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敢算计你爷爷,不要命了!”骂完又冲身后的两人喊道,“快下床,一起把门撞开!”刘大虎被刘二虎拽下床,听着越来越密的锣声,顿觉大事不妙。二话不说,跟着刘二虎一起撞门。此时,沉睡的小河村又重新亮起了灯火,就连村里的旺财也跟着凑热闹,接二连三地叫着。最先奔出院的是李明翠,她往刘家跑的路上,挨家挨户地拍响院门:“出事了,出事了,刘家出事了!”不一会,半个村子的人披上外衣急冲冲地朝刘家跑去。沈韵昕听到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便知事情成了。
“你怎么来了?”沈韵昕握住崔阿福的手,压着声音道。
崔阿福没有回答,他把沈韵昕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一双眼睛只凝着楚游。
楚游被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眸光盯着,后背竟冒了冷汗。
沈韵昕的眸光在二人身上跳转了几次,发现有些不对劲。
楚游怕崔阿福?
欺软怕硬的东西!
“最后警告你啊,别跟着我们,不然我相公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沈韵昕把狐假虎威演绎了十成十。
说完牵着崔阿福往前走,她本来没打算把崔阿福牵扯进来,因为不确定阿福能否在这一次任务中发挥正向作用。
此时,身后跟着一个有大病的货郎,也只有把阿福带在身边。
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刘家院外,沿着院墙找了个矮些的墙垣,直接翻了进去。
刘家兄弟好吃懒做,没什么家底,整个院子也就一间灶房以及连着主屋的偏房。
沈韵昕像偷食的小浣熊一样,轻踮着脚尖,拉着崔阿福躲在偏房的窗户下。
“好人,你别睡,我俩再晃悠晃悠。”
“滚一边去,一点都不知道疼人,老娘腿都麻了。”
是刘二虎和张屠户媳妇。
沈韵昕庆幸,还好赶上了。
但是没听到刘大虎的声音,她把耳tຊ朵又往窗户边贴了贴。
“那是我大哥心急,可不赖我。趁他这会睡着了,让我再疼疼你。”
“净会折腾我,你们怎么不去疼那傻子媳妇!”
“那小娘子清汤寡水的,无趣的很。哪有你好,现在你就是我媳妇,来给我亲亲嘴。”
“只会耍嘴,老娘……唔……”
沈韵昕耳朵抖了抖,除了男女亲热的声音,屋内还夹杂着均匀的鼾声。
看来人都齐全了。
她咬了咬牙,早就猜到村里那些流言蜚语肯定就是这几个人造的谣。
再听他们在床上的污言秽语,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清汤寡水!
什么无趣!
滚床单还不忘踩她一脚,沈韵昕很生气。
她凝神在院内环顾一圈,眸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板车上。
转脸正要唤阿福,忽而发现他身后还立着一个黑衣身影。
沈韵昕悚然一惊,待看清那男子容貌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向货郎,有完没完?!
楚游在窗边听了一会,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一时又羞又愤,恨不得立刻进屋揍那两个憨货一顿。
沈韵昕懒得与那货郎啰嗦,一手抱着锣,一手拉着一脸懵懂地听墙角的崔阿福,悄声走向小板车。
她指了指板车的扶手,在崔阿福耳边道:“把它推到窗边。“
崔阿福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沈韵昕已经将锣放到地上,握住扶手开始推车,他怔了一瞬后也直接跟上去帮忙。
待二人小心翼翼地将车推至窗下,沈韵昕又让崔阿福将推车斜抬起。
此时屋内气氛正浓,再加之月色不算明朗,刘二虎和张屠户媳妇完全没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几息后,板车的扶手正正抵在窗扇两头。
沈韵昕看了眼自己的杰作,不住地在心底偷笑。
她指了指板车车面,轻声对崔阿福道:“你就坐在这,不许离开。”
话音一落,崔阿福乖巧地坐在板车上,他双手搭在膝盖,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是求夸奖似的。
沈韵昕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又猫着腰走到门边,轻轻地把门上的锁扣给闩上。
最后,她捡起地上的锣,深吸一口气,正要使力,手腕却被货郎握住,“我来。”
楚游又指了指板车,对沈韵昕道:“你去坐着。”
沈韵昕下意识看向货郎结实的膀子,若有所思地退到车前,在阿福身侧坐了下来。
下一刻,楚游猛地甩手,朝锣面敲去。
通天的锣声震地沈韵昕一阵耳鸣,就连崔阿福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屋内的二人听到锣声,好似被人敲了一闷棍,瞬间从激战中惊醒。
刘二虎暗骂了一声“他娘的”,裤子都来不及穿,慌忙下了床。
三两步跑到门后用力一拉,没拉动。“谁在外面?!”他来回拉扯着门扇喊道。
刘大虎也被锣声吵醒,懒懒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问:“到我了?”
张屠户媳妇这会也吓傻了,哆嗦着声道:“爬窗子出去。”
刘二虎一跺脚,跳上了床,伸手就推窗户,可是无论他怎么推,那窗户纹丝不动。
“是谁!敢算计你爷爷,不要命了!”骂完又冲身后的两人喊道,“快下床,一起把门撞开!”
刘大虎被刘二虎拽下床,听着越来越密的锣声,顿觉大事不妙。
二话不说,跟着刘二虎一起撞门。
此时,沉睡的小河村又重新亮起了灯火,就连村里的旺财也跟着凑热闹,接二连三地叫着。
最先奔出院的是李明翠,她往刘家跑的路上,挨家挨户地拍响院门:“出事了,出事了,刘家出事了!”
不一会,半个村子的人披上外衣急冲冲地朝刘家跑去。
沈韵昕听到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便知事情成了。
她赶忙起身拉崔阿福准备跑路,但没想到刘家的屋门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虽然结实,但不经撞。
终于,在刘大虎和刘二虎的号子声中,“嘭嘭”两下,门扇倒地。
此时沈韵昕和崔阿福站在窗边,听到声响,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若刘家兄弟出屋看见他俩,以后麻烦事怕是只多不少。
沈韵昕没有多想,丢下货郎,直接拉着崔阿福去翻院墙。
若是刘大虎和刘二虎把门撞开后就跑进院子,一定能看到这场捉奸大戏的策划者。
但他们没有,门扇倒地的瞬间,二人听到院外村民的呼喊声,又急忙跑回屋穿裤子。
等他们再要跑出来时,忽而一黑衣蒙面人立在门外。
“你是何人?”刘大虎叫嚣道。
“是你爷爷!”
紧接着,楚游快速踢了两脚,又是“嘭嘭”两声,二人屁股先着地,倒在屋内。
等村民乌压压赶来时,楚游已经跳上房顶离开。
男人们看见躺在地上的门扇和刘家兄弟,以为遭了贼,一窝蜂地冲进屋里逮人。
结果逮到了缩在被子里衣衫不整的张屠户媳妇。
女人们以为贼人被制伏,也纷纷冲进屋内。
所有人立时愣住了,几十双眼睛在刘家兄弟和张屠户媳妇身上来回切换。
“妈呀!淫妇和她的奸夫们!”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张屠户媳妇彻底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