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继续各干各活,只有沈淮安和柳乐在厨房。柳星和柳雨连带着柳怡都被打发去前院捡些刚刚掉落的桂花,柳乐打算做桂花米糕。沈淮安推着石磨,柳乐用勺子舀泡好的米,“累不累?要不我俩换换?”“不用。”沈淮安话不多,喜欢闭嘴干事儿。但耐不住柳乐话多,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对啦,你会画画吗?”柳乐默默想着,古代的读书人都是样样精通,画画应该也会?沈淮安应道:“会。”“太棒啦,我有好多想法呀,之后我们可以一一来试。”
中午,陆青柔如约做了糖醋排骨,土豆炖鸡,炒了鸡蛋和青菜,还有一盘自家腌的萝卜丝。
“大嫂,这个好好吃!”柳乐对腌萝卜丝的味道赞不绝口,超级下饭,能吃三大碗,当然三大碗只是想想而已,事实上只吃了一碗饭。
陆青柔见柳乐吃的开心,心里一阵暖意,“喜欢就好,我做了很多,够小乐吃了。”
柳乐对着陆青柔露出甜甜的微笑:“谢谢大嫂。”
吃完饭,继续各干各活,只有沈淮安和柳乐在厨房。
柳星和柳雨连带着柳怡都被打发去前院捡些刚刚掉落的桂花,柳乐打算做桂花米糕。
沈淮安推着石磨,柳乐用勺子舀泡好的米,“累不累?要不我俩换换?”
“不用。”沈淮安话不多,喜欢闭嘴干事儿。
但耐不住柳乐话多,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对啦,你会画画吗?”柳乐默默想着,古代的读书人都是样样精通,画画应该也会?
沈淮安应道:“会。”
“太棒啦,我有好多想法呀,之后我们可以一一来试。”
柳乐开始一一讲述,基本将家里人之后的生计都安排的十分妥当,就连沈淮安都有退路。
“你要是觉得科举太累,就在我身边当二掌柜,我是大掌柜,你只比我低一点点。”柳乐满脸写着,看我对你多好,你可是除我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不累。”沈淮安确实没觉得读书走科举这条路有多累,正常学习就好。
再说了,按柳乐的想法,之后要将生意做到京城去,而大周朝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虽不过分严苛,但商人毕竟在最末等,他好好读书走科举,之后也能让柳乐有靠山,不至于处处受阻。
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大米磨成浆,沈淮安都没忍住揉了揉手臂,这个动作刚好被生好火的柳乐看见。
“来,我给你捏捏,保证舒服。”柳乐不顾沈淮安的反驳,直接上手,用力捏捏缓解酸软的几个穴位。
“舒服吗?”
“嗯。”
柳乐又揉捏了几下,“站起来甩一甩手臂。”
沈淮安照做,果真觉得手臂的酸软症状好了不少。
想起沈淮安时常看书,柳乐又细致地将眼保健操的做法教给了沈淮安,“看书觉得眼睛疲惫时,就按我刚刚教你的方法揉一揉。”
柳星将小叔需要的桂花拿进厨房后,就回到前院继续带着弟弟妹妹玩儿。
柳乐将米浆放到锅上开始蒸,第一次蒸没有经验,俩人直接守在了厨房。
柳家的院门被人敲响,柳安开门。
“二叔三叔里面请。”
来人正是柳父的两位弟弟,柳二叔和柳三叔,柳父是兄妹四人,老大是柳父,最小的妹妹嫁到了桃源村,三兄弟住在柳家村,彼此之间隔了些距离,但毕竟住一个村子。
今日早上柳三叔听见柳全子说柳乐回来了,就想着来看看,吃完午饭就去了柳二叔一家,相约一起来看看。
“听说柳乐回来了?”柳二叔在堂屋坐下,端起陆青柔刚泡的茶,轻吹了下,浅尝一口,又将杯子放下,穿着一身棉布的长袍,不似乡里的穿着。
