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一开始便是悲剧,可她依旧飞蛾扑火。可悲,但她从来不悔。案桌后的容景,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前方,然而眸中混沌一片,又似好像什么也没看。云瑶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她明白,容景这种性格的人,喜怒从不露于人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第二日。风穗求见的消息传到议事营帐的时候,容景正在闭眼瞑神。“让她进来吧。”不多时,一身素衣的风穗走了进来。容景依旧坐在案桌后,姿势未变。云瑶看着面色憔悴的风穗,心里下意识的抗拒。
天色将亮的时候,容景才带着满身风霜回了营帐。
云瑶看着他的背影。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恨他的。
可是爱恨无法加减,两者相逢,只会更加浓烈。
若是她的死在某种程度让容景消极了几日,可是她却陪着他消极失意。
果然,她就算做个游魂也逃脱不了容景。
议事营帐内。
容景进来的时候,容时已经等在了里面。
容景撩袍坐下:“有事?”
容时刚要说话,陈凌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单膝下跪。
“战神,魔族将领楼幽率领千万魔军,要向我们宣战!”
容景面色一沉:“召集所有天兵,加强警戒,派人回禀天帝,增派援手!”
“是!”
陈凌离开。
这时,容景看向容时:“没事就出去。”
“云瑶死了,你难过吗?”
容时如此直白的发问,连云瑶都意外,可却又隐隐期待着容景的回答。
可容景却沉默了。
“呵!”容时冷冷一笑,“我真替云瑶可悲,居然会爱上你这种人。”
可悲吗?
云瑶亦扪心自问。2
一切从一开始便是悲剧,可她依旧飞蛾扑火。
可悲,但她从来不悔。
案桌后的容景,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前方,然而眸中混沌一片,又似好像什么也没看。
云瑶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她明白,容景这种性格的人,喜怒从不露于人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日。
风穗求见的消息传到议事营帐的时候,容景正在闭眼瞑神。
“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素衣的风穗走了进来。
容景依旧坐在案桌后,姿势未变。
云瑶看着面色憔悴的风穗,心里下意识的抗拒。
她不知道,母亲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为了自己。
大概又是因为自己的死给她丢了脸吧……
“战神,请把我女儿的尸体交给我。”
风穗此刻的平静有些出乎意料,似乎跟上次那个泼辣的妇人毫不相关。
“云瑶没有尸身……已灰飞烟灭。”
容景说这话时,面不改色。
风穗也似没料到,浑身一震,沉默了良久,开口道:“那劳烦战神将我女儿的衣物交于我一些,我好带回去,日后也有个祭拜的地方。”
容景默了默,挥了挥手,身边的将士领命出去。
不多时,一个包袱就交在风穗的手上。
风穗颤抖着手,攥着包袱的手关节发白,眼泪抑制不住一滴滴落下。
她是在为自己难过吗?
云瑶看着由小声啜泣,到最后嚎啕大哭的风穗。
曾经父亲和哥哥离开,她也曾是这样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原来,母亲也会为她哭……
风穗爱云瑶,但更爱兄长云淮川。
没有比较的时候,云瑶觉得,她是有母亲的。
任何感情都是禁不起比较和试探的。
“我曾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日后,你的一切所需,天兵营都会负责的。”
面对风穗的哭泣,容景只能有这么一句话。
风穗离开的时候,云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依旧是隐隐作痛。
母亲这一生或许更加不易。
一个女人,丧夫,丧子后又丧女,孑然一身。
怎么看,都是悲哀的一生。
母亲那一刻,有没有后悔这一生呢?
风穗走后,容景一切都和往常一般,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改变什么。
到了深夜。
天兵营突然来了一道天旨。
宣旨的使臣看着容景,干瘪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战神,天帝旨意,命您放弃蛮荒之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