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粟微微一笑,虽然受伤,但既没有让王朗月阴谋得逞,又与柳元洲相谈甚欢。不期然地,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克制沉稳的男子。他渊渟岳峙,能谋善断。习惯掌控一切。使人害怕,使人不得不臣服。怎么会想起他,她立马甩甩脑袋,想把突然引入脑海的影子给驱除。“千竹,王朗月可回来了?”千竹慢慢靠近她身边,给她支撑,期望那只受伤的脚能少触碰地。“刚见他走过,一身湿漉漉的,好似不小心落水了,如今去了夫人那。”
王朗月再次落到湖水中,他体力刚恢复。
在湖水中,一直使不上劲。
他害怕自己会淹死,立马吓得着急大喊:“粟妹妹,我错了,是我乱说话,求妹妹救救我。”
临近死亡而产生的绝望,让他更加不足所措。
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四肢手舞足蹈,压根连力都不会使了。
姜粟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好奇地询问:“柳公子可习武?”
柳元洲长身玉立,身形消瘦,一整个书生模样。
她是真没想到,他力气竟如此之大。
“元洲自幼身体便弱,祖父便寻了武师傅教导,不求多精进,但求强身健体。”
姜粟点点头,原来如此。
王朗月内心十分害怕,他真担心岸上两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死。
他痛哭流涕道:“粟妹妹,真的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改了!”
姜粟也并不想闹出人命,只是这厮实在令人作呕。
若是不给点教训,他还要继续恶心人。
“王朗月,你清醒了吗?”
闻言,王朗月立马点头,“是我的错,我已经清醒了。”
那一副屈膝卑躬的小人模样,尽收眼底。
她想,若是在地上,估摸着早已下跪了。
但她并不想轻易饶过他,“声音太小听不见,清醒了吗?”
她是深刻知道目前还不可能淹死的,临近死亡的次数,她可经历得多了。
“真的清醒了。”
此时,王朗月鼻涕眼泪一起流,悔不当初为何要招惹这小祖宗。
四周的湖水再一次淹没他,而他却没有力气再挣扎出去。
姜粟轻轻点头,示意柳元洲将他拉上来。
后者上前几步,拎起后勃颈处的布料,双手往后用力一拉。
王朗月便离开了湖面,瘫倒在了地上。
此刻,他无措地倒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仿佛被无形的恐惧笼罩着。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寒意,脸色苍白,双唇紧抿。
姜粟走上前,双手叉腰,“若是以后让我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话,下一次,就不会再救你了。”
闻言,王朗月头瑟缩了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是,是,再也不敢乱说话。”
他此刻真的是害怕极了。
那种被淹没的恐惧感,他今生再也不想尝试。
他的心如同擂鼓般疯狂跳动。
终究是亲戚,姜粟也不想过于追究,得到狠话,她便也放心了。
“滚吧。”
闻言,王朗月眼睛一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试图站起身,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立马走,立马走。”
然而力尽,他站起来后,又倒在了地上。
但他不敢多待,双手撑在地上,往前爬了几步。
等感觉有力气了,他站起身,踉跄着走远了。
柳元洲眉心闪过一丝犹豫,女子名声如此重要,让他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
虽然目前是被震慑住了,但难保以后会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
“姜姑娘,就这样放他离开?”
姜粟也深感头痛,觉得这王朗月实在是阴魂不散。
但真的动手去杀人,她也是做不到的。
且若是他真的在这里出事,柳元洲怕是脱不了干系。
读书之人都爱惜羽毛。
思及此,她紧紧抿着双唇,内心有些愧疚。
“是姜粟的错,累得公子名声。”
如果不是她,柳元洲根本不会受任何一丝波及。
柳元洲看到她紧皱着的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仿佛被尖锐的刀割过一般。
“不关姜姑娘的事,姑娘冰清玉洁赤子之心,反而被无赖之人缠身。”
他眉目隽秀,一身学子衣袍,整个人如同明月般皎洁无瑕。
“说来,此事也是元洲考虑不周,若他日有为姑娘鞍前马后的机会,也是元洲的荣幸。”
姜粟眉笑眼开,她打趣道:“如此,我可记好了。”
夜色越来越深,她也不敢多留。
“柳公子,来日再会。”
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
见状,柳元洲几步上前,把手腕伸给了她,“姜姑娘,元洲送你回去。”
“不敢耽误公子苦读,再说,就这一点距离,我自己回去就好。”
若是让旁人看见,还指不定又会起波澜。
“姑娘放心,送到寺庙附近元洲便离开。”
他强硬地把手伸给她,“这里没有伤药,姑娘回去后记得一定要找大夫看看。”
姜粟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两人一说一笑地回到了寒山寺。
每次在柳元洲身边,总感觉很安心。
等行走到寺庙门口,将她交给小沙弥后,柳元洲才放心离开。
等在门口的千竹听到自家姑娘的声音,立马小跑出来。
声音中带着焦急:“姑娘去了何处?让奴婢担心死了。”
见姜粟似乎腿脚不便,立马着急了,给了些许银子,让小沙弥帮忙去叫个大夫。
“姑娘何故受伤了?”
姜粟微微一笑,虽然受伤,但既没有让王朗月阴谋得逞,又与柳元洲相谈甚欢。
不期然地,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克制沉稳的男子。
他渊渟岳峙,能谋善断。
习惯掌控一切。
使人害怕,使人不得不臣服。
怎么会想起他,她立马甩甩脑袋,想把突然引入脑海的影子给驱除。
“千竹,王朗月可回来了?”
千竹慢慢靠近她身边,给她支撑,期望那只受伤的脚能少触碰地。
“刚见他走过,一身湿漉漉的,好似不小心落水了,如今去了夫人那。”
姜粟心内闪过一丝不安,总觉得还是得去看看更好。
若是王朗月再胡说八道,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在千竹的搀扶下,快步地前往厢房。
寒山寺厢房里。
李氏坐在主位上,一脸着急无措的模样。
小李氏怒目圆睁,她见到穿着湿衣服的王朗月,内心一阵愤怒。
“朗哥儿,怎么如此无礼!即使着急见姨母,也该换身衣服再过来!”
太失礼数了!
原本,这门亲事就是她们王家一厢情愿。
王朗月还不争取给好印象,反而如此失礼。
这一刻,小李氏的脸都开始慢慢扭曲变形。
李氏被惊到了,虽然是失了礼数,但如此行径却有些过激了。
她开口劝解道:“都是亲戚,妹妹不必如此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