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瑞道,“祖母,母亲,我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但是,像林婉儿这样狭隘自私、善弄手段的女人,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谢家。”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林婉儿在六皇子等众人面前如此羞辱他,他如何能忍得?他是武状元,又是五品中郎将,相信即使不依附武定侯府和大将军府,他也是会有一番作为的。谢夫人道,“婉儿为我们谢家付出了这么多,她的功劳是显而易见的。然而,你却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要将她休弃出门。你可曾想过,她一个女子,一旦被休弃,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好一个只有和离与守寡,谢少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实在是让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白世杰举着大姆指,绕着林婉儿一圈,说道。
“林婉儿,出嫁从夫,你身为谢家的儿媳,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有半点做人家妻子的本分吗?”谢老夫人气结,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林婉儿骂道。
林婉儿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要被休出门去了,难不成还要跪下跟你们磕个头?”
一旁看热闹的白世杰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林姑娘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呵呵。
“就你这不孝和善妒两条,我谢府就容不下你!”
这个时候了,谢老夫人也管不上那么多了,必须要压制住林婉儿。
“说我不孝?这三年来,我是如何侍奉长辈的,想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至于说我善妒,试问这内宅之中,哪个女人不为了丈夫的宠爱而心生嫉妒?
若个个善妒的都要被休出门去,那这世间岂不是要遍布弃妇了?”
一旁的白世杰见谢景瑞如鹌鹑一般缩着个脑袋,又继续煽风点火,“谢公子,你怕什么,难不成你也同意和离?或者让谢少夫人守寡。”
他特意咬重了“守寡”二字。
谢景瑞被白世杰的话问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原本只是想拿休妻来吓唬一下林婉儿,好让她收敛一些,可没想到林婉儿竟然如此硬气,完全不给他留面子。
此刻,谢景瑞感到十分尴尬,若是此时再不表态,任由林婉儿继续这样说下去,恐怕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会传遍他的“佳话”,他将成为满城的笑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林氏!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我谢府断是容不下你了。三日内,休书便会准备好,到时你我二人便恩断义绝!”
谢景瑞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白世杰便鼓起了掌,“好!好一个‘恩断义绝’!大丈夫何患无妻,谢公子有如此气魄,当真不愧是我等楷模啊!”
林婉儿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好!我等着!”
然后她转身,带着翠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世杰见林婉儿离开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朝着战晏殊耸耸肩。
“谢府的家事还是由谢府自行处理吧,寿宴的酒也喝了,那我们便告辞了。”战晏殊淡淡地说道。
说完,战晏殊便起身,带着身边的众人离开了。
其他的宾客见战晏殊走了,便纷纷起身告辞,留下谢府众人面面相觑。
半晌,谢老夫人才回过神来,她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杵了几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好好的一个寿宴就这么被林婉儿给搅和了,她能不气吗?
今日原本宾客稀少,谢老夫人心中已有些失落。但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带着一众贵公子前来赴宴,虽然这是一群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但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在京城那可是相当显赫。
他们的到来,无疑给谢家增添了几分光彩,也让谢老夫人的寿宴增添了几分热闹。
可是不知为何,怎么会扯到谢景瑞与林婉儿的身上去,而谢景瑞还被逼得不得不提出休妻。
林萱儿迅速走上前,轻轻地挽住谢老夫人的胳膊,轻声安抚道,“老夫人,您先别太生气,身体要紧。关于谢郎提出的三日之内给姐姐休书的事情,我们确实需要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按我朝礼律,凡被休女子,嫁妆皆应归夫家所有。”
谢景瑞要休妻,最开心的莫过于林萱儿了,休了她,自己才有机会成为正室夫人。
原本她倒也不是特别在乎正室夫人的地位,可是进了谢府后,姐姐竟然处处咄咄逼人,要拿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休了。
如今谢府的管家之权已在她手上,姐姐被休了之后,那些嫁妆留下来,自然是得由她来打理了。
谢老夫人一听此言,原本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盘算着林婉儿嫁妆的价值。
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及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都是她心心念念的,若是林婉儿真的被休,那么这些嫁妆就都将归谢家所有,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但是,若是真的休了林婉儿,势必得罪武定侯府,哎,到底是嫁妆重要,还是瑞儿的前程重要,这还需要衡量一下。
林萱儿见谢老夫人犹豫,知她定是担心会得罪武定侯府,于是便说道,“老夫人,我爹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确实是姐姐做的出格,我爹爹定不会护着她的。”
这话给了谢老夫人一记定心丸,任他武定侯府再位高权重,也不能不讲理吧,但是,这事最终还是得由谢景瑞决tຊ定。
谢夫人也转头看向谢景瑞,眉头紧锁,语气严肃,“瑞儿,你刚才确实是太冲动了。休妻不是小事,岂能如此轻率?婚姻大事,岂能因一时之气而轻易决断?”
林婉儿进门之后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若是没有林婉儿,哪有谢府的今日?她一心为谢府着想,操持家务,照顾家人,功不可没,却落个休弃的下场。
身为一个女子,一旦被休弃,她将要面临的是无尽的艰辛和困苦,名声受损,生活无依,未来的日子将会过得非常艰难。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感到一阵痛惜。
谢景瑞道,“祖母,母亲,我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但是,像林婉儿这样狭隘自私、善弄手段的女人,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谢家。”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林婉儿在六皇子等众人面前如此羞辱他,他如何能忍得?
他是武状元,又是五品中郎将,相信即使不依附武定侯府和大将军府,他也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谢夫人道,“婉儿为我们谢家付出了这么多,她的功劳是显而易见的。然而,你却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要将她休弃出门。你可曾想过,她一个女子,一旦被休弃,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谢玉兰见母亲站在林婉儿那边,更加气愤,她怒气冲冲地说道,“娘!您怎么还能为林婉儿说话?您是没看见她刚才嚣张的样子吗?
她根本就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哥哥若是不休了她,她以后肯定会更加嚣张,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
休了她,一定要休了她!让她知道,我们谢家不是她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而且,她被休出门后,嫁妆也休想带走,那些都是我们谢家的东西,她没资格带走!”
“兰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谢夫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责备,“婉儿是你的嫂子,她为我们谢家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如此不顾情面地指责她?”
谢玉兰仍然固执己见,“娘,您就是被她给迷惑了!她那种人,心机深沉,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哥哥若是不休了她,我们谢家迟早会被她搞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