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夫人由连翘扶着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厌恶。“沈欢,侯府可不能让一个罪臣之女做当家主母。只是圣上赐婚,不得休弃。你若是要脸,就自请下堂吧。沈欢不由握拳,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里。“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是被冤枉的。老夫人猛地顿了一下拐杖:“你的意思是阿卿冤枉你父亲了?”闻言,沈欢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无言以对。如果她要为父亲翻案,
喊了一遍又一遍,书房的门却仍紧闭不开。
沈欢就这么跪在这里,跪了—夜。
她身上堆积雪,早就冻的麻木,声音越来越小至再喊不出。
书房里。
连翘轻轻按压着顾淮之的额角,柔声道:“侯爷,姐姐在外面跪了一夜了,再这么跪下去,肯定会把身子跪坏的,要不,我去劝劝她吧?”
顾淮之闭着眼睛,半晌才冷淡的“嗯”了一声。
连翘走出书房,看到狼狈的沈欢,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三年前,要不是沈欢,她现在才是侯府的主母。
连翘慢慢走至沈欢身前,没有劝止,反而俯身低声说道:“姐姐,看你这么可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侯爷说要扶我坐,上正妻之位,必须要先除去你背后的靠山相府……”
沈欢被这荒唐的消息骇得怔住了,良久,她才强稳着颤抖的声音:“我不信,侯爷不会这么做。”
她告诉自己,顾淮之不是这样的人,她不能听信连翘的一面之词,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慌乱。
这时,一个小厮突然前来通报,宫里有圣旨传来,让顾淮之亲自接旨。
顾淮之这才终于走出书房,侯府众人在正堂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平候督办罪臣沈清秋通敌一案有功,特赐嘉赏……”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沈欢耳畔炸响。
直到太监走后,她才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顾淮之。
“为什么?”
她跪在雪地一夜,只为求他一个重审的机会,而他却直接结案,速度快得可怕。
难道真如连翘所说,她父亲的事是他—手谋划?
顾淮之错开沈欢的目光,语气冷硬:“通敌书信是本候亲自从沈清秋书房的密阁搜出来的。相府除他之外其余人等皆只判了流放,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
她最爱的夫君,亲手给她的父亲定了死罪。
而她父亲一生忠正,结果家破人亡,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沈欢只觉心口一室,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痛苦蔓延至五脏,她眼里噙着泪,顾淮之却未再多言一句,转身离开。
她知道,她的痛,他从来都是不看在眼里的。
这时,老夫人由连翘扶着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厌恶。
“沈欢,侯府可不能让一个罪臣之女做当家主母。只是圣上赐婚,不得休弃。你若是要脸,就自请下堂吧。”
沈欢不由握拳,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里。
“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是被冤枉的。”
老夫人猛地顿了一下拐杖:“你的意思是阿卿冤枉你父亲了?”
闻言,沈欢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无言以对。
如果她要为父亲翻案,就是在质疑顾淮之办案有误,极有可能会让皇,上降罪于他。
可是……她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冤枉处死?!
老夫人离开后,沈欢呆立在原地,心里绝望、无力、难受种种情绪交织。
这时,云裳突然急匆匆的跑来,带来了—个让她几乎绝望的噩耗。
“夫人,不好了!丞相大人处刑之日忽然提前,今日午时就要在信阳门外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