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怎么能这么说星眠妹妹?要不是她不计较你的任性,大度帮了你,这笔钱就很有可能回不来了,到时候回去我们都没办法交代。”阮越音沉下音,再次提醒。冯萱萱看她较真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她说得十分勉强,声音小得微不可闻,阮星眠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脑子不行,说话能力也退化了?”冯萱萱又被她的话气得跳脚,“音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让我跟她说谢谢,她配吗!”阮越音正要说她,阮星眠慢悠悠问了一句,“说什么?”
“傅少,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
阮越音见乔欣妍靠认错躲过一劫,有样学样地开口。
“是我看萱萱为脱骨丸的事急得整夜睡不着,所以才提议请乔家母女帮忙的,可我也没想到她们会狮子大开口,直接跟我们要2000万……
不管怎么说,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不认,希望傅少不要怪萱萱,要罚就罚我吧。”
阮越音话说得很高明,既圆了之前冯萱萱气急之下的泄密,又把自己的心机与城府,美化成了姐姐对妹妹的关心与爱护。
虽然这种小伎俩未必能入傅斯砚的眼,却能很好地扭转冯萱萱对她的怨念。
果然,下一秒冯萱萱一改刚才的愤怒,颇有些感动:“音姐,不怪你。要怪也该怪那母女俩拿了钱却不办事,还让我白白损失了2000万!”
阮越音抿唇对她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显得有些苦涩,接着继续朝傅斯砚解释。
“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假支票,一下子拿出两千万,萱萱实在舍不得,一直反对,为了哄她,我才骗她说我会想办法把支票换回来。
我想着只要能拿到脱骨丸救小姑的命,萱萱就不会反对,不会觉得这钱花得不值了。
到时我再跟她解释,她一定能听进去的,哪晓得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
冯萱萱愈发觉得表姐是全心全意为自己和母亲着想,感动之余,又一脸恼火地瞪向阮星眠。
“阮星眠,你明知道那母女俩靠不住却不劝我们,反而跟他们联手让我和音姐难堪。我回去后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大伯父,看他怎么处置你!”
傅斯砚不喜乔家母女打着他的旗号敛财,同样也不喜这对姐妹花为了脱骨丸不择手段。
他淡漠出声:“萱萱,这件事阮小姐既然已经认错,那就与阮四小姐无关。况且若不是她最后关头说支票是假的,那现在这张真支票已经被带走了。”
冯萱萱被他像是绕口令的话绕得脑子发胀,她只听懂了最后一句,怔了一会儿之后,一脸激动,“斯砚哥哥,你是说……刚才那张假支票其实是真的?”
傅斯砚淡淡颔首。
冯萱萱赶紧冲到舒天明那边,不由分说抢过了支票,反反复复地看。
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按捺住激动又把支票递给她最信任的阮越音。
“音姐,这张支票真的没问题吗?”
阮越音正因为傅斯砚对阮星眠的亲昵称呼而晃神,见她把支票拿过来了,这才回神,仔细看了看,肯定地点头。
“对,是真的。”
冯萱萱大起大落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安稳了,“那就好,我真怕这2000万就这么没了。”
冯家毕竟不是阮家这种豪门巨富,她可做不到连几千万都不当一回事。
阮越音也暗暗放心,至少这样自己回去也不至于被责骂。
只是傅斯砚还在,她必须继续维持自己善良温婉的形象,于是拉着冯萱萱来到阮星眠身前。
“萱萱,这多亏星眠妹妹刚才说支票是假的,我们应该谢谢她不是吗?”
阮星眠只觉得好笑。
道歉那一出完了,现在又开始道谢了?
冯萱萱心里清楚要是没有阮星眠,这钱指定是飞了,嘴上却不情不愿,“这不是她该做的吗?要是这笔钱真没了,她回去同样没好果子吃!”
