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响起一些若有似无的呻吟声。戚栎那个时候才九岁,虽然吓得不行,还是鼓起勇气往花园深处走。然后就看到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生躺在树下,右脚高高肿起,膝盖上满是血迹。小戚栎壮着胆子走上去:“你怎么了?”男孩抬起满是灰尘的脸,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和年纪不符合的镇定。“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了,能不能麻烦你去叫一下大人?我的脚动不了了。”小戚栎抬头看了一眼,树上一个鸟窝里,几只雏鸟正在叽叽喳喳。
戚栎怔住,脱口一句:“什么?”
当年帮妈妈的人是祁云宸,开玩笑吧!
十年前祁云宸最多十四岁,而且和她们素昧平生,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伸出援手?
戚栎不高兴地嘟起嘴:“你到这个时候了还要骗我吗?”
祁云宸失笑,将戚栎拉起来。
“栎栎,我给你看个东西。”
戚栎甩开他的手,但到底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跟在祁云宸身后到了书房。
就见祁云宸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手里:“打开看看?”
戚栎满怀疑惑地打开,就见盒子内放着一条很旧的手帕,上面还沾着一些洗不干净的黄色。
“这是什么东西?”
以祁云宸的家世,什么奢侈品买不起,为什么要把一条旧到不行的手帕收得这么好?
祁云宸嘴角的笑意一僵:“你不认识了?”
语气里竟有些失落。
戚栎闻言,心想难道这还是我的手帕?
不由得仔细拿起来看了看,顿时看出了一些端倪。
手帕右下角绣着一只小白兔,绣工非常差,针脚也粗得不行。
戚栎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当年她缠着妈妈绣上去的。
“这,这是我的手帕,怎么会在你这里?”
祁云宸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戚栎是真的全忘记了。
“十三年前,祁家的宴会,你在花园里碰到一个摔伤的男孩子,想起来了吗?”
顺着他的话,戚栎脑海里慢慢浮现了一些画面。
那天妈妈带着她前往祁家参加宴会,她嫌无聊,一个人偷偷溜到了后面的小花园。
花园里姹紫嫣红,她看得十分满足。
直到身后响起一些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戚栎那个时候才九岁,虽然吓得不行,还是鼓起勇气往花园深处走。
然后就看到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生躺在树下,右脚高高肿起,膝盖上满是血迹。
小戚栎壮着胆子走上去:“你怎么了?”
男孩抬起满是灰尘的脸,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和年纪不符合的镇定。
“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了,能不能麻烦你去叫一下大人?我的脚动不了了。”
小戚栎抬头看了一眼,树上一个鸟窝里,几只雏鸟正在叽叽喳喳。
顿时了然。
这个男孩定是为了将雏鸟送回鸟窝才爬树的。
“你等着,我去给你叫人。”
小戚栎转身就要走,想了想,又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男孩。
“是干净的,你先把膝盖上的血擦一下吧。”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
在她身后,男孩看着她的背影,又攥紧了手里柔软的手帕。
这么多年,除了早逝的妈妈,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
……
戚栎的确早就把当年的事忘记了。
她当年甚至没问一句男孩叫什么名字,加上后来跟妈妈出国,更是将这一段小插曲抛去了九霄云外。
却不知道,那一点温暖,被人记了很多年……
戚栎握紧手帕:“所以你就是当年花园里那个受伤的男孩?”
于是更加生气了。
“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但是你却这么愚弄我,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祁云宸失笑:“当年要不是我,你和妈妈也要饿死在国外的街上了。”
戚栎噎住。
这倒是真的。
“那我们彼此两清,明天就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戚栎气呼呼地就往外走。
祁云宸却将她拦腰抱住,头抵在她的肩头,炙热的鼻息喷在脖颈间。
“我救了你和妈妈,就这么离婚的话好像亏了。祁太太,我能收一点利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