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利箭一样刺进白正帆的心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倏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夏姒云红着眼,让他相信她的模样。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好像这几道刻痕,刀刀都是一笔一划地刻在他的心上,又深又重,直迸溅出一路血珠。“告诉你,你快点捞到钱,兄弟们还等着我去潇洒呢。”张子生气急败坏的催促着。“我知道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李芸欢费力甩开男人,又打算离开。这时,一阵脚步响起,身后虚掩的门被拉开。
沉入海底的那刻,夏姒云恍惚看见了死去的阿妈。
父母离婚后,她跟着母亲来到渔村生活,她来到海边散步,却被海浪卷进海里,在命悬一线时,白正帆就像是救世主一样,救她上岸。
“同志,醒醒,别害怕,我会救你。”
白正帆就像是一望无际大海里的一根浮木,她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是抓住了希望。
她的脸上扬起释然的笑容,原来,遇见白正帆,好像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
老天爷,如果有下一次,如果还有机会。
可不可以,让她从不曾遇见白正帆,不遇,也就不会相爱。
这一刻,夏姒云脸上突然扬起释然的笑容,闭上眼睛,沉入更深的海底。
……
机舰舱里。
正在假寐的白正帆,突然惊醒。
看着桌上的离婚证,他居然梦到了夏姒云。
梦到了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大海里挣扎着,不断地呛着水。
那双糅杂着破碎星光的眸子恳求地看着他……
胸口莫名踹不过气来。
他缓了缓喝了口水,才重回驾驶位。
和夏姒云离婚后,他就接到任务,驾驶游轮去苏国,正要启动引擎。
这时,副机急匆匆走了过来。
“舰长,有小孩落水了,船还不能启动,需要尽快安排人员展开营救!”
“你先带人过去,我这就去。”9
说完,白正帆也将离婚证放进抽屉,快速赶去现场。
可路过第二休息室时,却见李芸欢被一个男人拉住。
男人纨绔的声音传来:“臭娘们,你以为你躲在这,我就找不到你了,快给我钱,不然我就把你做的事全都告诉给你的老相好白正帆。”
白正帆的脚步一顿,就听见李芸欢的声音传来。
“张子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是我婆娘!就算离了婚,你也别想甩掉我!”
“给我钱,不然我就把你偷换夏姒云翻译原件,还污蔑她推你的那些事全部告诉白正帆。我看他会不会要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利箭一样刺进白正帆的心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倏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夏姒云红着眼,让他相信她的模样。
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好像这几道刻痕,刀刀都是一笔一划地刻在他的心上,又深又重,直迸溅出一路血珠。
“告诉你,你快点捞到钱,兄弟们还等着我去潇洒呢。”张子生气急败坏的催促着。
“我知道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李芸欢费力甩开男人,又打算离开。
这时,一阵脚步响起,身后虚掩的门被拉开。
当看见站在门外面若寒霜的白正帆时,李芸欢心中一慌。
她战战兢兢,声音发颤:“斯言,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白正帆眉头紧锁,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场。
张子生眼见情况不对,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偷偷地从另一边溜了。
白正帆声音冷冽如寒冰:“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李芸欢脸色煞白,慌忙抓住他的胳膊解释:“斯言,刚才我都是骗他的,都是他威胁我的,你信我……”
话还没有说完,白正帆抽出手,语气冰冷:“满嘴谎话!”
白正帆眼里的嫌恶深深地刺痛了李芸欢。
他厉声呵斥道:“等这次航行结束,我亲自带你去向盈夏道歉!”
说完,他不想跟李芸欢纠缠下去,转身朝出事的地方赶去。
白正帆脑海里全是夏姒云的模样,心里的悔恨都快要满出来了。
是他错了,在夏姒云一次又一次地恳求他信她的时候,他都做了什么事啊!
回想起来,此刻心中都是懊恼和疼惜!
原来,自己对夏姒云早就种下了情根,心里早就有了她,只是藏得很深,深到自己都没察觉。
等这次航行结束,他一定要去找她,去跟她道歉,挽回她。
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想办法补偿给她。
这样想着,白正帆脚步变快,心也不由得开始狂跳。
海风狠狠刮着他的脸颊,但白正帆心却是那么滚烫。
很快,他到达甲板上,船上的游客却脸上带着沉重的悲伤。
不知何时副机也走到他旁边,脱下了军帽,沉重的说:“沈舰长,节哀。”
自古:军队送葬时,军人才会行脱帽礼。
白正帆眉心一簇,突然莫名有了一丝不安感,没来由的心口一痛。
他缓缓走上前,游客也慢慢从中间散开,整齐排列成两队。
白正帆瞳孔一震,心跳在这一刻仿佛凝住了,周围都没了声音,也没有了任何呼吸。
甲板上,夏姒云双眼紧闭,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毫无生气。
副机走上前,含泪的汇报:“沈舰长,很抱歉,夏姒云同志是为了救人,才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