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多礼,今日召你进宫本就是闲聊,不用拘谨。坐吧!”看着永乐帝一副伪善的口吻,她忍不住想吐。“长宁,你可知玄甲士?”永乐帝直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希望找到蛛丝马迹。只是终究要让他失望了,厉寒舟倩丽的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玄甲士?是什么?陛下恕罪,臣女不知。永乐帝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样子她是真的不知晓。摆了摆手:“没什
西玄皇宫,御花园
厉寒舟已经在这凉亭内候了两个时辰了,就连午膳也没用。
这凉亭又四面透风,此刻真是饥寒交迫。
“公公,未时已经过了?陛下怎的还不召见我?”
长相油腻的太监捏着兰花指,白了她一眼:“陛下下了朝,还要用午膳,且等着吧!”
寒冬腊月,陛下把她扔在这,想必是想让她吃点苦头,根本就不重视,可苦了他,陪她在这受冻。
厉寒舟本就心中烦躁,没想到一个太监也对她阴阳怪气。
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凉声道:“待会儿我见到圣上,倒是要问问他,这宫中的奴才不懂礼仪该如何治罪?”
太监急了:“奴才哪里伺候不当了?姑娘要如此诋毁奴才?”
厉寒舟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若真懂礼仪,如何坐到现在,都没有一盏热茶,没一碟糕点?宫中便是如此待客的?”
太监脸色一僵,不知如何辩解的时候,永乐帝的贴身太监方一走了过来,说是陛下让厉寒舟去太和殿偏殿面圣。
跨下台阶的时候,厉寒舟的腿顿住,转身对着方一道:“方公公,这手底下的奴才该好好管教一下了,免得陛下发现了,说公公治下不严。”
方一是个人精,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手中的拂尘朝着那太监的脸抽去:“没眼力见的东ᴊsɢ西,白姑娘是陛下亲自召进宫的,身份金贵着呢,等杂家回来再收拾你。”
随即又笑嘻嘻地转头对厉寒舟道:“白姑娘,咱们快些走吧,省的让陛下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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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王府,苏娆看着地上厚及膝盖的积雪,神色复杂......
去偏殿的路上,厉寒舟一直在想,见到永乐帝时,该如何控制情绪?
她真的怕那蚀骨的恨意不小心流露出来,毕竟她恨不得在他身上扎上千百个窟窿。
待会儿,他强行要纳她进后宫的话,她当如何?
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她,想来是想将她困在这后宫中,从而掣肘镇北侯府。
眼前不由闪过苏娆那冷冽的眉眼,心中忐忑:他会来吗?
不知不觉,人已经随着方一踏入了偏殿。
“臣女厉寒舟,见过陛下。”
永乐帝端坐在主位上,看向她的目光中闪过惊艳与审视。
“无须多礼,今日召你进宫本就是闲聊,不用拘谨。坐吧!”
看着永乐帝一副伪善的口吻,她忍不住想吐。
“长宁,你可知玄甲士?”
永乐帝直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只是终究要让他失望了,厉寒舟倩丽的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玄甲士?是什么?陛下恕罪,臣女不知。”
永乐帝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样子她是真的不知晓。
摆了摆手:“没什么,朕只不过是随口问问。对了,长宁,听方一说,你今年已经十六了,年龄不小了,该嫁人了。”
厉寒舟低着头,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紧,指甲生生嵌入肉内。
终究还是要来了吗?
“谢陛下挂念,祖母还想留长宁在家多陪她老人家几年。”
“这嫁人,乃是女子一生中重中之重的事情,切不可耽误了。不知长宁可喜欢这宫中?”
喜欢你妈!厉寒舟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永乐帝这个糟老头子,人老心不老,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祸害她。
“回陛下,长宁自小野惯了,宫里规矩多,不适合长宁。”
“没关系,朕会让宫中的嬷嬷好好教导你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厉寒舟浑身汗毛竖起,鬓角也沁出汗来,她感觉又有万千蚂蚁爬过她的身体。
“长宁,你进宫来,乃是你镇北侯府的福分。”
厉寒舟:去你妹的福分。想老牛吃嫩草,老匹夫,你要脸吗?
心中虽然恨极,但是她还是脸带遗憾道:“陛下,虽然臣女也很想要这福分,但是却不能要。”
“为何?”永乐帝不解。
“因为,因为......”厉寒舟心中默念了一下:苏娆,对不起了。
而后继续道:“因为我和翊王......”
可她话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通传声:“翊王殿下求见!”
“他怎么来了?传他进来吧。”
当一身紫色织锦长袍,外套着墨色裘皮大氅的苏娆从门外走进来时,雪光给他身后镀上一层白光,仿若从天上走下的神祇。
在此刻的厉寒舟眼中,他真的是神,救她于水火的神。
“老九,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进宫了?”
苏娆来了,他自然不能继续揪着厉寒舟。
这老九,打小就去邻国当质子了,近两年才回来,两人之间并不亲近。
再者说,皇家,最不需要的便是亲情。
苏娆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而后自顾自地坐到了厉寒舟旁边的座椅上。
“皇兄,今日臣弟进宫是为了她而来。”
修长的手指直指旁边的女人。
永乐帝的眉头蹙起,显然有些不悦了:“为了她?你想做什么?”
“求皇兄给我和厉寒舟赐婚。”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方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陛下将怒火牵连到他身上。
这翊王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竟然想同陛下抢人。
尽管永乐帝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却仍旧要端着他帝王的架子。
“哦?翊王和镇北侯府还有交集?”
“并无,臣弟只和白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永乐帝倒是来了兴致,“一面之缘便要求娶,皇弟未免太将婚姻之事当儿戏了?”
“皇兄说的是,可是白小姐见臣弟仙人之姿,只此一面便对臣弟情根深种。皇兄应该知晓,臣弟的性命是白小姐救下的,如此大恩,臣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望皇兄成全。”
苏娆说的头头是道,旁边的厉寒舟却是脸上火辣辣。可还是配合地露出娇羞的神色。
这男人,明明不是这样商量的。什么一见钟情,情根深种?这一下,倒是变成她上赶着嫁给他了。
永乐帝浑浊的双眸中闪过精明,略微思索后竟然答应了。
“好,朕这就拟旨赐婚。”
“谢皇兄。”
“谢陛下。”
两人齐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