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躺在凌云璟的床上?辛晴下意识转头,就见凌云璟抱着胳膊倚在墙边,正瞅着她。和她的目光一对上,他便立刻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别处。“唔,醒啦。”邬神医点点头,“你这丫头,脉象滞涩,这几日是不是受过外伤啊?”辛晴轻轻嗯了一声,“被藤条打了一顿。”少年立刻转头过来看她,邬神医也是手中一顿,二人齐齐望着她。辛晴见他们这么关心,于是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柳二夫人替大房掌管中馈,她娘家爹是户部尚书,柳家老夫人念着她给柳家带来的种种好处,凡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少踏入百合苑。不过这次,因为我干娘和干姐姐的缘故,
辛晴悠悠转醒,就见自己正躺在药房的床榻上。旁边坐着她师父,正往回收针。
她怎么躺在凌云璟的床上?
辛晴下意识转头,就见凌云璟抱着胳膊倚在墙边,正瞅着她。
和她的目光一对上,他便立刻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别处。
“唔,醒啦。”邬神医点点头,“你这丫头,脉象滞涩,这几日是不是受过外伤啊?”
辛晴轻轻嗯了一声,“被藤条打了一顿。”
少年立刻转头过来看她,邬神医也是手中一顿,二人齐齐望着她。
辛晴见他们这么关心,于是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柳二夫人替大房掌管中馈,她娘家爹是户部尚书,柳家老夫人念着她给柳家带来的种种好处,凡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少踏入百合苑。不过这次,因为我干娘和干姐姐的缘故,老夫人及时前来解围,因为她怕会影响大爷的仕途前程。”
她说的越多,凌云璟的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你说柳家大爷在金陵做官?什么官?”
要来了,要来了,重要的剧情要来了。
作为炮灰工具人,她的作用不就是引领男主发现他血海深仇的背后,和柳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么?
如果完成了使命,接下来的剧情就跟她没关系了吧?她是不是就可以摆脱死亡结局了?
辛晴立刻坐起身,正色看向凌云璟,认真答道,“是的,柳家大爷确实在金陵为官,官至刑部尚书,听说是最近立了功,刚升的官,他名字好像叫柳……”
“柳楚仁。”
“对,就是这个名字。”辛晴暗暗窃笑。
她当然不知道柳家大爷的名字,作为下人怎么可能有机会知道主人的大名呢?
而且书里面,柳家大爷没有名字,就叫柳尚书,她也就只知道个官职而已。
但是男主凌云璟为了辛晴儿去柳家算账,意外发现那居然是刑部尚书的祖宅。
刑部尚书掌管司法和刑狱,对他们家获罪被斩一事肯定了如指掌。
就算凌云璟现在不需要为她报仇而杀去柳府,他也肯定去一趟柳家,找柳尚书问个清楚。
“柳楚仁什么时候会回祖宅,你帮我留意一下,若是有消息了,记得告知我。”凌云璟朝她倾身,神色冷肃,“记住了吗?”
辛晴被他突然凑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乖乖点头道,“记住了。”
凌云璟满意的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屋。
屋子里就剩下邬神医和辛晴两个人。
邬神医转头看了眼凌云璟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气。
“看着没心没肺,都在心里窝着呢……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辛晴故意问道,“师父,你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他啊,肯定是要去柳家,问问他家里的案子。”邬神医摇头,“如今朝廷发了海捕文书,到处在缉拿他,他还不要命地找上门去,你说说,这不是找死么?”
“不管以前两家关系多亲近,总归如今一个是天子近臣,春风得意,一个满门抄斩,无家可归。立场早就天差地别了……终究还是少年心性,想得太简单。”
“不成,我老头子不能看着凌家的血脉就这么断了,我得去劝劝他。”
邬神医作势要起身,被辛晴赶紧拉住。
“师父,他这会儿刚勾起伤心事,兴许正难受着,你让他缓一缓,过几天再劝他也不迟。”
她顿了顿,瞅了眼门外,压低声音道,“反正不着急,听说,柳家大爷每年也就年根儿才回来一趟,如今还早。”
邬神医连连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好丫头,还是你懂事。师父收你这个徒儿,还真是收对了。”
辛晴报以乖巧的笑。
邬神医打量她半晌,突然捋了捋胡须,“你如今在柳家为奴,主母又对你多番猜疑,终究是身处险境,命门捏在别人手上。”
“若是赎回卖身契,还差多少银子?”
辛晴低头算了算。
她当初卖身是二十两。上次她去集市买菜,粗略估算了下,这里的一两银子能折合人民币五百元。那她的赎身银子二十两,也就是一万块钱。
但是她每个月的月例,也就二钱银子,一百块钱,就算不吃不喝全部攒下来,也需要一百个月才能赎身,也就是八年多的时间。
她如今手头上,散碎银子加一起也就三四两的样子,而且,其中有一两是师父给的买菜钱剩下的,下次还要买菜用。
剩下的,就是秦氏留下的那几只金簪,也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况且,她还想拿那些换一只金簪,给春娘姐姐做添妆。
所以,能被她支使的银子也就二三两。
辛晴叹了口气,回她师父的话,“还差十七八两吧。”
邬神医点点头,起身在药房转了一圈,挠挠头想了想,然后走到匣柜那里,拉开其中一个匣屉扒拉了两下,赫然掏出两个大银锭!
辛晴瞪大眼:……
银子都这么随便放的吗?
师父你老实交代吧,你是拆迁户还是富二代?除了行医还有什么别的营生?
邬神医拍拍额头,自顾自嘟哝,“老了老了,记性不行了,随手塞的地方,总记不住。”
说完,他走回来,伸手递银子,“喏,拿去赶紧赎回卖身契,保下小命,跟着师父好好学医。”
辛晴眼眶温热,赶紧下床,跪在地上磕头,“徒儿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这银子就当徒儿借的,将来必定偿还!”
邬神医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不谢不谢,不用还,反正不是我挣的……”
“啊?”辛晴一怔。
邬神医捋着胡子道,“这是你大师兄孝敬我的,都是些黄白屙堵物,他家里多的是。瞅着心烦,我就给塞到匣屉里了。”
辛晴一脸黑线:黄白屙堵物……呵呵。
“徒儿啊,你要真谢师父,赶紧给饭做好吧,我老人家年纪大了,扛不住饿。”邬神医瘪瘪嘴,一脸委屈。
辛晴愣了愣,一拍脑门,“糟了,我的鱼!”
————
厨房里,鱼早已经端了下来,锅里的蒸笼里放的是三碗白米饭,看样子也快蒸好了,然而人却不在屋里。
不用问,肯定是凌云璟干的。
这个人终于干点人事儿了,辛晴欣慰的想。
她转头朝院子里瞧,只见他正蹲在水井旁,背对着厨房,不知道在干嘛。
辛晴不由得走过去瞧,就见少年正在拔鸡毛,袖子捋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辛晴瞪大眼睛,瞠目结舌。
堂堂小将军,居然在这收拾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