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分外撩人。周雪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她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向她表露心意。从前,她只认为最好的爱情展开的时候应该是顺其自然的,细水长流的。甚至在经历了上辈子和陆时纪的婚姻之后,她甚至一度认为,真正的爱情就是相敬如宾。她从没想过,原来还有人的感情可以这样直白,这样热烈。“我……”她有些哑然了,不止该如何回应。正在她纠结着该和陈绍谦回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笑着开口。
听到红玫瑰这三个字,周雪柔张大了眼。
她没想到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陈绍谦还会追问这个尴尬的事情。
她也不明白,他现在追问的目的又是什么。
“没有。”周雪柔轻声回道:“我把它修剪了一下,插在了窗台的花瓶里。”
“没想到,脱离了枝丫的玫瑰还有那么顽强的生命力。”
陈绍谦的喉咙里发出闷闷一笑:“冬日玫瑰,最甜也最酷。”
说着,他转头定定注视她:“我觉得你很像玫瑰。”
所以,是她多想了吧?
人家压根没那个意思,就是恭维她几句而已。
但不知为何,周雪柔的心底却泛起淡淡的失落。
下一秒,她又被自己这个异常的情绪吓了一跳。
“小雪。”
他突然唤她名字。
与此同时,车缓缓停靠在周雪柔家楼下。
周雪柔看着他有些认真的神情,微微僵滞。
“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有机会参与你未来的生活。”
他的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分外撩人。
周雪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她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向她表露心意。
从前,她只认为最好的爱情展开的时候应该是顺其自然的,细水长流的。
甚至在经历了上辈子和陆时纪的婚姻之后,她甚至一度认为,真正的爱情就是相敬如宾。
她从没想过,原来还有人的感情可以这样直白,这样热烈。
“我……”她有些哑然了,不止该如何回应。
正在她纠结着该和陈绍谦回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笑着开口。
“你不用绞尽脑汁想怎么回复我了。”
说着,他一指轻轻弹在周雪柔的脑门脑门上:“就这个一个聪明脑瓜,想坏了怎么办?”
“我还想抱你大腿赚钱呢。”
周雪柔捂着脑门,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绍谦继而正色补充:“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给你压力。”
“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至于你要怎么对待我,那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所以……”他将上半身向她微微倾靠:“你只管继续做你自己就好了。”
周雪柔没再说话,只是心跳很快。
陈绍谦的话在她心头激起千层浪。
她不确定那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和那句突如其来的夸奖意味着什么。
但她能感受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上升,在寒风凛冽的冬日,这抹热度显得格外明显。
陈绍谦停下车,拉开车门,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雪柔道了声谢,弯腰下了车。
一下车,周雪柔就看见楼大门门口站着陆时纪。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肩上落了薄薄一层霜。
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陈绍谦也看到了陆时纪,他微微眯起眼,转头低声问周雪柔:“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周雪柔摇摇头,说:“不用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绍谦点点头,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带你去办理粤港通行证,上午九点,我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了。”周雪柔微笑着应道。
陈绍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略带敌意地看了一眼陆时纪,陆时纪也回了个毫不示弱的眼神。
视线对峙良久,陈绍谦没有再说什么,发动车子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雪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抬脚朝楼道走去。
她刻意忽略陆时纪的存在,然而,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陆时纪一把抓住。
“你要去粤香港?”陆时纪心绪如麻,声音蕴着压抑的张皇:“真的要永远离开北原,离开我吗?”
周雪柔用力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陆时纪脸色一僵,有些慌乱地开口:“小雪,你是不是还对我有什么误会?我都可以向你解释……”
周雪柔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婚姻总是由美好的误解而亲近,以了解而分手。”
“正是因为我现在完全了解了你,没有了误会,我才会做出离开的决定。”
陆时纪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僵硬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不合适,分开是必然。”周雪柔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楼道。
“小雪……”
陆时纪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唤她的名字,哑着声音,握了下拳。
他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从前两人之间的亲密时光,心像是被刀划过,痛得鲜血淋漓。
……
当天下午,本有些暖阳地天气开始阴沉,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风裹挟着细雨肆虐地刮着,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冻结。
周雪柔裹紧了厚厚的大衣,再次来到了那个即将易主的工厂。
厂房里,李老板正站在一群工人中间,他搓着手,脸上满是愧疚和无奈。
“各位师傅,兄弟们,我对不起大家,厂子经营不下去了,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李老板看着眼前这些和他一起拼搏了多年的老伙计,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大家可能不能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工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原本就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厂房里,瞬间充满了绝望和无奈的声音。
“老板,你说啥?这厂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一个年长的工人红着眼眶,声音颤抖着说道。
“是啊,老板,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你让我们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