作。
但问题来得也很快。
以前睡一张床,吵架吵再凶,上了床缠绵一番总能和好,现在吵完却是各回各房,两扇门一关,谁也不愿先踏出求和的一步,问题由小变大,关系也随之冷淡下来。
不过个人需求还是要解决的,和家庭日一样有固定的日子——每周四晚上,或者在祁昊房间,或者在吴笛房间,约定雷打不动会被执行。房事和谐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两人其他方面的分歧。
一个月前,吴笛经历了相当糟糕的一天,员工满意度调查结果出炉,海伦在电话里冲她阴阳怪气。那天晚上,她因为心情太差拒绝了祁昊的同房要求,两人免不了又吵一架,其实也说不上是吵架,祁昊生起气来往往以缄默对抗,而吴笛最烦的就是这种冷漠的无言,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一架畅快。
祁昊洗完澡回了房间,吴笛听见关门声,视线立刻从电脑屏移到门口,手搁在桌上,轻轻绞着,再次想起童璐的建议,心头居然砰砰跳得厉害。
这一个月祁昊表面上与她维持着和气,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照行不误。暗地里却故意晾着她,即使到约定日也不主动找她亲热,仿佛两人只是同租关系,而不是一对夫妻。
吴笛不是死板的人,也清楚这次的不和问题在自己,可一个月内她持续被海伦和人事部派来的调查员反复折腾,根本没心思想别的。她以前很能委屈求全,这次被里外夹击,心情郁闷,自尊心也被激发起来,硬是接了招跟他耗,看谁能熬过谁。
有几个晚上,祁昊和朋友聚会,凌晨两三点才回来,早起气色居然不错,还在吴笛面前哼小曲,吴笛气得着实不轻,把舌尖快咬出血了才忍住没跟他闹,不想让自己变成疑神疑鬼的怨妇。
结婚近八年,祁昊身上的绯闻像灰尘一样抖落不净,吴笛起初是不信的,后来吵架次数多了,一吵完祁昊就往外面跑,吴笛便控制不住起了疑心。
她努力训练自己不去在乎,反正结婚前所有可能她都考虑到了。而她越是不在乎,祁昊对她的态度就越冷漠,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挖出战壕,隐隐较量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而今晚,吴笛却不得不考虑举白旗了。她不是没衡量过,在海伦和祁昊之间,她总得投降一个,不用多费劲她就知道该怎么选。
吴笛阖上电脑,走出房间,蹑手蹑脚来到祁昊的房间门口,耳朵贴到门上悄悄听了会儿,里面很安静,不知道祁昊是不是睡了。
她反复咬唇,手举起,放下,又举起,却迟迟没有勇气叩门,有什么东西在阻拦她。
是傲气,怕被祁昊笑话,他嘲讽起人来话不多,却字字诛心,令人难以忍受。也有荒诞感,用怀二胎来解决职场上的麻烦,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