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今天,这三年,都谢谢你。”她快速地说道,然后转过身去慌忙地掏放在书包外侧的公交卡,听到车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不知道她为了遮盖声音里的哽咽说得那么轻,他听到没有。她感到了一阵轻松,这是一个句号吧,赵一栗想,画在他们初三即将结束的时候,挺好的。她没有试图为自己曾经做的那些傻傻的靠近他的事情道歉。因为她觉得,虽然很笨、搞得狼狈到人尽皆知,还需要他主动去撇清关系,但她的喜欢是很干净的,很真诚的,她应该不需要为这份从来没有真正说出口的喜欢专门道歉吧。
我觉得我自己是可以接受褪去优秀的光环、伸出手去拥抱本来就属于自己的那份平庸的。但是我想,我的父亲肯定会很失望,而他的那份失望总是能很轻易地影响我,我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彻底摆脱它们。
因为你总是那么神奇地,那么恰好地,那么善良的,伸出一只手来,正好救到我。我无法克制地、自私地在我的睡梦中向老天祈求,以后的三年,那传说中比初中要紧张得多、压抑得多的时光里,我还想,抬起头,佯装无意地环顾教室四周时,能在一个方向看到你。
从去年我车祸受伤起,我的爸爸妈妈就养成了在大年初一去上香的起来,“高中和你继续做同班同学”,是那天我在道观里举起三根点燃后的长香、然后向四方低头下拜,向那些我其实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存在的神明,许下的第一个愿望。
赵一栗多么希望命运能送给她那面印着宋润洋的硬币。
她听到了公交车靠近的声音,抬起头已经模糊的视线里,没有看清那到底是多少路,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往上走,因为再逗留,已经泛红的眼眶会明显地积蓄起眼泪。
“宋润洋,谢谢你。”在宋润洋帮她把手提袋拎上公交车的台阶、自己仍然停留在地面上时,走上了三级台阶的赵一栗,身高终于不再处于劣势,让她得以轻松地看向少年即将年满十五岁的那双眼睛。
“不止是今天,这三年,都谢谢你。”她快速地说道,然后转过身去慌忙地掏放在书包外侧的公交卡,听到车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不知道她为了遮盖声音里的哽咽说得那么轻,他听到没有。
她感到了一阵轻松,这是一个句号吧,赵一栗想,画在他们初三即将结束的时候,挺好的。
她没有试图为自己曾经做的那些傻傻的靠近他的事情道歉。因为她觉得,虽然很笨、搞得狼狈到人尽皆知,还需要他主动去撇清关系,但她的喜欢是很干净的,很真诚的,她应该不需要为这份从来没有真正说出口的喜欢专门道歉吧。
艰难地拖着手提袋走到后车门的赵一栗检查了一下车门上方的路线图,发现自己果然坐错了车,她随便坐了两站,然后下车后还算轻松地打到了车。
关于交通管制的话,宋润洋说对了,关于中考结果的话,宋润洋也说对了,赵一栗即使数学没有发挥得很好,总分依然轻松地超过了高中部的分数线。
查到分数的赵一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靠在沙发上,听着林婉婉在手机那头因为超常发挥的喜极而泣,也跟着被感染地流下了高兴的眼泪,林婉婉也超过了高中部的分数线,虽然她们以后三年一个在理科实验班,一个在平行班,但她们仍然是同学,还有很多机会相处。
具体分班结果要到八月中旬、军训前才会公布,在此之前,哪怕赵一tຊ栗已经签了协议,她依然需要统一参与理科实验班的选拔考试,她的成绩会作为学校划分两个班级的依据。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烦恼,她只是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灿烂的阳光,象征着暑假的夏天已经来到了。
属于她的初中三年时光,晴晴雨雨,总是和宋润洋相关的时光,也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