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爹留给我的。”“你爹是沈青山?”见沈宁点头,她哽咽着道,“原来是恩人的女儿啊,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认出你,以前我还见过你呢。”沈宁从阿婆口中得知,沈父确实是方圆百里难得的大善人,这药铺不知道救治了多少人。仁心药铺在平县口碑极好,甚至可以说是金字招牌。可这药铺到了沈巍夫妇手里,哄抬药材价格和诊金的,而且嫌之前唯一坐镇医馆的大夫月钱贵,就给轰走了。结果那大夫被回春堂请走了,这边的生意逐渐暗淡下来,而回春堂的生意却是越来越好。
“契约?什么契约?”杨氏装傻充愣。
“当初我母亲刚去世,你借口我们姐弟二人还小不会做生意,就各种诱骗我们,让我和你签订了契约暂时把这铺子交由你们打理。”
其实杨氏最开始,是想要沈家姐弟直接就把铺子转给她的,但没想到沈父当初留一手早就去衙门备案了,只得求其次变成打理契约。
杨氏理直气壮:“是啊,我这不是在帮你打理吗?”
“呵,你打理的要让这药铺变青楼,你打理的这铺子都要破产了还打理?”沈宁眉眼冷了下来,“打理的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拿来!”
杨氏自然不会拿出来:“有本事你来抢啊,有本事你再把我打一顿啊。”
沈宁立刻道:“长辈有要求,晚辈必须满足。”
话落,沈宁就冲了上去,直接对着杨氏一顿暴揍。
“啊啊啊!”
“哦哦哦!”
“痛痛痛!”
“呜呜呜!”
杨氏被打得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道:“沈宁,你这是要打死我啊!打得我疼死我了。”
“疼死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不疼。”沈宁拿手帕擦了擦手。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把契约拿出来的。”杨氏咬牙切齿。
“那你要如何才拿来?”
“怎么样都不会拿来。”杨氏微微抬着下巴,“除非曹县令做主,说把这契约和铺子都还你给你”。
“确定?”
“自然。”
杨氏可是笃定得很,曹县令怎么可能帮沈宁?
再说了,她都打算让小女儿沈冬雪离开那张屠夫,转而去爬县令的床。虽然沈冬雪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这妇人也有妇人的妙处不是?
沈宁略略提高声音,让外面因为刚刚来看暴揍杨氏戏码的百姓们听到:“她说只要曹县令做主帮我要回这契约,她绝无二话双手奉献。”
“希望在场的人能为我做个证,毕竟这人耍赖是耍上瘾的。”
杨氏才不听这些话,要是在乎这些话,她哪里能活到现在。
等沈宁一走,杨氏“啪”的一下把门关上,就差把门卸了。
“姑娘,这药铺是你的?”糖葫芦阿婆上前低声问道。
“嗯,是我爹留给我的。”
“你爹是沈青山?”见沈宁点头,她哽咽着道,“原来是恩人的女儿啊,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认出你,以前我还见过你呢。”
沈宁从阿婆口中得知,沈父确实是方圆百里难得的大善人,这药铺不知道救治了多少人。
仁心药铺在平县口碑极好,甚至可以说是金字招牌。
可这药铺到了沈巍夫妇手里,哄抬药材价格和诊金的,而且嫌之前唯一坐镇医馆的大夫月钱贵,就给轰走了。
结果那大夫被回春堂请走了,这边的生意逐渐暗淡下来,而回春堂的生意却是越来越好。
怪不得这杨氏要把这药铺租给青楼呢,这收的租金指不定都比现在赚钱。
“你怕是不知道,这里面很多卖的其实都不是药材。”阿婆悄悄地道,“我一直在这里摆摊,可听过好几次了。他们要么就拿不好的药材来蒙混过关,要么就是拿形状相似的草来当做药材,说什么反正晒干了碾碎了也认不出来真假。”
做医馆和药铺的以次充好,甚至是卖假药,这就是等于是间接杀人了。
沈巍夫妇贪财,还用这样狠毒的手段来敛财。
看来,自己要加快时间拿回这铺子了,不管是为了原主和沈父,还是避免更多的人受伤害。
沈宁抓了几个饭团送给阿婆,又得了阿婆的两根糖葫芦。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绕到书院等沈珩一起回家。
巷子里的那些摊贩也走得差不多了,张尚月自然也不在了。
“阿姐。”沈珩喊了一声。
沈宁笑着递了一根糖葫芦给沈珩。
沈珩很久没吃过糖葫芦了,喜滋滋地接过,往筐里看一眼:“阿姐,这饭团也没卖光呢。”
语气有些遗憾,这要是在书院门口,饭团不用半日就能卖完,哪里还需要阿姐挑到外面大街上去卖。
“正常。”沈宁看到沈珩身后的周文泰,有些意外,“你怎么还跟着我阿弟?”
不会是还有什么企图吧?
周文泰被这么一问,有些结巴:“我……我没有跟着你,我……我回家也是这条路。”
沈宁不爱吃甜食,也怕沈珩吃多了,就把剩下一根糖葫芦递给他。
周文泰拿着糖葫芦呆在原地,风中凌乱。
他满脑子就在想:糖葫芦……她给我糖葫芦……
姐弟二人没有再理他,并肩往前走。
周文泰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跟在后面就听到什么“铺子”“门口”“方便”,他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心里有了想法。
回家的时候站在村口,可见炊烟袅袅,让下河村更显安静。
沈宁站在村口,被眼前这一幕治愈了。
前世自她懂事起,就一直是训练,接单,完成任务,直到死都没有消停过。
直到重生在这里,没有逼迫她拿命完成各种艰巨的任务,只觉得轻松不少。
各有各的活法,来了这就融入这里,好好地活着。
晚饭很丰盛,红烧野猪肉,炒青菜和丝瓜蛋汤,嬷嬷的手艺好,色香味俱全。
“你们早上出门见着槐花没?”吕嬷嬷问道。
沈宁摇头,细细想起来就是昨夜闹得这般大,也没见着孙槐花。
这倒不太像是孙槐花的性子。
沈宁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用了晚饭后和沈珩一起去了隔壁,看到篱笆门上还别了把小锁。
“阿姐,这门都锁着,婶子会不会是走亲戚去了?”
“我们进去看看。”
“阿姐这锁着呢,怕是进不去……”
话还没说完,沈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阿姐,借着旁边一块大石头的,“咻”的一下直接就从篱笆墙跃了进去。
“嗯,进是进不去的,但能飞进去。”沈珩把后半句补充进去。
没一会儿沈宁就出来了:“里面很干净,灶台看样子也有两三日没开火了,或许真的是走亲戚去了。”
“奇怪了,以前婶子如果出远门了,都会来和我们说一声的,还问要不要给我们带什么,怎的这次这么奇怪什么话也没说?”
“许是有什么急事,走得急没来得及说吧。”沈宁道,“我们也经常家里没人。”
“嗯,没人。”沈珩撇撇嘴,“就一头捡来的野猪在那躺着呢。”
沈宁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