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你们怎么守夜的?时锦跑哪去了?!”秦肖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赶来便被秦裴容那双遍布血丝的阴沉凤眸给吓到。“王、王爷……”他战战兢兢道,“王妃只是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没有跑远。”很快,云时锦就被人护送了回来。秦裴容这才放下一颗高悬易碎的心。“时锦,以后不要再一声不吭的离开,好不好……?”秦裴容指尖发颤,将他的珍宝拥入怀中。只是他的角度没能注意到,云时锦低垂着眼,眼底闪过一次惨烈的决然。
那天过后,秦裴容依然无微不至的呵护着云时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慢慢的,不止王府的人,整个京城都知道,亲王殿下带回了一个女子,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至宝。
半年前那场荒唐的冥婚也就无人再敢提一句。
亲王府内。
秦裴容怀中捧着一团油纸包,眉目间带着喜悦,步履匆忙的归家。
见到坐在院子里看书的云时锦,他眼神一亮,献宝似的将油纸包递过去。
“时锦,你想吃的陈记糕点,我给你买来了!你尝尝。”
云时锦只是随口一提,想吃最近很受欢迎的陈记糕点,秦裴容便立马放下手头的公务,横跨了半个京城给她买来。
回到王府时,怀中保护妥帖的糕点甚至还留有余温。
云时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不吃,没有胃口。”
秦裴容哄着,“好,不想吃便不吃。但是时锦每日要按时吃饭,嗯?”
“听琴儿说你近来食不下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可不行。”
云时锦缄默片刻,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行,听说西域那边的冰霜花要开了,我想看。”
“好!只要时锦喜欢,我这就让秦肖派人去找,亲自给你送来。”他深情款款道。
秦裴容明知道云时锦是在故意折腾他,可他偏偏乐此不疲。
只要她能开心一些,而不是整天郁郁寡欢的绝食,他就很高兴了。
秦裴容坐下来,笑着同云时锦聊起天来。
虽然始终都是他说,云时锦看着书,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云时锦手指摩挲着的书页,始终没能翻过去。
渐渐入夜。
云时锦早早便歇下了,秦裴容则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毕竟他的时锦害怕他,说什么都不肯和他同塌而眠。秦裴容只好趁她睡着了才能光明正大的跑来偷偷看一看她。
有时秦裴容夜半惊醒,总要过来沾染一下她的气息,才能勉强保持镇静。
秦裴容如同往常那般来到床前,伸手想摸一摸云时锦的脸颊,却惊骇的发现,床上哪里是人影,只是一床叠成一条的被单!
倏然间,秦裴容只觉得呼吸都凝滞、冻结了,浑身彻骨的寒凉。
“来人!你们怎么守夜的?时锦跑哪去了?!”
秦肖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赶来便被秦裴容那双遍布血丝的阴沉凤眸给吓到。
“王、王爷……”他战战兢兢道,“王妃只是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没有跑远。”
很快,云时锦就被人护送了回来。
秦裴容这才放下一颗高悬易碎的心。
“时锦,以后不要再一声不吭的离开,好不好……?”秦裴容指尖发颤,将他的珍宝拥入怀中。
只是他的角度没能注意到,云时锦低垂着眼,眼底闪过一次惨烈的决然。
她收紧拳头,轻呼出一口气。
云时锦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分崩离析。
也许是日日郁结寡欢,或者是恢复记忆的后遗症,她的精气神一点点的变差。
现在的好转,甚至脸颊上有了血色,只不过是油尽灯枯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她现在的身体,犹如漏风的口袋,可以尽力去填补空隙,但想要痊愈是天方夜谭。
沈铎君说的五六年,她可能活不到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