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仍旧只是一个人人可欺的落魄皇子。于是苍弦便蛰伏在生母是当朝皇后的四皇子身边。四皇子的舅舅还是朝廷手握兵权的重臣。那时,苍弦对四皇子极尽谄媚讨好,哪怕被四皇子贬低嘲讽,也不为所动。坊间传言说得难听,骂他委身四皇子,宛如走狗,毫无尊严。更甚者说四皇子有龙阳之好,而苍弦便是他养的男宠姘头。待苍弦逐步用计谋蚕食殆尽四皇子的势力后,人们又说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与岚悦、慕姿嫁入王府后,亲眼见他卑微地求助各方势力,为得一支兵队苦苦哀求。
我第一次见到苍弦时,便觉得他惊为天人。
少年自竹影绰约中走来,身姿挺立宛如青松,精雕细琢的眉眼,一副谪仙之姿映在我眼里。
他实在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让人看得痴神。
我第一次和苍弦圆房时,因为未经人事,不免羞赧和害怕。
而苍弦望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柔情,他温声哄着我,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我的罗裙。
“阿婉,不怕。”
那夜,他格外温柔,事后还抱着我说了很多话。
“阿婉,对不起,本王最后来陪你。”
“往后,本王会好好爱护你。”
从那一刻,我也上了心。
小女子,总是很容易满足。
我生在将门,喜好骑射武艺。
他便带我策马,在花野间奔腾。
苍弦也曾亲手握着我的手教我弯弓搭箭,与我共赏大漠孤烟。
他寻遍山际,只为了给我猎得一只赤狐做狐裘。
不可否认,我亦曾爱过苍弦,很爱很爱……
还曾可怜过他!
苍弦身为先皇的第八子,并不得先皇的喜爱。
因为苍弦的生母在生他时,足足难产三天而亡,他一出生便被视为不详。
先皇将他弃之不管。
是苍弦生母的贴身宫女将他带出宫外,艰难养大。
那宫女名唤容秀,后来被苍弦封为了宫里的掌事嬷嬷。
苍弦十五束发之礼后,先皇重病缠身,各皇子势力涌动,伺机而动。
而他仍旧只是一个人人可欺的落魄皇子。
于是苍弦便蛰伏在生母是当朝皇后的四皇子身边。
四皇子的舅舅还是朝廷手握兵权的重臣。
那时,苍弦对四皇子极尽谄媚讨好,哪怕被四皇子贬低嘲讽,也不为所动。
坊间传言说得难听,骂他委身四皇子,宛如走狗,毫无尊严。
更甚者说四皇子有龙阳之好,而苍弦便是他养的男宠姘头。
待苍弦逐步用计谋蚕食殆尽四皇子的势力后,人们又说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与岚悦、慕姿嫁入王府后,亲眼见他卑微地求助各方势力,为得一支兵队苦苦哀求。
为求得老太妃的庇护,不惜下跪,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等苍弦回府时,常常带回来一身伤痕。
慕姿和岚娇都心疼得落泪。
我亦可怜他。
后来,苍弦终于夺得大位。
我和慕姿以及岚娇在一起的时候,三人总会提起在王府的日子。
有一回,我爹爹听见。
他警醒我:“过往的不堪会成为君王心底的一根刺,如今再如何尊贵,他也不能忘记当初的落魄模样。阿婉,切记不要触碰龙之逆鳞!”
于是,我再也不敢提过往。
但是惠嫔岚娇却对在王府与苍弦恩爱的日子念念不忘,时常感叹那段好时光。
后来便……
我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从回忆中抽身出来。
蓦然对上苍弦莫测的目光。
“阿婉可会一直陪着朕?”他不知为何突然问我。
我脑海中闪过宫中相继死去的妃嫔姐妹,心底一片悲戚。
嘴上却违心道:“无论发生何事,臣妾一定会陪伴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
他笑了:“阿婉说得可是真心话?”
我认真得点了点头。
随后苍弦将我拉上床榻。
又是一夜香汗淋漓,云雨之欢。
待清晨我醒来时,苍弦早已离开了。
这时,李德广端上来一碗褐色的汤药。
他笑得虚伪:“娘娘请吧。”
看着那碗熟悉的汤药,我怔住一瞬。
还是接过碗来,在李德广的注视下喝了个干净。
待李德广离开后,我才捂着肚子倒在床榻上。
肚子绞痛得厉害,像是一团炽焰在腹中焚烧。
我恍然之间,回忆起第一次有孕后滑胎时的痛楚,不禁冷汗涔涔。
小景焦急地跑进来扶住我:“主儿,您又腹痛了?我去叫太医来看看吧!”
我艰难地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去。
如今我已是强弩之末,找太医也回天乏术了。
我缓了许久才堪堪能坐起身来,身下的锦被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抹亮色的衣摆。
我抬眸看去,竟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