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怜看着他,心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我承认,我蛇蝎心肠,我骗了所有人。”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承认,身形不稳地从地上爬起来,笑容讽刺地反问他。“可是你呢?任向彦?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你宁愿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善意。却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真实。”“这三个月,我看着江如云从一开始的解释反驳,慢慢变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她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像是一点都不畏惧死亡。
她的笑容近乎妖冶,深深刺痛了任向彦的心。
他脸色微白,咬牙继续问了下去。
“你曾说的那些图纸……她伤害你的话……也都是假的?”
闻言,江语怜似乎愈发的高兴了。
她眨了眨眼睛,语气不急不缓,如同生锈的刀子一刀一刀改写他心中确认已久的事。
“那些图纸,是她当着我的面画的。”
“我只是记住了它们,再连夜画了一份给你。你竟然也会信。”
“至于伤口,当然也是我自己弄的,只是为了能让你更讨厌她一些而已。”
话音落下,江语怜语气稍顿,再开口时脸上笑意更深。
“陛下,您还要问吗?我还可以说很多。”
任向彦死死捏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他想起很久以前,盛朝闹饥荒,先帝向群臣要解决之法。
江如云为了帮他,又是去田间亲自动手,又是找农民调查。
她忙了数日,不眠不休废寝忘食,最后给了他几份图纸。
那些图纸中,生产用具得到了极大的改良,一眼就让他看见了美好的未来。
那时江如云的眼底是藏不住的疲倦,眸光却是亮的。
“有了这个,百姓生产之事定能解决。”
她心有百姓,却从未想过走到天下人面前。3
可是,那时候的他却以为江如云是装模作样。
他愈是想,心中愈是痛得要将他的血肉都搅碎一般。
悔恨之时,任向彦一把掐住了江语怜那截脆弱的颈脖。
“江语怜!朕要你偿命!”
他暴怒的声音响在芙蕖宫里,手指不断收紧。
十三年的信任,在今日被他最爱的人亲手碾碎。
他尤记得曾经,她是如何对自己诉说委屈,如何真心待他的。
转眼间,他拿来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她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他一直以为的鸠占鹊巢,根本就是江语怜编造给他的谎言。
杀意弥漫在眼瞳中,昨夜那突如其来的头痛又毫无预兆地来了。
江语怜的脸渐渐因为窒息憋得通红,她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痛苦。
可是,她的眼中只有快意。
任向彦松开她将她丢在地上,眸中猩红未消。
“十三年,你骗了朕整整十三年!”
他看着地上大口喘息的女人,恨意如丝漫上漆黑的瞳孔中。
若不是她,他又怎会误会江如云?
若不是因为她,江如云又怎么会死?
任向彦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逐渐变得阴鸷恐怖。
江语怜看着他,心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承认,我蛇蝎心肠,我骗了所有人。”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承认,身形不稳地从地上爬起来,笑容讽刺地反问他。
“可是你呢?任向彦?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
“你宁愿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善意。却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真实。”
“这三个月,我看着江如云从一开始的解释反驳,慢慢变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她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像是一点都不畏惧死亡。
“我在想,你们两个有时候还真是像极了。”
“都是喜欢自以为是的拯救别人,结果呢?”
“她被她挚爱的人逼死了,而你……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她的话落在任向彦耳朵里无异于火上浇油,任向彦的眸中怒意更盛。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评判朕的过错?!”
他的声音越怒越是冷,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朕要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