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纪晚言已经在剧团工作了很多年,对舞台很熟悉,对自己要表演的舞蹈也足够了解。只需要把脑海中的设想画成设计图纸,再找到对应的材料重新布置就可以。算算时间,加两天班应该来得及。说做就做,纪晚言不敢耽误,找来纸和笔,坐在舞台下边的观众席上,手就是尺子,写写画画,一直在剧团里待到了天黑。甚至没感觉到饿。剧团后台吃喝玩乐热火朝天,舞台这边只有一个纪晚言一个人全神贯注。此时此刻顾清禹也正在加班。
她语气阴毒,“你害得我腿受了伤,得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上台,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去美美的演出,那样还算是姐妹吗?”有了仲冬给她撑腰,她竟然还敢提受伤的事来挑衅纪晚言。
纪晚言可不惯着她,“那天你离开得早,有些事没来得及好好掰扯掰扯,怎么,你不看到监控视频不肯罢休,需不需要我去向何老板把视频要来,在剧团的大屏上循环播放,让大家知道你的演技有多好,说不定还能有星探发现你,让你去做演员,那你可算是前途一片光明。”丁小甜说不过她,咬牙切齿表情狰狞着,好半天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出口。
最后没办法,只能拉着仲冬撒娇,“仲老板,你看纪晚言!她简直不把你和剧团放在眼里,这种人不能留,否则总有一天会造反!”
纪晚言可是仲冬的摇钱树,在这个方面,他可不会听丁小甜的,不可能赶走纪晚言。
只能在中间当和事佬,两头哄着。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同事,齐心协力为了剧团好,别吵,和气生财。”
丁小甜不乐意,瞪了纪晚言一眼,扭着腰一瘸一拐坐回去,接着看其他同事打牌。
纪晚言当然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得去看看舞台。
剧团存在一天,就必须做好它的本职工作。
既然其他人不上心,那纪晚言只能自己来。
果然,她一看到舞台,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上一场演出是上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竟然没有人打扫场地,舞台上服装、道具到处横躺着,还有谢幕时候的金箔,有些甚至已经贴在了地板上,用手都扯不下来。
纪晚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这次的演出非常重要,是她今年刚开启的个人商标,前几场非常成功,也得到了不少好评。
每一场都必须认真对待,不能掉以轻心。
她自己动手先粗略打扫了一遍舞台,看着那光秃秃的背板,还有几乎破损到随时会掉屑的幕布,真是哭笑不得。
看来还得花点心思改造一下。
幸好纪晚言已经在剧团工作了很多年,对舞台很熟悉,对自己要表演的舞蹈也足够了解。
只需要把脑海中的设想画成设计图纸,再找到对应的材料重新布置就可以。
算算时间,加两天班应该来得及。
说做就做,纪晚言不敢耽误,找来纸和笔,坐在舞台下边的观众席上,手就是尺子,写写画画,一直在剧团里待到了天黑。
甚至没感觉到饿。
剧团后台吃喝玩乐热火朝天,舞台这边只有一个纪晚言一个人全神贯注。
此时此刻顾清禹也正在加班。
在之前的度假村方案上再做修改完善,比重写一份还要麻烦。
好不容易改出稍稍满意的一个版本,顾清禹给何肆发了过去。
何肆那边很快给了回复,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方案我看了,我觉得没问题,具体的细节可以在合同里体现,但是上次提到的那件事,也需要明确写在合同上,其他的我没有意见。”
“好,何老板,合同我会让法务部拟好后给你发过去,要求纪晚言也参与的这件事……”
话没说话,被何肆打断,“这是必须的条款,如果纪晚言不参与,那合同我也不会签。”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太冷冰冰,何肆又换了个语气补了一句,“时总,你也知道,这是我老婆提出来的要求,我必须满足他,希望你能理解,见谅。”
“度假村本来也打算建舞台,让纪晚言参与是好事,”顾清禹说,“只是她目前是剧团的人,所有合约关系都在幽兰剧团,如果要和我们合作,手续上会费点劲。”
“所以才需要时总上心呀,我相信你能解决好。”
没想到最后的焦点落到了纪晚言身上。
挂了电话,顾清禹捏了捏眉心,还真是有些愁得慌。
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纪晚言乖乖听话参与这次的项目,软的硬的都可以。
但他不想这么做。
与纪晚言的利益牵扯越多,他俩之间的关系便愈发不纯粹。
想了许久,顾清禹给纪晚言打了个电话。
那头没人接,一直是忙音。
这家伙干嘛去了?
顾清禹回家时,正好路过幽兰剧团,见里边的灯还大亮着,想着进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就在舞台场馆见到了纪晚言。
她正坐在舞台前的地方,弯着腰不知道在干嘛。
只能看到个小小的背影缩成一团,在偌大个舞台的对比下,如同一只小鸟似的。
纪晚言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后边有人进来。
直到顾清禹在她身边蹲下,开口,“在做什么?”
纪晚言扭头,眼神惊恐,“你属鬼的吗,走路半点动静都没有?”
顾清禹无奈,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
“没电了吧。”
纪晚言伸手去包里翻了翻,没翻到也就作罢。
她抬手擦了擦脸,手上的颜料沾到了额头上,红色橘色混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滑稽。
顾清禹掏出一张纸巾无奈地递过去,“擦擦,堂堂一个知名舞蹈演员,注意点自己的形象。”
“谢谢。”
纪晚言没客气,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
别说,这顾清禹用的东西真是高品质,连纸巾都带是好闻的香味。
今天的纪晚言有些反常。
以往看到顾清禹总得找点话题和他套个近乎,今天却像是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用完他的纸巾擦完脸后,又投入到手里的工作中,压根不管旁边待着的是谁。
顾清禹观察了一会儿,看明白了她似乎是在画画。
“你这是在做舞台的设计?”
“嗯,”纪晚言应了一声,抬头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大概估计了一下背景板的高度,“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演出,我要布置舞台。”
“你们连舞台都需要演员自己布置?”
顾清禹觉得难以置信。
纪晚言放下画笔,扭头看过来,表情里全是无奈,“时总,你真的不知道我们舞蹈演员的艰辛,现在的幽兰剧团是爹不疼妈不爱,落魄到就快关门大吉了,要是我还不努力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下,我可能会失业。”
说完,她换了个可怜兮兮的语气,双手合十做出求助的手势,“要不时总帮帮我?”
“怎么帮?”
“帮我让剧团起死回生。”
顾清禹顿时黑了脸,“在我身上打这种主意?”
“其实幽兰剧团是个历史悠久的舞蹈剧团,很有发展潜力,只要好好运营,绝对能赚大钱,时总要不要……”
话音未落,顾清禹已经站起来身,“那是时辰海看上的地,我没兴趣,他想要的东西,我绝对不可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