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她神态不耐,魏叔易竟还笑了一下,点头道:“有退路。”他说着,看向林外的方向:“看,救命的来了。”常岁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正是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长吉上前扶过魏叔易。林中埋伏着的几人已被解决干净,魏叔易拂了拂广袖上的草屑:“走吧,去见一见旧友。”常岁宁看向昏暮中若隐若现的人马,心口快跳了几下,似得到了某种指引,缓步往前走去。来人是友非敌,很快扭转了局面。“快撤!”那些黑衣人见势不妙,便要退
“有。”见她神态不耐,魏叔易竟还笑了一下,点头道:“有退路。”
他说着,看向林外的方向:“看,救命的来了。”
常岁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正是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长吉上前扶过魏叔易。
林中埋伏着的几人已被解决干净,魏叔易拂了拂广袖上的草屑:“走吧,去见一见旧友。”
常岁宁看向昏暮中若隐若现的人马,心口快跳了几下,似得到了某种指引,缓步往前走去。
来人是友非敌,很快扭转了局面。
“快撤!”那些黑衣人见势不妙,便要退去。
下一瞬,那为首的黑衣人身形忽地一顿,僵滞在了原处。他艰难地低下头,只见心口处赫然破了个血洞,鲜血潺潺而出。
他甚至未曾看到是什么东西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常岁宁却看得分明——方才那支利箭,来势快如闪电,破人血肉躯体,就如穿过一张窗纸那般轻易毫无阻挡。
她的视线寻向那出箭之人。
天色阴晴交织之下的晚霞总是格外绯丽,可惜尚未来得及赏看,此际便仅残剩了最后一缕,即将要消匿于天际边——
在那最后一缕晚霞消失之前,有人驱马缓至,那马匹通身黑亮,端坐于马上之人亦披玄甲,一手握缰绳,一手持弓,周身气势杀伐冽厉。
常岁宁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那张长弓之上。
若她没看错的话,这弓应是……
“崔大都督,许久未见了。”魏叔易开口,打断了常岁宁的思绪。
崔大都督?
这便是——如今统领玄策军的那个崔璟?
常岁宁视线上移,下意识地看向那人脸庞。
014 常阔
近日于合州城中各处茶馆内,因玄策军刚打了场胜仗,常岁宁没少听闻这位崔大都督的大名,那些传闻中亦有关于其样貌的,只是传闻二字向来讲究极端——
在不同的人口中,这位崔大都督一会儿俊如天人,一会儿丑到离谱。
而此时,那身形格外挺拔之人一张脸半浸在昏沉暮色中,叫人看不清晰皮相,只隐约可见轮廓分明,鼻梁高挺,面上有胡茬在,身上则是久经沙场磨砺,生人勿近的肃杀气息。
看着那张脸上的胡茬……常岁宁莫名满意。
提起清河崔氏子弟,她脑中即是广袖长袍清贵无双墨香簪花的文士模样,又听着崔璟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青年郎君而已,想着由这样一个人统领玄策军,她只觉不甚靠谱。
好在这个看起来倒是叫人放心的。
只是崔氏子弟那祖传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是叫他保留拿捏了的,他无下马之意,微侧首扫一眼那狼藉的囚车,道:“魏侍郎失职了。”
那声音漠然,听不出喜怒。
“假的而已。”魏叔易笑了笑,道:“想着这一路不会平静,恰得知崔大都督会经过此地,魏某心中倍感安定,干脆便在此休整,略予可乘之机,好借崔大都督之力,图个一劳永逸——”
常岁宁默默看向说话之人。
将心中算计说得这般直白且从容,他倒也实诚。
马上的那个则更实诚——
“早知如此,便换一条路走了。”崔璟冷淡道。
常岁宁:“?”
这就是魏叔易口中的旧友?
魏叔易习以为常,全不在意,笑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崔大都督。”
那边,几名玄策军押着几个活口走了过来,在崔璟的示意下,丢给了魏叔易的人。
这个“丢”字,十分写实——主要体现在双方为首者,相互看不顺眼的脸色上。
魏叔易这方,乃是长吉。
玄策军那边,是一名看起来与长吉年纪相当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