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淮终于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桌上的Negroni眉头微蹙,整个脸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陆安时以前爱喝这种酒,不过他最近已经很少碰了。除非又是因为那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我结婚了。”陆安时端起酒杯,深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晃悠悠,折射出稀碎的光芒。周清淮:“???”反应了两秒后他摇头嗤笑,“不可能,我不信,你要是结婚了我周清淮三个字倒着写!”陆安时放下酒杯,拿起随手放在一旁的高级定制西装,周清淮迅速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别啊,怎么一言不合就要走啊。”
江云市,梵酿
陆安时穿过人群,踩着台阶上楼,银灰色的西装外套挂在臂弯处,墨黑色的衬衫一尘不染。
衬衫领口略微开了几分,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陆安时迈着缓慢的步伐,嘴角漾起浅浅弧度,走到角落那桌坐下,“看什么呢?”
桌子对面的人一双桃花眼深邃似谭,眼神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指着楼下的舞池说道,“当然是看美女咯。”
陆安时:“······”
他放下西装, 点了单。
再抬眼,对面的周清淮已经挪到栏杆旁,恨不得马上跳下去,眼珠子都黏人家身上了。
此刻正在舞池中释放压力的许玳玳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她视线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来源,转身继续回到舞池中央。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腰肢如同婀娜多姿的垂柳,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飞扬的发丝仿佛墨色的锦缎,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陆安时轻嗤一声,“你今天就是来让我看你发花痴的?”
周清淮终于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桌上的Negroni眉头微蹙,整个脸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陆安时以前爱喝这种酒,不过他最近已经很少碰了。
除非又是因为那个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结婚了。”
陆安时端起酒杯,深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晃悠悠,折射出稀碎的光芒。
周清淮:“???”
反应了两秒后他摇头嗤笑,“不可能,我不信,你要是结婚了我周清淮三个字倒着写!”
陆安时放下酒杯,拿起随手放在一旁的高级定制西装,周清淮迅速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别啊,怎么一言不合就要走啊。”
“松开。”
周清淮讪讪地松开手,“那你不准走。”
陆安时咬牙,“谁说我要走。”
他拿出口袋里的红灿灿的结婚证递了过去,“自己看。”
周清淮一把夺过,“看就看。”
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而后同情地看向陆安时,“老陆,真的不至于,就算再怎么喜欢人家小姑娘,你也不用在网上买个结婚证再P上沈溪和的照片吧!”
“你这种行为被人当成变态的,我有个朋友是学心理学的,要不咱改天去看看······”
陆安时转头看向他,眼里愠色渐浓,周清淮太熟悉他这个眼神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的心理健康嘛,你别急眼啊!”
陆安时不想和他废话指着结婚证上的大红鲜章,“看清楚了,戳了钢印的,白纸黑字我跟她现在是合法夫妻。”
周清淮凑近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那个钢印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几乎是手抖着把结婚证还给陆安时的。
毕竟私造公章是犯法的,陆安时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事。
他觉得自己今天起猛了,“你···她···沈溪和结婚······。”
陆安时冷白的手指端起沁满水珠的玻璃杯,浅浅抿一口,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滚落。
“没错,就是她。”
对面的周清淮也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说吧,用了什么手段把人骗回家的?”
“她就是我爷爷说的那个婚约对象。”
周清淮动作一顿,抬起头声音拔高了许多,“不是吧,还有这么巧的事!”
“我又相信爱情了!”
陆安时闻言掀了掀眼皮,淡淡睨了周清淮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看他这个眼神周清淮立马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心存天下,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周清淮抬起手,撑住下巴瞥了眼下面的舞池,眸子黑黑沉沉,“再说了,她们对我未必就是真心,不过是看上我周家继承人这个身份罢了。”
“不过真好啊,老陆你这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是由衷地替好兄弟感到开心。
陆安时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背地里做出偷偷暗恋女孩子这种事。
而且他的暗恋真的非常成功,对方压根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
大学期间陆安时很少会喝酒,每次喝酒都是为了这个女孩,而且每次都会喝得个烂醉如泥。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兜兜转转他终于等到了那个女孩。
看得出来陆安时今天心情不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周清淮趁着自己还没醉倒,给老张拨了电话让他来把陆安时接回去。
下楼时他特意看了眼舞池,人已经不在了,将陆安时扶上车后自己又折回了酒吧。
陆安时到家时沈溪和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刷手机。
听见楼下闹哄哄的,她起身下楼就看见老张和王叔扶着步伐虚浮的陆安时进门。
“少爷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他喝这么多,你们快扶他上楼,我去熬醒酒汤。”陈姨披了件上衣急匆匆往厨房去了。
二人合力将陆安时扶上床,王叔看向沈溪和,“夫人,少爷就麻烦你照顾了。”没等她反应王叔就关门退了出去。
凭借着照顾喝醉的许玳玳那点经验,她先将男人外套脱掉,盖上被子将枕头垫高,帮助他缓解头痛。
然后又去浴室端来一盆热水,将毛巾拧干后放在男人额头上热敷,刚放上去手腕就被男人抓住,沈溪和对上他的视线。
只见他脸色薄红,眼睑耷拉着,迷离的眼像是蒙上了层水雾,惺忪的眼眸正安静看着她。
许是醉的迷糊,陆安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带着酒气温热呼吸扑打在她脸上,让沈溪和猝不及防红了脸。
“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
他忽然凑近了些,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沈溪和觉得脑袋要爆炸了。
她脸羞得通红,挣脱开男人的束缚一把将他按在枕头上,“你喝醉了,快躺下别乱动。”
陆安时被她这么一按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沈溪和想抽回手腕奈何他握得太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陆安时好像把她当成别人了,他刚才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我好想你之类的话。
他们认识也就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总不能是对她说的吧。
直到陈姨上楼来,开门就看见沈溪和满脸通红,自家少爷还紧紧拉着夫人的手。
“那个,不是的,陈姨你别误会······”
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陈姨对着她会心一笑,都懂的,夫人这是害羞了嘛,小两口还真是恩爱。
看着陈姨一溜烟小跑出门沈溪和只能无奈叹口气,反正他们俩现在已经是领过证的夫妻,误会就误会吧。
她轻轻晃动陆安时的肩膀试图将人叫起来把醒酒汤喝掉,奈何对方睡得太沉怎么摇都不醒。
沈溪和只能放弃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到柜子里翻了条毯子,留下一盏夜灯后躺到沙发上。
有许玳玳喝多了半夜吐一床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睡在一个醉鬼旁边。
她躺在沙发上想着刚才陆安时到底把她错认成了谁,他的眼神明显是爱惨了对方。
所以他的心里一直有白月光,只是因为陆爷爷的原因才被迫和自己领证结婚。
一想到这个沈溪和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