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了挣：“你放开我。”“跟我走。”陆江川的手坚如铁钳，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掐断，几乎是用拖的，一路拖着她进电梯，又拖着她到了门口。“开门！”陆江川声色俱厉。应沐掏出钥匙，刚拧开门陆江川便推开门冲了进去。门内的状况不可谓不惨烈，应沐乍见之下也是吓得不轻。她刚刚离开时，客厅还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就这么一会子功夫，整个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跟打过架似的。歪斜的沙发，摔碎的杯子，散落的各种东西，无一不在昭示着刚才这里有过一场恶战。
应沐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醒来时有片刻愣神，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在何处，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干了什么。
她爬起来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断片儿了。
打开手机就有谭菲发来的微信，问她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应沐起来溜达了一圈，老实回她：除了头疼，都挺好的。
对面顿时又没了回音。
下午她正准备出门，拉开门就吓了一跳，赵如一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她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应沐冷冷问道。
她之前就接到过赵如一的电话，说想当面和她道歉，她拒绝了，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赵如一的脸色有些苍白，勉强笑了笑道：“沐沐，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
应沐面无表情地说：“道歉收到了，你快走吧。”
应沐想关门，又被赵如一伸手抵住：“沐沐……”
电梯口已经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赵如一是公众人物，若是闹大了谁的面子都过不去，应沐想了想，还是侧身放她进门。
“坐吧。”
赵如一在沙发上坐下：“沐沐，江川他骂你了吧？都怪我，这个身体不争气，他也是太着急了才会……”
应沐打断她：“赵如一，我们都不小了，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姑娘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沐不想同她废话：“意思就是这里没有别人，你用不着跟我演戏。”
道歉？说是来炫耀胜利的果实还差不多。
从前在赵如一手里吃的亏太多了，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没想到赵如一只是稍微顿了顿，忽然莞尔一笑，“你还真是变聪明了呢？不过我好好拿卑微的语气跟你说，你不听，那我就直白一点，应沐，该是我的到头来还是我的。”
应沐昂起头，“是你的你拿着就是，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赵如一环视房间一周：“这个老房子住得还习惯吗？飞上枝头终归是要落回鸡窝的，你以为……”
她的视线落在垃圾桶里，还没说完的话也咽进了喉咙。
她看见了，垃圾桶里的烟蒂，是陆江川常抽的那个牌子，虽然小心地用纸巾盖过，但是还是露出了一角。
昨晚陆江川电话关机，没想到又是到了应沐这里。
赵如一心里的恨意喷涌而出，她抚着肚子，狠狠地盯着那个烟蒂。
应沐也被她的狰狞给吓到，忙问：“你怎么了？”
如果赵如一在她这里出了事，她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是让她赶紧离开的好。
应沐站起身：“我得出门了，你走吧。”
赵如一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应沐：“我马上就走，走之前我想上个洗手间。”
应沐松了口气，指了指洗手间说：“请便。”
洗手间门关上，不过半分钟，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该不会在厕所摔了吧？
应沐走过去敲了敲门：“赵如一。”
里面半天没有回音，再拧门把手，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应沐心里一急，用力的拍门：“赵如一，赵如一你怎么了？别是在里面摔了吧？赵如一……”
洗手间里，赵如一笑着拨通陆江川的电话。
刚一接通就故作惊恐，小声道：“江川……江川快来救我，我……肚子好疼……”
门外还响着应沐大声喊她的声音，很明显陆江川也听到了。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陆江川抓起车钥匙。
“我在……我在应沐家里。”
呼喊声变成了拍门声，然后是有人撞门的声音。
赵如一小声呜咽着，确保能让陆江川听见却不让应沐听见。
“你快来，应沐疯了，她真的疯了，我不该来给她道歉的，江川……”
她掐好时机挂断电话，嘴角牵起一个得意的笑，听着应沐撞门，安静了一阵后，响起锤子敲门的声音。
洗手间门是老式的，半透明磨砂，上面还有贴花，很快被她砸开一个洞，应沐急切地伸手进去，可洞口太小，只好把衣袖燎开伸进去拧门把手。
门破裂的地方缺口锋利，她轻“嘶”一声，顾不得管，只盼赵如一千万不要在她这里出事，否则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门被打开，看见坐在马桶盖上洋洋自得的赵如一，应沐愣了一愣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这才冒了出来，应沐抬起来看看了，手臂内侧被划开了一条不小的口子，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
应沐愤怒地喘着粗气：“戏耍我，你满意了？你还不走吗？”
要不是看她是个孕妇，应沐压根不想管她。
“如果我不走呢？你能把我怎么样？”赵如一得意洋洋。
应沐伸手去拉赵如一，却不敢对一个孕妇太使劲，两人僵持许久，赵如一始终坐着不出来。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应沐知道，论心计她当真比不过赵如一。
手臂疼得厉害，应沐不想跟她耗下去，破罐子破摔道：“行，那你爱待就待着吧。”
她找了根丝巾裹住左手臂，又把衣袖拉下来盖住，然后转身出门去医院。
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赵如一打开洗手间门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正好看见应沐站在过道等电梯。
她低头看了看门口的鞋子，嘴角勾起一个算计的笑。
想和她斗，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应沐走出电梯时，正看见陆江川急匆匆地从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上下来，见了她就急忙问道：“赵如一呢？”
应沐定定地看着他，他怎么会来？他怎么知道赵如一在这里？这样急匆匆找来，就是为了赵如一？
“我问你赵如一呢？！”陆江川没给她多少时间去悲春伤秋，直接一声冷喝。
应沐别开脸，觉得自己真是犯贱，该让那个女人死在洗手间里。
“在楼上，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她刚一抬脚，就被陆江川拽着了回来，幸好，拽的不是她受伤那只。
她挣了挣：“你放开我。”
“跟我走。”
陆江川的手坚如铁钳，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掐断，几乎是用拖的，一路拖着她进电梯，又拖着她到了门口。
“开门！”陆江川声色俱厉。
应沐掏出钥匙，刚拧开门陆江川便推开门冲了进去。
门内的状况不可谓不惨烈，应沐乍见之下也是吓得不轻。
她刚刚离开时，客厅还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就这么一会子功夫，整个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跟打过架似的。
歪斜的沙发，摔碎的杯子，散落的各种东西，无一不在昭示着刚才这里有过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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