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回过神来,丸子头脸色苍白,极其勉强地笑了下,“我昨晚只是心情有点不太好,想安静安静,所以把手机关机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没有想到会让你误会,以为我被绑架了。”听到她的解释,几人愣住。察觉她神色里的异样,沈漫显然不太相信,试探的道,“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吗,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什么?”她摇头,“我真的只是把手机关机,在酒店睡了一晚,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别多想了。”“……”的确,她安然无恙,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简短的几句话,就差把他这个未婚夫,这段时间做得究竟有多差劲直白地说出来。
陆祁年神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如鲠在喉的半天没有出声。
江行渊不过只是顾氏的总经理,顾家保姆的养子,身份低微不足为惧,竟也敢如此傲慢狂妄。
仔细回想起来,江行渊每次见了他,虽然都会称呼他一声陆小总,但这个称呼从这男人嘴里出来,好像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含什么尊敬成分在里面。
唯独在面对顾家人的时候,他才会有几分身为下属的自觉,把那股目无一切的倨傲淡漠收敛一些。
“另外。”拔腿走开前,江行渊意有所指的视线,从沈漫流转到他身上,“自从这位沈小姐出现以后,但凡是她在的地方,都有陆小总你的身影,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陆祁年五官冷峻,“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江行渊淡淡阖了下眼眸,“只不过还想提醒陆小总一句,如若你对过去的人余情未了,那么你跟大小姐,显然不合适。”
留下这句,身姿笔挺颀长的男人,迈开步伐。
陆祁年收紧下颌,落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攥紧,呼吸因不快而有些紊乱。
这边的沈漫,把两个男人间的对峙纳入眼底。
看着满身阴沉的陆祁年,她皱了下眉,随后回头望向林悠悠两人。
林悠悠正高兴着丸子头没事,又疑惑她为什么失踪到现在,不由问她道,“你从昨晚到现在究竟去哪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把我们担心死了。”
“我……”
丸子头眼神闪躲,异样的目光,朝着那个往白色法拉利走去的男人背影投去一眼。
耳边仿佛还回荡男人森凉又漫不经心的话语。
他说——
“风水会不会轮流转,她会不会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家大小姐,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在风水轮流转之前,任何对她构成威胁,试图想把她踩在脚下的人,我会先让对方永远拥有不了兴风作浪的能力。”
他还说——
“你想为谁的感情意难平,我没有兴趣,但如果不想看到你们家的产业公司是如何消失的,别再让我听见一句,你对大小姐出言不逊的言辞。”
每当回想起那男人寒冷的像冰块一样,笑意不抵眼底的模样,她不禁在内心打了个寒战,一股本能的恐惧蔓延出来。
林悠悠推了推她肩膀,“婷婷,你怎么了,说话啊?”
骤然回过神来,丸子头脸色苍白,极其勉强地笑了下,“我昨晚只是心情有点不太好,想安静安静,所以把手机关机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没有想到会让你误会,以为我被绑架了。”
听到她的解释,几人愣住。
察觉她神色里的异样,沈漫显然不太相信,试探的道,“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吗,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什么?”
她摇头,“我真的只是把手机关机,在酒店睡了一晚,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别多想了。”
“……”
的确,她安然无恙,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此时在陆祁年的脑海中,江行渊的那番话,仿佛在警醒他什么。
他晦涩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沈漫。
沈漫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她回头对望上他。
咬了下唇,她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道,“祁年,你是不是在怪我,不应该那么冲动来找顾小姐的?”
“……”
沈漫垂下眼睫,自责道,“确实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来找顾小姐,你们之间可能不会闹成这样,我应该再耐心的等一等,或者起码有证据才应该来找顾小姐要人,而不是这么意气用事。”
林悠悠最开始告诉陆祁年婷婷失踪的时候,他其实内心并不觉得,这件事跟顾清绾有关。
毕竟顾清绾追了他三年,她的性格脾气,他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他知道她人没有那么狭隘,心思也没有那么坏,不可能因为一点口角纠纷,就干出绑架人的事。
但随后林悠悠又告诉他,沈漫因为这件事去跟顾清绾见了面。
等他赶到咖啡厅,见到顾清绾推了沈漫的画面,这才一时失了冷静,觉得顾清绾也不是没有可能干出绑架的事。
可他了解顾清绾,他同样也了解沈漫。
于是陆祁年看着她道,“你只是担心朋友,关心则乱而已,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怀疑婷婷在她手上,这件事怪不到你身上。”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江行渊说的那些话,虽然听来刺耳,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事情本不必发展成现在这样,可偏偏因为他没有在乎顾清绾的感受,对即将跟他结婚的未婚妻不够信任,才会造就现在不欢而散的场面。
……
江行渊把顾清绾送回她公寓。
公寓门前,她按下密码。
待门打开,江行渊淡淡阖眸道,“大小姐,没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正欲转身乘坐电梯离开,女人的嗓音响起,“你进来,我有点事想问你。”
江行渊脚步一停,望着她背影。
两秒钟后应声,“好的,大小姐。”
迈开步子进了屋,公寓门被他随手带上。
顾清绾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裸着一双莹白的脚踩着地面上,径直步入客厅。
不过走了没几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
回头,望见他站在玄关边迟迟岿然不动,她蹙起眉梢,“你干嘛,还要我再请你?”
江行渊沉默片刻,“我不喜欢光着脚,你公寓里有没有男士拖鞋,或者一次性拖鞋也可以。”
她有洁癖,受不了屋内有灰尘不干净之类的东西,肯定是不能忍受他穿着皮鞋进屋。
江行渊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她公寓,但以前最多只在门外,不会进屋。
顾清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鞋柜里有。”
他点头,弯下腰身,从容不迫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色的一次性拖鞋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