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似就此碎裂,她登时红了眼睛,眼中的泪珠径直滚落了下来。沈依眠就任由眼泪流着,眼前人也越来越模糊。可即使她再难受,季泽岸也不会再给她擦眼泪。他只是笔挺地站在那里,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安全距离’。她死心了。上一世的结局不断在脑海中回想,如果季泽岸不肯对她迈出一步,那她为什么要明知火坑还要重蹈覆辙呢?外套被她死死攥紧,或许是攥的太紧,手都在发着抖。强压下心中悲凉,她最后深深望着他,哑声开口:“七叔,我说话算话。”
这一瞬,沈依眠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季泽岸……喜欢她吗?
一切都变得安静,耳边只剩下了“咚咚”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依眠期盼的清冷嗓音终于响起,可他却避开了答案,只是淡声道:“军区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吱呀——”
下一秒,门被推开,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季泽岸顺手将外套脱下,熟练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最近天凉,多穿一些。”
感受到覆在身上的温暖,沈依眠恍惚了一瞬,好似回到了从前。
季泽岸做完这些,便大步朝前走去。
【你是不是喜欢依眠?】
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犹豫了一会儿,沈依眠还是鼓起勇气,追到了院子外。
“季泽岸!”
她很少连名带姓叫他。
男人步子一顿,转过了头来。
沈依眠紧紧望着季泽岸的眼睛,小心翼翼开口:“你刚刚……为什么不回答爷爷的话?”
季泽岸身形一僵。
沈依眠不由将外套捏的更紧:“这么多年,天冷的时候你会给我加衣,我晚上怕黑,你会在我床边守一晚上,我每年的生日愿望你都会去实现……季家的小辈不少,但你对我明明是特别的。”1
“所以……你其实也是喜欢——”
“你想多了。”
清冷的声音,毫不犹豫打断:“那些都只是对小辈的怜爱,因为你是我父亲战友嘱托的孩子,特别关照你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这样吗?
心底猛地一阵刺痛。
强忍下眼中的酸涩,她依旧倔强地望着季泽岸:“我不想听你转移话题,我今天就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季泽岸,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好好回答,只要你好好答,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会跟随你的脚步。”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
风声低呜,男人沉默了良久。
随后眸子里一点点凝起了冷漠和疏离:“我之前的行为或许让你有了误会,抱歉。”
一句轻淡的话,却瞬间击溃了沈依眠所有的希望。
心好似就此碎裂,她登时红了眼睛,眼中的泪珠径直滚落了下来。
沈依眠就任由眼泪流着,眼前人也越来越模糊。
可即使她再难受,季泽岸也不会再给她擦眼泪。
他只是笔挺地站在那里,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安全距离’。
她死心了。
上一世的结局不断在脑海中回想,如果季泽岸不肯对她迈出一步,那她为什么要明知火坑还要重蹈覆辙呢?
外套被她死死攥紧,或许是攥的太紧,手都在发着抖。
强压下心中悲凉,她最后深深望着他,哑声开口:“七叔,我说话算话。”
“既然你说了,你我之间只是长辈和小辈的关系……我会跟随你的脚步,放心,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留下这句话后,她绕过了季泽岸,一步步往回走。
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身后的视线,往回走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阶梯上,年幼的他们在奔跑——
“依眠慢点,小心不要摔到了。”
“我不怕,七叔,你不是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吗?难道你说话不算数啊!”
“当然算数,小丫头!”
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她站在原地许久,直到眼眶干涩,才缓步从院走回自己屋中,从抽屉拿出自己曾最珍视的婚书。
看着上面签下的名字和手印,沈依眠缓缓将它攥紧。
“啪哒,啪嗒。”
泪落在‘季泽岸’三个字上,摔成千瓣。
“嘶啦——”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那婚书也已经一分为二,再也无法复原。
季泽岸,从此之后,我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