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乐后退一步,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这一世的温暖应该叫她戴知,可她却叫自己温知乐;以及,她说的都是前世经历。戴暖也重生了?“戴暖。”温知乐忽然叫温暖前世的名字。温暖的哭声随着这个对她而言已经陌生的名字陡然一滞:“温知乐你也重生了!是不是?”“重生?”温知乐皱眉,眉眼间含着明显不解,似乎并不清楚重生是什么意思,“你好自为之。”生在戴家,戴暖是不幸的,但她和温家没义务为戴暖的不幸买单。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唐和萍动作没停,枕巾在胎记上用力擦了几下,再拿开时胎记掉了一半。
她冷着脸把枕巾扔到地上,没扔到温暖脸上是她最大程度的温柔。
“妈妈,舅妈,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舒颖和唐和萍离开,温知乐走到惊惶失措的温暖面前,露出自己的胎记,也露出腿上的疤痕。
疤痕即使已经因为祛疤膏而变淡,看上去也仍触目惊心。
温暖瞳孔微缩:“你怎么会……”
温知乐整理好衣服。
“你、你这些疤是怎么弄的?”温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温知乐脱掉外套,胳膊上的疤痕比腿上更多:“被你爸妈和大哥打的,掐的,烫的,踹的。”
温暖瞪大双眼:“不可能,他们不会打你!”
温知乐皱了皱眉:“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代替我,如果我不回来,你就打算做一辈子的温家女儿?”
温暖沉默许久,满脸泪痕地站起来:“我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
她声音不大,但情绪饱满似发泄情绪。
“温知乐,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是我,你不懂我活在戴家有多难!”
“戴家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儿子!所有的好事都是儿子的,所有的坏事都是女儿的,我连上桌吃饭都不被允许!”
“可你呢?你在温家衣食无忧,所有人都宠着你,你可以上学,你有很多朋友,你随口说想要什么那东西第二天就会到你眼前。”
温暖嚎啕大哭:“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温知乐后退一步,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这一世的温暖应该叫她戴知,可她却叫自己温知乐;以及,她说的都是前世经历。
戴暖也重生了?
“戴暖。”温知乐忽然叫温暖前世的名字。
温暖的哭声随着这个对她而言已经陌生的名字陡然一滞:“温知乐你也重生了!是不是?”
“重生?”温知乐皱眉,眉眼间含着明显不解,似乎并不清楚重生是什么意思,“你好自为之。”
生在戴家,戴暖是不幸的,但她和温家没义务为戴暖的不幸买单。
温知乐打开卧室门:“爸妈,舅舅舅妈,我和她聊完了。”
她看向客厅里多出来的两名穿着警服的公安,温暖也看见了。
她神色一紧,慌张抓住温知乐,小声道:“你要救我!我如果被抓进去,一定会把你的事全交代了!”
温知乐拽开她的手。
她知道戴暖的意思。
她说的事,无非是重生。
舒业在这时开口:“两位同志,可以抓人了。”
“我不要,我不去。”温暖跌跌撞撞地冲出来,“爸妈,事是戴家人犯的,胎记也是他们让我画的,我不知情!”
舒颖和温树人不想看她。
他们本不欲以恶意去揣摩一个孩子,但就算小时候不懂事,听从戴家的安排给自己画胎记,那长大后呢?即便再愚钝长大后也该知道胎记是他们亲生女儿的证明。她没有胎记,便不是温家的亲生女儿。
甚至她曾对温暖讲过她刚出生就送去戴家三年的事儿,如果她不是,那么家里和自己一起长到三岁的另一个女孩便极大可能是温家女儿。温暖却选择隐瞒他们,继续假装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甚至屡次哭闹阻止他们去乡下。
以前他们只以为女儿这么做是因为不喜欢戴家或不喜乡下环境,现在真正目的却昭然若揭:温暖是不想让他们看见日日被戴家磋磨的知知。
此等心思实在令他们心寒与厌恶!
见他们不理自己,温暖扭头看向温知乐,浑身都在发抖:“你不救我?”
温知乐没搭理她。
不出几分钟,温暖就被公安一人一边抓着胳膊带下楼。
周日上午是家属院人流量最多的时候,警车停在三号楼下那一刻,跑出门和站在窗边看热闹的居民就渐渐聚集起来。
见温家的女儿被公安带上车,人群顿时变得哄闹。
那可是温家!
听说温家有个做公安副局长的外甥,这怎么还把自家人抓了?温暖犯什么事了,连副局长都罩不住了?
警车从正门驶出,温家不久就多了些访客。
不出两小时,来龙去脉传遍了京大家属院。
下午两点,温知乐跟着温树人和舒颖来到辖区派出所。
夫妻二人把唐和萍托人做的亲子鉴定书交给民警,要把温知乐的户口迁回来,把戴暖的户口迁出去。她的名字也由“戴知”改回“温知乐”。
当晚,温知乐还是住在姥姥家。
她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于是下床找出一套没做过的高考原题。
她最近渐渐找回前世做题的感觉,出错率直线下降。
温知乐打开笔盖,沉下心看向第一题,却见题目变成一行字:【姐姐,她如果真的交代出重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