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是长公主传唤，芷儿自该早些过去。”刚走入正厅的洛芷听得那句，心底早乐开了花，也没等俞霜纨发话，人已经到了公主府那位妈妈跟前，端正地福了福。“马车已在门外备好，芷姑娘请。”那妈妈见着洛芷的举动，眼底暗生疑惑，不过随即便是笑脸迎人。“长公主怎么会突然请芷儿一个丫鬟去公主府？”等那些人转出了院子，俞霜纨心底还是疑惑不止。“夫人不用担心，前几日那公主府的人第一次来送冰，正是芷姑娘引着去后头的。”
洛甯这话乍听着并无问题，但采葛总觉得心里有些没着落。
不过方才那婢女说的事的确要紧，确实该让主子知晓，她又出门吩咐了那两个送冰鉴里的婆子，而后折回屋子用绢布包着冰块给洛甯敷脚。
洛甯也没有再提方才的事。
从这日起，公主府便日日让人送来足够纳凉的冰块，洛甯还让采葛送了一些去前院给大哥。
每日用冰块敷着，又有采葛的细心照料，到了第三日，洛甯已经能自己走动，只不过还需要人扶着。
“姑娘，你吩咐的事奴婢已经交代下去。”
这日，洛甯正在屋子里绣花，紫苏就进来悄声在洛甯耳边说了一句。
“东西可都给了？”
洛甯手下未停，绣棚上一朵富贵牡丹的轮廓逐渐显露出来。
“给了，奴婢按着您的意思，就算那些人推辞，奴婢也都劝说着让人收下了。”
“只是姑娘只剩这几件还能入眼的首饰，这几日还都赏了出去。”
这些年姑娘的头面都被容妈妈和紫菱两个搜刮得所剩无几，姑娘想要得些和用的物件，吃些正常的膳食，都要拿自己的头面换，若不然，那容妈妈和紫菱是一声都支不动。
她若是敢上前伺候，回到后边也必遭一顿责打。
“不必可惜，那些东西本就算不得上好，何况那些人虽曾是母亲得用的人，到底时移世易，若不给些实在的摸得着的好处，怎么肯尽力相帮。”
母亲留给她的好东西这几年早经容妈妈的手到了俞氏手中，能留在她这里的自然算不得贵重，不过拿来打赏下人却是不小的手笔。
紫苏听了这话也觉有理，继续道：“还有一事，奴婢与这些人接触时发现大公子也在收拢夫人旧日的人手。”
“大哥总算是走出来了。”
洛甯听得这话倒真的高兴起来，大哥在前院，行事比她要方便许多，而以大哥的才学，只要他肯振作，必定不会如前世那般凄惨。
……
霜林苑。
坐在正厅的俞霜纨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盏。
“去查，是从哪里传出的话！”
不知哪一日起，整个府里就传出侯爷洛坤在外边养着一个娇美外室，还说这次洛坤半月未归，明面上是去巡查邻县的庄子，实则是去探望那外室。
“夫人息怒，这定是外边这些人胡乱嚼舌根子，侯爷对你的心，旁人不知，您心里还不清楚吗？当初您怀了三公子，侯爷可是由得原夫人被您……”
章妈妈说到说后半句，俞氏当场变了脸色。
“是老奴嘴里没个把门，老奴自己掌嘴。”
章妈妈讪笑着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
“侯爷待我的心我自然明白，只是府里怎么会突然传出这些流言？”
俞霜纨皱紧了眉头，想到那日回来后性情似是大变的洛甯，问道：“宁棠院那边如何？”
“夫人怀疑这是大姑娘的手笔？老奴看着不像，大姑娘这几日确实时不时要这要那的，都是些吃食衣裳，不过就是仗着长公主府的人在身边拿架子。”
“何况就算大姑娘要对付您，她哪里来的人手，先夫人那些陪房，这些年也只冷眼瞧着，与大姑娘是一点都不亲近。”
“再者大姑娘也不敢拿侯爷的名声说事，她对侯爷可是濡慕得很，也没这个胆子啊。”
听到最后一句，俞霜纨才暂时消了疑心。
洛甯就算要对付她，确实不必拿着这事做文章，就算事情属实，也不过气她一场，至于那外边的女人，就算真的有，她也就是费点心思料理，妨碍不着什么。
侯爷不过爱个新鲜，也不会真同自己置气。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去给侯爷去信，就说我身子不好，请他尽快回府。”
俞霜纨虽是自信洛坤对自己的痴迷，她也不介意洛坤置几房妾室，但在外边娇养女人她是容不得的。
正好未免夜长梦多，她也想尽快解决芷儿身份的事，索性就将人叫回府里。
“夫人，长公主府的妈妈来了。”
这时，府里二管事陈亮从外边匆匆而来。
“让人带去宁棠院就是。”
长公主府的人每日都给洛甯送冰块，俞霜纨虽是嫉妒眼热，但这点耐性她还是有的，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让人带去宁棠院，连姑母那边她都嘱咐人瞒着。
那丫头这会儿越是得意，过几日便越是绝望。
“不是，夫人，长公主府的人说那些赏赐是给芷姑娘的。”
陈亮忙拱手道。
芷儿？
俞霜纨这次是真的疑惑了，长公主什么时候认得芷儿了？
“快请进来。”
“你去后边唤芷儿过来。”
俞霜纨连声吩咐了两句。
片刻后，一个穿戴齐整的妈妈带着两个手捧托盘的丫鬟进来。
“见过侯夫人，这是长公主给您身边那位名叫芷儿的婢女的赏赐。”
那妈妈指着托盘上的金玉摆件客气地说道。
“妈妈快请坐。”
长公主府的人还是第一次对她如此客气，俞霜纨有些受宠若惊，忙殷勤道。
“谢过夫人盛情，不过老奴此番过来，还得将芷儿姑娘请回去，长公主那边还等着呢。”
那妈妈却是没有坐下，而是笑着说道。
“这……”
俞霜纨至今都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答应。
“夫人，既是长公主传唤，芷儿自该早些过去。”
刚走入正厅的洛芷听得那句，心底早乐开了花，也没等俞霜纨发话，人已经到了公主府那位妈妈跟前，端正地福了福。
“马车已在门外备好，芷姑娘请。”
那妈妈见着洛芷的举动，眼底暗生疑惑，不过随即便是笑脸迎人。
“长公主怎么会突然请芷儿一个丫鬟去公主府？”
等那些人转出了院子，俞霜纨心底还是疑惑不止。
“夫人不用担心，前几日那公主府的人第一次来送冰，正是芷姑娘引着去后头的。”
“芷姑娘聪明伶俐，定是那次得了长公主下边人的眼，这可是您的福分那。”
章妈妈忙开口奉承。
“芷儿待人，确实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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