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安的高热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三日,她的病便完全好了,到建设小学带班授课去了。她带着一班的学生到了草原上放风写作,路上看见了在地里劳作的迟少珩。男人白色背心,军装长裤,腰身比例极好,宽肩窄腰的,让人有点挪不开眼。许惠安收回视线,继续带着学生们往前走。草原上,几十名学生拿着纸笔,作画或作诗。一个学生问她:“许老师,你说咱们这里会一直是草原吗?”许惠安沉吟片刻,回道:“时间的变迁,谁也说不清,但是我们总有办法留住伊木然的生机。河流、水渠、防风林,有人就会有力量。”
他嗓音低低的,很有磁性,猝不及防地在许惠安心脏上撞了一下。
她收回视线,垂目无言,想拒绝,却也没什么接受的理由。
“惠安!你果然在这儿呢!”
张秋华人未至,声先至。
许惠安感觉自己终于从这种尴尬的氛围中解放出来了。
她立马抬起头来:“秋华,你来了!”
张秋华刚进卫生队,有些惊讶,她也是头一回感受到许惠安这样的热情。
然后看见了坐在许惠安旁边的男人,她又知道是为什么了。
没想到自己姐们的前夫竟然是巡边任务组的队长。
有外人在,迟少珩又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样。
他站起来,人高大,身形硬朗,一眼扫过来很有压迫感。
张秋华被他盯着,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啊,迟队长,您就是惠安的前夫啊?”
迟少珩表情没变,但能感觉到他周身气质更冷。
“不是前夫,离婚申请书我没签。”
张秋华惊讶地看向许惠安。
许惠安猜到了,也是一脸生无可恋。
迟少珩冲她颔首,又伸出手,说:“这两年,多谢你照顾惠安。”
张秋华刚刚还一脸为难,现在又满脸笑意地说:“哪里,惠安是一名很不错的女同志,共事两年,我们教师团和走过的地方的人都觉得她可靠又优秀。”
迟少珩愣了一下,难得笑了。
“我也知道,她是很优秀的人。”
许惠安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转脸遮住了眼眶里涌出来的泪。
“迟队长,你也在啊。”
是岑南渡拎着饭盒进来了。
迟少珩危险地眯了眯眼。
这小子,明显对惠安有意。
岑南渡对上他的视线,却丝毫不惧,冲他淡淡一笑。
气势竟也没输几分。
迟少珩薄唇轻动:“是,惠安病了,我在这儿陪她。”
岑南渡勾着唇,不甘示弱地回道:“您这个前夫,也挺尽职尽责的。”
小小的卫生室内气氛暗流涌动。
“迟哥,你在这儿呢!”
突然有人在门口叫迟少珩。
年轻帅气的面孔,高大壮实,声音也清爽,如同高温之中送来的凉风似的。
许惠安感觉身边的张秋华明显的怔了一下。
“场主有事叫我们呢,找你半天了。”
迟少珩有些担忧地看了许惠安一眼。
许惠安如临大赦,咳嗽两声,恹恹地说:“你去吧,我这儿没事。”
而迟少珩刚迈出门,就听见岑南渡见缝插针。
那男人立马将饭盒摆出来,说道:“特意给你从食堂带的饭,趁热吃。”
他脚步一顿,想起许惠安的神情,还是没说话,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难不成她现在喜欢那样的小白脸?
于是队友一路上都看见自家队长黑着张脸。
……
许惠安的高热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三日,她的病便完全好了,到建设小学带班授课去了。
她带着一班的学生到了草原上放风写作,路上看见了在地里劳作的迟少珩。
男人白色背心,军装长裤,腰身比例极好,宽肩窄腰的,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许惠安收回视线,继续带着学生们往前走。
草原上,几十名学生拿着纸笔,作画或作诗。
一个学生问她:“许老师,你说咱们这里会一直是草原吗?”
许惠安沉吟片刻,回道:“时间的变迁,谁也说不清,但是我们总有办法留住伊木然的生机。河流、水渠、防风林,有人就会有力量。”
“以后,咱们每个月都可以到南边的防风林,一块种几棵樟子松。”
樟子松一般都要经过二三十年,才能生长成林,但防风固沙的效果很好。
也许过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这时种下的无言的树木会替他们守护好这片土地。
这也是人类对抗时间的手段。
交流间,耳边突然炸开一声:“许老师!有狼!是狼啊!”
许惠安骤然抬头,对上不远处数十双闪着寒光的狼眸。
学生就和不远处的羊群一样,乱成了一团。
有人往远处跑,被奔来的狼扑倒。
许惠安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连忙大叫:“别自己跑!聚成一团,都到老师这里来!”
更多学生则是很快冷静下来,作出了防卫姿态,聚到许惠安身边。
可下一秒,一只狼迎面冲来,她仿佛都闻到了它嘴里的腥臭。
“小心!”
是迟少珩。
男人动作迅猛有力,将被狼咬到的几个学生解救出来,又一拳打开了即将扑咬到许惠安的狼。
“迟少珩?!你怎么在这!”
“你看情况带着学生小心撤退!”
他头也没回,急声吩咐道。
许惠安努力让自己冷静,护着学生小心地往后退。
不远处,大部分的狼将迟少珩团团围住。
他只有一人,与狼群缠斗久了,难免不察。
许惠安看见两匹狼冲上,一口咬在了他的腹部,还有一口咬在他的小腿。
她都听见了他皮开肉绽的声音,心都跟着痛了一下。
鲜血一下渗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迟少珩的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