“萱萱,你怎么能这么说星眠妹妹?要不是她不计较你的任性,大度帮了你,这笔钱就很有可能回不来了,到时候回去我们都没办法交代。”阮越音沉下音,再次提醒。
冯萱萱看她较真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
她说得十分勉强,声音小得微不可闻,阮星眠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脑子不行,说话能力也退化了?”
冯萱萱又被她的话气得跳脚,“音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让我跟她说谢谢,她配吗!”
阮越音正要说她,阮星眠慢悠悠问了一句,“说什么?”
“说谢谢!”冯萱萱恼火地大声喊出来。
这人是聋了吗,连这都听不清!
阮星眠冷嗤了一声,“这不是会说话吗。只不过虽然你说了,但我不稀罕。”
冯萱萱这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
一旁的舒天明看她这模样,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龙伯也克制地抿了下唇,四小姐这口才和反应力,了不得啊!
唯独傅斯砚神色不变,淡声道:“今天的事我会如实转告阮伯父,至于脱骨丸的买家我不会帮你查。再有脱骨丸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阮伯父。”
他到现在也不肯透露脱骨丸的买家,阮星眠眼神渐渐狐疑。
她心里一直有个没由来的猜测——那个买家,该不会……就是他吧?
阮越音与冯萱萱听他说要把这些事告诉阮兆良,心头齐齐紧了一下,却也没理由阻止。
虽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阮星眠三人还是在这里吃了饭才走的。
临走时,龙伯还十分不舍的叮嘱阮星眠有空再来。
阮星眠对他印象挺好的,微笑点头,挥手道别。
今天她来傅家,一来是想看看阮越音和冯萱萱能耍出什么花招,二来也是想瞧瞧一直被乔欣妍视作靠山的傅斯砚,面对乔家的胡作非为会是什么态度。
这人的态度,比她想象的冷漠得多。
不过这也是好事。
乔家是惯会作死的,也不知这座靠山还能靠得了几天?
目送她们的车离开后,站在傅斯砚身后的舒天明才tຊ轻叹道:“傅少,这位阮家四小姐挺有意思。今天这出戏要不是她推波助澜,根本不会那么好看。”
听他这么说,傅斯砚如山巅雪松的眉目微微一动,淡声道:“你看出来了。”
舒天明笑着点头,“当然了,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吧?”
傅斯砚没否认。
舒天明摸了摸下巴,又道:“我感觉阮家四小姐应该是提前知道了,故意隐忍不发,就是想看这四人自己作死,可我猜不透她是怎么知道的。”
傅斯砚没说话,转动轮椅准备回别墅里。
龙伯赶紧上前帮他推,一边推一边道,“少爷,这位阮四小姐,似乎比那位越音小姐更有阮家家主的风范。”
傅斯砚淡淡警告,“龙伯,傅家家规不乱议旁人是非,你忘了?”
龙伯闻言,赶紧恭敬垂首,“少爷,是我僭越了。”
傅斯砚惜字如金,“下不为例。”
话落,他脑海不禁浮现那张恣意张扬的脸。
今后,阮家怕是要热闹了。
翌日,阮星眠三人启程回去。
路上,阮越音跟冯萱萱偷偷商议把罪名都推到阮星眠头上,并对好了口供。
阮星眠坐在副驾看她们窃窃私语,用脚趾头猜也知这两人不安好心。
冯萱萱抬头就看到阮星眠嘴角的冷笑,此刻没了傅斯砚,她说起话来自然无所顾忌,直接威胁:“阮星眠,你别以为你帮我要回支票就了不起,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你不借钱给我才引发的!说到底还是你的错,等回去后我一定会让大伯父狠狠罚你!”
阮星眠平淡回眸,“哦?那你试试看吧。”
她就喜欢看这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还总爱放狠话的样子,真是蠢得可以。
冯萱萱还想说下去,阮越音伸手按住了她,小声提醒:“萱萱,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去再说。”
冯萱萱这才悻悻闭嘴。
她倒要看看,阮星眠能得意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