柳平和柳安放下手里的活,也跟着进了堂屋,前头有两个哥哥顶着,柳顺自觉溜走,实在不喜欢待在这种场合。
柳三叔在柳二叔旁边的位置坐下,穿着一身麻布短衫,戴着顶毡帽,腰间还别着一根烟管,眼睛笑眯眯的,格外和蔼可亲。
“回来就好,可得告诉他,下次不许这么大意了。”柳三叔在桌角处敲了敲烟管,“这庄大嘴真不是好玩意。”
同家里关系较近的人都知道柳乐失踪的具体缘由,村里的人都知道柳乐失踪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小乐知道错了。”柳平回道,对于三叔,他还有几分耐心,毕竟三叔对他兄弟几人也不薄。
柳二叔斜眼看看看柳三叔,眼tຊ神中带着几丝看不起的神情,居高临下出声道:“柳乐也不小了,是时候相看夫家了。”
“之前我介绍的那位姓李的后生,你们嫌弃别人家里条件不好,现如今两人倒是相配的很,柳乐也就生得出色些,何必如此挑挑拣拣,庄稼人长得好有什么用,要能干才有夫家要。”
“谁家哥儿像柳乐这般娇惯,从不下地,做饭和洗衣服都干得少,他又不是生在城里,青柔和文哥儿做嫂嫂的也得教教,免得以后出嫁了,别人骂咱们柳家不会教哥儿。”
柳安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连在堂屋外裁布的陆青柔脸色都有些难看。
“二哥这么说是不是过了些?”柳三叔将含着的烟管拿下来,“小乐是个好孩子,柳家怎么不会教哥儿了?整个柳家村哪家不夸小乐的。”
柳二叔丝毫不给柳三叔面子,“别人随便夸夸,你们就当真了?哥儿一辈子不就是希望嫁给好夫家么,什么样的哥儿夫家最喜欢?勤劳、能干、能生孩子,哥儿怀孕不如女娘容易,稍微家境富裕些的家庭都会娶女娘。”
“什么事都不会做,天天在家游手好闲,哪家汉子愿意娶这样的哥儿?”
柳平的拳头捏紧了,沉声道:“多谢二叔好意,小乐还小,我们还打算多留几年。”
“平小子,听二叔劝一句,趁柳乐失踪这么久的消息还没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传开,早早的将柳乐嫁出去吧,这哥儿一旦失了清白……”
李文从内屋一个大步迈出来,厉声道:“我们敬您,叫您一声二叔,别觉得就能随意插手我们家的事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哥儿一旦失了清白?你见到了吗?就张着嘴乱说,好好的汉子,非得和村里的长舌妇搭伙是不是?”
柳二叔站起来用手指着李文,“你…你这个哥儿好不知礼数,竟然骂长辈,安小子你夫郎这副德行,你不好好管管?”
“骂长辈?你也得配做长辈啊,哪家长辈带头编排造谣亲侄子的清白?”李文丝毫不退让,嘴皮子利索,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辣哥儿。
柳安将李文拉到身边,“二叔,我觉得文哥儿没有说错。”
“关于小乐的事,还是不劳二叔费心了,多关心关心你家玉红吧,未出阁的姑娘单独住在镇上确实不合礼数。”柳平向着柳二叔做出请出门的手势,一向不屑拿女娘和哥儿说事,但柳二叔竟然这样说小乐,他又何必留面子。
“柳乐能和玉红比?呵,不识好人心,那你们就将柳乐养到老吧,沦为柳家村的笑柄。”柳二叔甩了甩衣袖往外走。
陆青柔性子温吞,不善吵架,没有李文反应迅速,但不影响她也对柳二叔不满,“养一辈子就养一辈子,我们愿意,在家里舒舒服服过,也比在夫家受磋磨,最后投河强。”
柳二叔的脚步微顿,“你……你…们……”半天没说出话来,调整片刻后,才未发一言的出了院子。
经过这么柳二叔这么一闹,柳家的气氛都有些低靡,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