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坐在沈芷意的身边，把她的腿放到膝上，细心地要将冰刀固定在她的鞋底。沈芷意觉得新鲜，抱着他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本来他说去看戏，结果又是糕点，又是煮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每件事都让沈芷意觉得很开心……“好了，站起来试试。”他仔细检查了两遍，这才扶着她站起来。沈芷意收起复杂的心思，抱紧他的手臂，小心地站了起来。“迈一步，”裴凛的视线落在紧掐在他胳膊上的指尖上，嘴角又有了笑意。“怕。”沈芷意摇头。
“那明明是三妹妹骂的，不是我……”沈芷意看着他满眸笑意，心突然就乱了。
说到底，真没人像裴凛这样哄过她。
“不理你了！你和什么比不好，要和他一样比着当狗。”她抽回手，埋头往外走去。
裴凛笑容僵住，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为何要和秦归明那贱东西比着当狗？
上了马车，封熙柔和秦归明才牵着手从云贵坊大门出来，封熙柔不时拿着帕子给他擦嘴。
“到底在茶里放了什么？”裴凛放下马车帘子，又问道。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就不告诉你，以后也给你放。”沈芷意捧了捧发烫的小脸，轻声说道。
裴凛一把抓住她，把她揉进了怀里，低声道：“胆大包天。”
“怎么，你弄死我？”沈芷意怼他。
“你自己说的。”裴凛握着她的腰，在她的轻呼声里，把她抱到了膝上。
马车摇晃了几下……
封熙柔的马车前，正准备登上马车的秦归明飞快转头看向了前面的车子，隐隐只听到沈芷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裴凛，你敢……”
又娇又嗔，挠得人心痒。
秦归明突然有些恍惚起来，以前沈芷意也这样叫过他：秦归明、秦归明……
“秦郎？”封熙柔叫了他一声。
“来了。”秦归明收回视线，猫腰钻进了马车里。
“九哥收了妾室，丹阳一定伤心死了，我们去看看她吧。”封熙柔担忧地说道。
“她怎么会伤心，只怕正在磨刀，等着杀了顾……”秦归明差点就说出那个名字，在舌尖柔转几下，又咽了回去，小声说道：“杀了这美妾。”
“哎，这可是九哥收的第一个妾室。以前别人给他送美人，他全不要。父皇，还有太后想给他赐婚，他也不愿意。难得见到他对一个女子如此喜欢。”封熙柔靠在马车窗上，手伸出去，用指尖去触飘飞的细雪。
秦归明静静地坐着，神思又飞远了。
……
马车停在湖畔，雪此时已经越来越大了。
这个冬季的雪比往年下得都大，以往冬季的京城，雪再厚也只能埋过脚脖子，而现在，沈芷意一脚踩下去，竟然直接没到了小腿处。
湖面已经结起了坚冰，几艘未来得及开走的渔船被冻在了湖面上，有胆大的渔民正在湖中凿冰捕鱼。
“来这儿干什么？”沈芷意搓搓手，不解地问道。
“看雪。”裴凛拉起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搓了搓。
沈芷意抬眸看向他，小声问道：“就只是看雪。”
“嗯，把你丢进湖里。”裴凛挑眉，淡声道。
“我好害怕。”沈芷意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等笑容在嘴角绽开，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此时居然是开心的。
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真害怕。”她清了清嗓子，把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去，埋头往湖畔走去。
“你的鱼做得好吃。”他跟在沈芷意身后，看着湖心里捕鱼的身影说道：“想捕一尾，你来做。”
“你又没吃过。”沈芷意随口回道。
话音落，她猛然想到之前给妹妹炖的鱼，飞快地扭头看向他，问道：“我的菜没送过去？”
“药王山太远，菜送过去也没那味道了。而且，药王山有规矩，不能吃外面送进去的食物。”裴凛挑眉，淡定地说道：“所以，本王就不辞辛苦，代劳了。”
“你真是不辞辛苦啊，我还给了钱的！”沈芷意恼火地瞪他。
“钱还你。”裴凛点头，指着湖心说道：“去挑一尾鱼，百金一尾，我付你。”
沈芷意咬了半天唇，掉头往湖面上走去。她想要这一百金，只要给她钱，别说炖鱼了，炖一头老虎也行。
冰上很滑，她的脚尖小心地踩在湖上，试探着走了一步。
啊……
沈芷意滑得一屁股跌在冰上，哪怕隔着厚袄子，屁股上也是一阵钝痛。
“屁股上没肉，摔着尾椎骨了吧。”裴凛走过来，一把将她从冰面上捞起，手掌在她的臀上揉了几把。
沈芷意痛得厉害，也顾不上羞不羞了，“你有肉，你有肉尽管摔去。”
“我能走稳。”他抬脚，给沈芷意看他的靴子底。
在靴底竟然伸出了两道锯齿状的东西，可以牢牢地卡在冰面上。
“和胡人打仗时，每到冬季就会遇到结冰，所以都穿这种靴子。”他扶她在湖畔坐下，朝守在一边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暗卫就捧着两把小巧的冰刀出现在裴凛面前。
裴凛坐在沈芷意的身边，把她的腿放到膝上，细心地要将冰刀固定在她的鞋底。
沈芷意觉得新鲜，抱着他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本来他说去看戏，结果又是糕点，又是煮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每件事都让沈芷意觉得很开心……
“好了，站起来试试。”他仔细检查了两遍，这才扶着她站起来。
沈芷意收起复杂的心思，抱紧他的手臂，小心地站了起来。
“迈一步，”裴凛的视线落在紧掐在他胳膊上的指尖上，嘴角又有了笑意。
“怕。”沈芷意摇头。
“这冰很厚，不会碎裂。就算摔倒了，顶多痛上一会。”裴凛拉紧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沈芷意紧张得很，脚底下可是冰啊，万一真的碎了，她掉进水里怎么办？她又不会泅水，淹死太不划算了，而且会很痛苦。
“还是不要了。”走了几步，她实在怕得不行，越加用力地吊在他的胳膊上。
裴凛一脸无奈，低声哄道：“湖中间的鱼才鲜美，我们去湖心。”
“我不去。”沈芷意看向远处，渔民正在冰上打滑，一步一摔，头摇得更快了。
裴凛眸子眯了眯，突然握着她的腰，把她给抱了起来。沈芷意吓了一大跳，一声轻呼，双腿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腰，胳膊又搂紧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紧紧攀在了他的身上。
“裴凛、裴凛，我害怕……”她慌乱地叫道。
“好听，再叫。”裴凛一手托住她的身子，一只手去抚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就是一个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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