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人的对话,宋泰鹏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如果说他刚刚对宋书瑶和萧晏私定终身还颇有微词,现在只剩下满意和庆幸了。“没错,贵妃娘娘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宋泰鹏一脸冷漠,警告宋非晚:“你刚刚说,我们不再是你的父母、姐妹,正好,我也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从今天开始,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和我宋家没有丁点关系!“若触怒了贵妃娘娘,惹来杀身之祸,你也自己担着,宋家可不会救你!“至于今日之账,等你有命从宫里回来,咱们再好好算!”
她一提,宋泰鹏更是怒火翻腾,狠狠瞪向宋非晚。
宋书瑶扶着李氏,亦担忧地道:“爹,娘,你们先别急。咱们又没有教唆姐姐说谎,也从未听说过她和宸王殿下有关系,于情于理,贵妃娘娘都怪不到咱们头上。
“实在不行,太子殿下素有贤良之名,我去求求他,给宋家一个恩典。至于姐姐……
“她一意孤行,谁都救不了。”
李氏连连点头:“说的对,我怎么把太子殿下忘了?好孩子,这回多亏有你!咱们几人的命,可都拴在你身上了!”
她瞥了宋非晚一眼,“不像有些灾星,就会连累别人!”
听了两人的对话,宋泰鹏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如果说他刚刚对宋书瑶和萧晏私定终身还颇有微词,现在只剩下满意和庆幸了。
“没错,贵妃娘娘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宋泰鹏一脸冷漠,警告宋非晚:“你刚刚说,我们不再是你的父母、姐妹,正好,我也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从今天开始,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和我宋家没有丁点关系!
“若触怒了贵妃娘娘,惹来杀身之祸,你也自己担着,宋家可不会救你!
“至于今日之账,等你有命从宫里回来,咱们再好好算!”
李氏帮腔:“劝你别搞什么歪心思,拉我等下水!有太子殿下在,你不会得逞的!”
他们这副迫不及待撇清关系的模样,正合宋非晚之意。
日头已经西斜,温度降低,冷风吹过,她半干的衣裳粘在身上发凉。
加上落水之后又奔波,她也有了疲意。
当务之急,是要养精蓄锐,过了贵妃娘娘那关。
和宸王一事未了结,她预想容家会再次邀请她进府,所以回到宋家,才这般肆无忌惮。
没想到直接惊动了容贵妃,不过差别不大。
至于宋家这些人,不急,她会一个一个料理。
不再与他们争口舌之快,宋非晚冷漠地留下一句:
“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
她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冬至,淡淡道:“咱们走。”
冬至:“是!”
宋非晚绝色皎白的面孔发冷,步履沉稳,气势摄人。
所有下人,都不由自主给她让了一条路。
宋泰鹏几人,只能脸色难看地目送她离去。
回了自己的院子,冬至立刻忙活起来。
“小姐您稍等,奴婢马上就打热水、取干净的衣裳来!”
“不急。”宋非晚叫住她,“去把院里所有下人都叫来。”
冬至望着宋非晚清冷的容颜,觉得她有些陌生,甚至令人打怵。
“……奴婢遵命。”
很快,院子中的八名奴仆,都站定在宋非晚面前。
她扫了一眼,暗暗叹气。
真是老的老,残的残啊。
没记错的话,宋书瑶那,前前后后的奴仆有二十来个。
原主活得窝囊,导致有点能耐的下人,都找机会调走了。
冬至站在最前头,说:“小姐,都来了。”
宋非晚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我这院子里的仆役来来走走,最后只剩下你们这几个。
“今日之事,你们想必已经听说了。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若是想走,我不怪罪。”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震惊地看了过来。
冬至的眼睛倏然红了,哽咽道:“小姐,您不要我了吗?”
宋非晚摇头:“选择权在你们。”
冬至“噗通”一下给宋非晚跪下了,哭着说:“奴婢不走!”
“十年前,奴婢家中遭了水灾,爹娘都死了。奴婢才六岁,什么都不懂,差点被恶人卖去青楼,是您收留了奴婢,给奴婢一口饭吃,一张塌睡……”
“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在您这,拿的俸禄是不多,还常常要看其他人的白眼,可您对奴婢恩同再造,是奴婢认定的主子!这里就是奴婢的家!”
“您不能把奴婢从家里赶出去啊!”
宋非晚看着她,眼神温和了些许。
原主曾经施下的仁念,不算白费。
她隔空扶了冬至一下,“起来吧,莫哭了。你不愿走,我自然不会撵你。”
冬至大喜过望,破涕为笑,赶紧站起来,走到了她身侧。
其他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两个人,给宋非晚磕了头离开。
宋非晚淡然地望着剩下几人:“没人走了?”
有个老嬷嬷笑着说:“大小姐,还得请您多收留我这把老骨头几年了。”
一个跛脚的男仆颇有血性地道:“人活一条命,早晚都是死!奴才也不走!”
其他人纷纷点头。
的确,大小姐和老爷等人决裂,往后日子不会好过。
可他们这些老弱病残离了这,又能好到哪去呢?依旧是被人欺凌的命,还不如留下来呢。
宋非晚浅浅勾唇,眼中浮现了赞许之意。
她站起来,正色道:“好,这个月,你们所有人的月钱翻倍。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尽心竭力为我做事,我不仅会护着你们,不再受他人欺凌,更会让你们堂堂正正地挺直腰板,名利双收。”
众人正觉欣喜热血,她话锋转为凌厉,“但若生出背主之心,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大家惊骇于她慑人的气势,面色皆是一紧。
恩威并施之下,对她敬畏起来。
并且生出期待,跟着这样的大小姐,他们说不定真能过上让人艳羡的好日子!
话毕,宋非晚坐回到椅子上。
“接下来,有几件事要吩咐你们。”
“冬至,去为我打热水沐浴。”
“你,去命厨房准备饭菜。我明日要进宫,他们若敢怠慢,你尽管教训。”
“你,准备笔墨纸砚。”
“你,找工匠打造一枚牌位,上书‘宸王萧御之灵位’。”
……
宋非晚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院中一改往常的死气沉沉,全部动员起来。
她仔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用了顿丰盛的菜肴。
之后,屏退左右,拿起桌上的毛笔,仔细思索一番,写下了她能记住的原书重要剧情。
毕竟这书就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快餐文学,她疯狂跳章,一目十行,连里面的角色都没记住几个。
不趁着现在记下来,过些日子,怕是全忘没了。
写完后,她坐在灯下,一句句认真地背着。
确定不会再忘,她让冬至取了火盆过来,将这些纸烧了个干净。
她可不会像宋书瑶一样,留下把柄。
等她做完这些,冬至终于忍不住问:
“小姐,您同宸王殿下之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