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威胁的话,更加重了赵小姐心中的怨气。“本侯与奉承将军是旧识,赵小姐马车受损,不妨先用本侯的马车送赵小姐入宫门?”榈赵小姐眼底微亮,凭她的出身、陆侯马车相送,荣耀加身,岂有落选之理?“多谢侯爷。”陆景客客气气送走赵小姐。马车上,赵小姐摸着心口,“红儿,你说陆侯是不是在巴结本小姐?”“肯定是,小姐的姑母是赵妃,是四妃之一,膝下又有六公主,小姐入选实乃必然。”“自然。”
赫连玉又摸着下巴,疑惑问她:“可是,你家小姐的姑母是赵妃,皇帝不就是你家小姐的姑丈?咦诶,那你给皇帝叫夫君还是叫姑丈呀?”榈
赵小姐脸一阵红一阵白,婢女也被噎住。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长左拎起赫连玉的后衣领,把她往马车上丢。
常安追在后边,“别伤了主子!”
“你们站住!毁了我将军府的马车,就想如此算了?”赵小姐扬声,将几人喊住。
赫连玉正被长左拎在半空,两条腿晃悠着。
听到赵小姐的话,她把自个儿打了个转,冲赵小姐哼了一声,指着长左:“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国师府的……那个……国师府的人!”
赫连玉并不清楚长左的官职,总听别人叫他长左大人,也不知道叫的什么大人。榈
“国师府?”赵小姐二人对视一眼,变了脸色。
长左顿住脚步,也不好不承认,他将赫连玉扔给常安,看向赵小姐主仆二人。
“你是国师府什么人?”那婢女梗着脖子,气势弱了两分,“若你只是个马夫,该给我家小姐见礼才对!”
赫连玉在常安怀里,伸着小身子往外窜,张牙舞爪:“长左哥哥!说你是国师!吓死她们!”
长左险些冲赫连玉翻白眼。
“你们莫不是骗子吧?想用国师府的名头骗人?”
“小姐,你看他们的马车,只有平民才用这种低等马车,奴婢想,他们就算是国师府的人,也只会是些低等下人,断然不敢打着国师府名号仗势欺人!”榈
长左确实不想用国师府的名号,但也不适合用昭阳公主的名号,她风头不易太盛。
不过,亏是不能吃的。
“长左大人!”
街头处,驶来一辆马车,车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赵小姐二人对视一眼,低声嘀咕些什么。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下车见礼,“见过长左大人。”
紧接着,陆景从车里下来。榈
赫连玉轻啧一声:大贪官呐!
陆景刚下马车,便冲长左方向,实则是赫连玉,躬身一拜,“长左大人。”
按照陆景的品阶,他无须拜长左,他假借拜长左,拜的是赫连玉。
长左明白他的意思,便回了一礼。
赫连玉揪了揪常安的衣领,十分惊奇,“长左哥哥他跟陆侯行礼?他怎么突然懂礼貌了?”
常安低声跟她解释两句,赫连玉小脸一皱,“陆侯是个人精诶。”
赵小姐见陆侯的姿态,瞬间了然自己碰了硬钉子,赶紧盈盈上前,“奉承将军独女赵钰儿,见过陆侯,见过大人,大人万安。”榈
陆侯目光微沉,“倒是赶了巧儿,在今个儿碰见了赵小姐。这位是国师府的长左大人,领兵部左侍郎。”
“托侯爷福,钰儿有幸见到侯爷与大人,只是方才发生了些误会,还望这位大人能宽恕钰儿,钰儿感激不尽。”
“长左哥哥!让她赔银子!赔银子!”赫连玉扯着嗓子提醒长左。
常安舍不得赫连玉扯着嗓子喊,于是将她抱到长左旁边。
赵小姐生怕赫连玉说出议论皇帝、大逆不道的话。
她朝婢女使了个眼色,笑盈盈道:“这位大人,确实是我们莽撞了,京中御道岂能横冲,这是一千两银子,权当做赔偿大人的马车费。”
长左往赫连玉嘴里塞了个栗子,堵住她的嘴,才开口,“赵小姐,我既已损毁你的马车,这钱便不能要。”榈
赵小姐虽然难堪,却还是浅笑着,将银子递向赫连玉,“小妹妹,姐姐方才莽撞了,这钱当做赔偿你与大人的马车钱,可好?”
赫连玉伸手去抓时,被长左死亡凝视。
她讪讪缩回手,撞进常安怀里。
赵小姐被下了面子,脸色实在挂不住,便向陆侯求助,泪唰地下来,“侯爷,钰儿初回京城,得罪了这位大人,实在是无心之失……”
陆景笑了笑,“赵小姐切勿伤心,大选临近,若是有了损伤,怕是会得不偿失。”
似是威胁的话,更加重了赵小姐心中的怨气。
“本侯与奉承将军是旧识,赵小姐马车受损,不妨先用本侯的马车送赵小姐入宫门?”榈
赵小姐眼底微亮,凭她的出身、陆侯马车相送,荣耀加身,岂有落选之理?
“多谢侯爷。”
陆景客客气气送走赵小姐。
马车上,赵小姐摸着心口,“红儿,你说陆侯是不是在巴结本小姐?”
“肯定是,小姐的姑母是赵妃,是四妃之一,膝下又有六公主,小姐入选实乃必然。”
“自然。”
马车渐行渐远,朝着宫门驶去。榈
陆景朝赫连玉跨了一步,“殿下可是要去国师府?臣正好无事,可送殿下一道。”
赫连玉眨眨眼,“没有呀,我们正要去买一辆新马车,陆侯也要去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大贪官的钱,不坑白不坑!
陆景笑笑:“不麻烦,只是路途不近,殿下若是不嫌弃,臣让下人去准备一辆宽敞的马车,供殿下驱使。”
“陆侯有心了。”赫连玉‘老道’夸赞。
陆景眼角一抽,“臣的荣幸。”
陆景命人换了新的马车,又喊来当值的巡逻兵,将两辆毁坏的马车拉走,清扫好街道。榈
宫中。
消息递到赫连肃桌子上,他迅速浏览一遍,望向常海。
“奉承将军家的独女,样貌倒是不错,可惜了。常海,找个由头打发了。”
“奴才遵旨。”
赫连肃手一翻,又批了两本奏折,无端的心烦,“摆驾御花园。”
常海连忙去准备,带了随行的婢女太监。
行至御花园,赫连肃瞧着残冬仍开的花,突然问常海,“那混丫头喜欢什么花?内务府记了没?”榈
常海静默,语气呷着笑意:“回陛下,内务府倒是记了,只是这花种不了。”
“难养活?”
“倒不是。”常海轻叹一声,“这花叫做‘有钱花’。”
赫连肃手指摩挲着花叶,“朕缺她银子了?朕没记错的话,她的月俸是400两,禄米400斛,朕赐了她昭阳郡,沐汤邑的银子也不会少,加之她在国师那里坑蒙拐骗,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常海低了低头,这哪里是算昭阳公主的月俸,分明是摆她的荣宠。
“罢了,把朕新得的那盆红珊瑚送她宫里去,免得她今个儿从宫外回来,只记得她那个师尊。”
“奴才遵旨。陛下隆恩,昭阳公主定会欢喜。”榈
“呵。朕可不敢指望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