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凰母身影消失,云沾衣眼前涌起一片模糊。她想起这些年回到凤凰族后,自己只能眼巴巴看着全族为云鸾庆祝生辰;挑灵器时,自己永远只能挑云鸾剩下的末端灵器;再后来,云鸾仙魂受损后,自己便成了她的供血养料。桩桩件件刻入心扉。而凰母竟还能说让她别贪心……强忍许久的情绪终于崩塌,泪水无声从她眼眶流下。然而没过多久,刚合上的殿门又倏地被人从外打开
云沾衣乃凤凰血脉之事传遍三界。
三日后,自云沾衣婚后就没再见过一面的凰母,罕见来了凌云殿。
不等云沾衣行礼,凰母便一掌落在了她脸上!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谁许你在天宫显露真身的?你明知鸾儿身子不好,受不得任何刺激,现在所有人都对鸾儿说三道四!你是想逼死鸾儿吗?”
火辣痛楚自脸庞传来,却远不及云沾衣心底的痛。
云沾衣不禁眼眶发涩。
所有人都能待她无情,可她经历两世却始终不能明白,为何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能对她如此冷漠绝情!
凤王凰母带给她的伤害与痛苦,不比景墨珩少。
云沾衣捂住脸看着凰母,哑声问:“女儿只想还自身清白,何错之有?”
“你错在不该跟鸾儿争!”
凰母却理直气壮:“你现在就去公告三界,说你那日是偷吃了化形丹,故意变成凤凰之形,你的真身就是雉鸡妖!”
凰母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叫云沾衣心寒至极。
她不敢相信,这竟是自己亲生母亲说出口的话。
“那我呢?母亲可曾想过,我以后该怎么办?”
云沾衣声音嘶哑,前世想不通的问题在这刻忍不住问出来:“女儿实在是想不通,同样是凤凰血脉,你们为何要如此偏心?”
“凤凰族万年难出金羽凤凰,鸾儿虽非我亲生,但天生尾羽带金,日后定能成金羽凤凰!”
凰母冷冷瞥她:“要怪,就只能怪你是火凤!你该知足才是,我们都已经让你嫁进九重天,这还不够吗?你已经比鸾儿拥有太过东西了,莫要太贪心!”
云沾衣心凉至极,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殆尽。
她冷下脸,不肯退让分毫。
“恕女儿不能如您所愿。”
见云沾衣态度如此坚决。
凰母脸色难看至极,丢下一句“你莫后悔”后,便愤然离去。
看着凰母身影消失,云沾衣眼前涌起一片模糊。
她想起这些年回到凤凰族后,自己只能眼巴巴看着全族为云鸾庆祝生辰;挑灵器时,自己永远只能挑云鸾剩下的末端灵器;再后来,云鸾仙魂受损后,自己便成了她的供血养料。
桩桩件件刻入心扉。
而凰母竟还能说让她别贪心……
强忍许久的情绪终于崩塌,泪水无声从她眼眶流下。
然而没过多久,刚合上的殿门又倏地被人从外打开。
景墨珩的身影大步走进,正好撞见满脸泪水的云沾衣,脚步倏地一顿。
四目相对。
云沾衣迅速反应过来,抬手慌忙擦去眼泪,神色恢复漠然:“怎么,仙君也要来让我承认自己是‘雉鸡妖’不成?”
此刻的云沾衣仿若浑身竖起了尖刺的刺猬。
可景墨珩眼前却是她几息之前满脸泪痕的脆弱模样,心不由便是一颤。
想到过来时擦身而过的凰母,他眉头不由微蹙了下。
但他很快压下心中古怪情绪,从衣袖掏出一张请柬,冷淡开口。
“明日,同我去青丘参加乐清上神的百花宴。”
闻言,云沾衣却是一愣。
景墨珩竟全然不提她公布真身之事,反倒要领她去参宴。
记忆里,前世无论是何种邀约,景墨珩都是带云鸾出席,让她这个所谓‘仙侣’越发遭人耻笑……
看出云沾衣眼里的诧异,景墨珩竟有几分烦闷,遂淡淡解释:“乐清上神特意嘱咐,让本君带仙侣同行。”
云沾衣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若非迫不得己,他定然是不会主动来寻她。
自嘲一笑,云沾衣闭了闭眼,沉声开口:“青丘路远,小仙灵力微弱,就不去了。”
没料到她会拒绝。
景墨珩神色一僵,看她的目光冷了下来:“从前你用尽心机想陪我参宴,如今给了你机会,就别再装模作样。”
“从前那般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待在你身边才会如此。”
云沾衣看进景墨珩眼中,眼底此刻如死水般平静,再无波澜。
“可是仙君,如今我已不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