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拒绝,想说最近几个摄影单子赚了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回:“好。”妈妈那边的环境由嘈杂转静,我清楚地听见她说:“妈妈年前的大单子做完了,今年的寒假,我们可以一起过年。”听着这话,我总有种不真实的空寂感,好像回到了往常无数个,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倒计时的除夕夜。我怔了一下,又说:“好。”妈妈兴奋的声音一下就从电话那边传来。“好!那我最近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等你回来!”
那时候的她被人堵在厕所里,一张漂亮的脸狼狈不堪。
我路过,发现是这个学期新转来的同学。
于是我救了她。
当时的我直接挡在她的身前,我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当时的靳杳杳眸光闪闪的,眼里布满了水光。
和现在一样,脆弱、懵懂。
谁能想到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的人,心却是脏的。
我脚步顿了一瞬。
可是,当时的我们和现在的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太多龃龉和隔阂了。
回不去了,也不可能回去。
靳杳杳也回过神,叫我的名字。
我没理,直接出了包厢门。
……
没了霍衍之和靳杳杳的那些糟心事儿,时间都过得很快。
到了深秋即将入冬,骅城夏天的热气终于散了,迎来了一次大降温。
戴小姗冻得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唉,马上就要过冬天了。”
刚刚还略带失落,她又立马亢奋起来:“但是咱们马上要放寒假了,也马上要过年了!”
我在桌子上听得连连失笑:“你这情绪转变得也有些太快了。”
“本来就是……”
一阵电话铃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妈妈”。
我犹豫了下,才接起:“喂,妈妈。”
妈妈柔和的声音通过电话在耳边响起:“喂,小婉,工作太忙了,现在才找到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桌上的日历。
十一月了,已经开学三个多月。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毕竟我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说感情不深厚,我们母女俩又是彼此唯一能依靠的家人。
可说深厚,这种生疏的样子,哪里像母女呢……
我轻声回道:“没关系妈妈,我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什么赌气的假话。
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妈妈重新工作,进入了一家外贸公司。
为了赚钱养家,她早出晚归、拼命工作。
她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等我出门上学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家了。
再加上我的心理问题,情感表达上总有些笨拙和孤僻。
其实我知道,妈妈一个人带我辛苦,会这样也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但我和她没有寻常母女那般亲近,也是事实。
电话那头的妈妈也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骅城最近降温了,你衣服够穿吗,不够的话我给你买点。”
身上的毛衣很暖和,是我外婆给我亲手织的。
陪我过了好几个秋冬换季的冷天。
我轻轻问道:“妈妈,你知道我的尺码吗?”
那一头的人沉默的时间更久,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这话不妥。
我立马找补:“我最近长胖了,自己选会更合适一点。”
“好,我到时候转你些钱。”
我又想拒绝,想说最近几个摄影单子赚了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回:“好。”
妈妈那边的环境由嘈杂转静,我清楚地听见她说:“妈妈年前的大单子做完了,今年的寒假,我们可以一起过年。”
听着这话,我总有种不真实的空寂感,好像回到了往常无数个,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倒计时的除夕夜。
我怔了一下,又说:“好。”
妈妈兴奋的声音一下就从电话那边传来。
“好!那我最近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