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权劲的声音残忍而凉薄,英俊的眉眼间尽是反感与厌恶。“我不,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事情,帮帮我好不好?看在慕家这些年对你的扶持,看在我从来不曾忤逆过你的份上!”慕天晴说到这里,木然地松开了双手,下意识护住小腹,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嗓音破碎而哽咽,“就算你讨厌我,你也要为我腹中的宝宝想想,那是你的孩子呀,是你的亲骨血!”“慕天晴。”权劲终于肯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那一眼,却透着极致的讽刺与残忍,他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女孩的下巴,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忘了告诉你,那晚和你睡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我。”
慕天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床上,才早上8点,她慌张起来洗漱,换上了巧姐昨晚为她准备的衣服。
时间仓促,她来不及打扮自己,望着镜中长发披肩,额头裹着纱布的柔弱女子,慕天晴掏出一根唇釉,在苍白的嘴唇中央涂抹了一点。
清丽之中一抹艳色,倒是衬得她更楚楚可怜了几分。
慕天晴的底子向来很好,前段时间为了吸引墨少钦,她总是盛装华服的出场,经常吃山珍海味也会腻,换点清粥小菜,反而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和怜爱。
她算盘打得倒是响亮,谁知下楼后才得知,墨少钦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昨晚一夜未睡,今天一早又出门,工作强度会不会太大了?
正想着,巧姐端来了一碗金丝燕窝,“慕小姐,墨爷吩咐了,您身子弱,燕窝必不能断,这是今天早上的。”
“谢谢。”
慕天晴接过小碗,乖乖喝完,看着巧姐那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犹豫了好久,才试探地说,“巧姐,你能帮我去采购些东西回来么?我不太方便出门。墨爷收留我住这儿,我也想报答他,晚饭可以由我来做么?”
“慕小姐,原则上您是贵客,不该让您进厨房,不过既然您说这是您的心意,我们自然也尊重您的一切想法,您需要买什么,可以列一份清单给我。”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慕天晴给了巧姐一张银行卡,然后将自己需要的食材和物品罗列出来。
巧姐一边听,一边拿笔记录,等慕天晴罗列完,她停下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神带着职业性的严谨和专注,“就这些吗?”
“就这些吧。”慕天晴点点头,想了想,又出于礼貌地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我的建议。”
巧姐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写,“99朵玫瑰,一瓶82年的拉菲,香薰蜡烛,奶香浴盐、助兴精油、情趣内衣……”
“等等等……”
慕天晴急忙喊停,白皙的脸颊顿时涨红,她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看向巧姐,“红酒,香薰还能说得过去,为什么要买精油和情趣内衣?”
巧姐合上记账本,解释道,“因为昨天应助理准备的情趣用品里,漏了这两样。”
慕天晴:“……”
她差点在脚下抠出一间地下室。
为什么墨少钦家里的女工可以把这种事说得如此坦荡且正义凌然,墨少钦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培训她们的?
“慕小姐,您怎么了?”巧姐见她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一脸疑惑地问,“难道您不喜tຊ欢墨爷?昨晚是因为不愿意,才没有进行下去?墨爷单身多年,第一次带女伴回家,按照同居的正常程序,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是我理解错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慕天晴:“……”
原来,墨少钦身边的人都已经默认了他们俩的关系。
也是啊,一个女人想要依附一个男人,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就其实也没必要装纯了。
可慕天晴缺乏这方面经验,应付男人她只有失败的经验,只懂得如何讨好,却不太懂得撩拨和引诱。
她也是怕弄巧成拙,才会一直以来都用保守的方式靠近墨少钦。
“慕小姐?”巧姐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如果您不喜欢,我便把精油和情趣内衣从列表里划掉。”
“算了。”慕天晴脑子里一团乱麻,如果不是阿南达还在追杀她,她也不至于连门都不敢出。
距离招标会议只剩下10天了,假如墨少钦不肯帮她,那么她前期付出的一切努力,就全白废了。
思及此,慕天晴深深吸了口气,“你看着买吧,听你的。”
“好的,慕小姐。”
回到房间后,慕天晴脑子里还在想巧姐刚刚提到的情趣内衣,她脸颊滚烫,除了觉得羞耻,也有种学渣临考前的紧张感,于是掏出手机想搜些小视频,临时抱佛脚学一学里面的技巧。
这一学,就学了一上午。
傍晚,慕天晴精心烹饪了一桌烛光晚餐,换了身月光白的绸缎吊带裙,坐在长桌前,心情忐忑地等候墨少钦回来。
可只要想到今晚即将来临的那件事,身体就不自觉地开始僵硬,上一世不堪的回忆接踵而来……
她记得那天,海市的天空飘着沙砾般稀碎的霰雪,天寒地冻,检察院门外,她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权劲的裤腿:
“劲哥,我求求你救救瑶姨!那批假货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慕家故意放的,瑶姨不可能造假!她不能去坐牢。”
“放手。”
权劲的声音残忍而凉薄,英俊的眉眼间尽是反感与厌恶。
“我不,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事情,帮帮我好不好?看在慕家这些年对你的扶持,看在我从来不曾忤逆过你的份上!”
慕天晴说到这里,木然地松开了双手,下意识护住小腹,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嗓音破碎而哽咽,“就算你讨厌我,你也要为我腹中的宝宝想想,那是你的孩子呀,是你的亲骨血!”
“慕天晴。”权劲终于肯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那一眼,却透着极致的讽刺与残忍,他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女孩的下巴,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忘了告诉你,那晚和你睡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如此动听,落在耳边,却如同晴天霹雳!
慕天晴瞪大了双眼,杏仁儿般的瞳孔剧烈颤抖,她嗫嚅着唇瓣,哑声道,“你是骗我的,对吗?怎么可能不是你?”
结婚六年,权劲一次也不曾碰过她,哪怕后来迫于慕家的压力,他亦是我行我素,终日夜宿在洛依依的别墅里。
唯独那次的应酬,慕天晴被人下了迷药,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权劲。
她以为那晚与她共度一夜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没过多久,她便怀了孕,而权劲对她的态度也产生了180度大反转。
她理所当然得以为,孩子是他的。
“你一定是骗我的,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你这么上心?产检一次也没落下,还给我请了专门的营养师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