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后退一步,身子不小心蹭到边上的墙,右肩上的鞭伤结起来的痂被蹭破了,顿时一阵尖锐火辣的疼痛使得她的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在白洛笙看过来的瞬间,紧咬牙根,强行忍住了。“刚才为什么哭?”男人声线喑哑。云谨都开始有点佩服自己了,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她穿的衣服很宽松,领口随便一扯,就能露出右肩。刚才蹭破掉的痂比她预料
云谨低着头,好似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不能往前走,也没打算后退,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
“要我再说一遍吗?”白洛笙厉声道。
他的手指紧握着,才克制着自己伸出手攫住她下颌的冲动。
云谨抬起头,静静的望着他,嘴角轻轻的弯了一下,“三少怎么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像幽着一汪清泉,世间不可多见的一双如水眼眸,而眼尾一抹几不可察的嫣红更是为她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白洛笙却觉得十分碍眼,伸出手,拇指在她的眼尾狠狠的擦过,俊美无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我的决策有什么不满吗?”
“怎么敢?”云谨恭敬的说了一声,迅速后退一步,摇头说,“三少做的很对,就像苏小姐说的那样,我被救了,伤也在慢慢好起来,确实没必要一直关着苏清扬。”
“你真这么想?”白洛笙语气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苏小姐都做到这个份上,三少也会心软的不是吗?”
白洛笙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如果对我没意见,用得着句句带刺?”
“三少不想听,我闭嘴就是了。”
云谨后退一步,身子不小心蹭到边上的墙,右肩上的鞭伤结起来的痂被蹭破了,顿时一阵尖锐火辣的疼痛使得她的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
在白洛笙看过来的瞬间,紧咬牙根,强行忍住了。
“刚才为什么哭?”男人声线喑哑。
云谨都开始有点佩服自己了,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她穿的衣服很宽松,领口随便一扯,就能露出右肩。
刚才蹭破掉的痂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大块,鲜血顺着血痂掀开的地方往外渗,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她一边抽气一边自嘲的说:“您和苏小姐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挺痛的。”
白洛笙紧紧盯着她的脸,眼神划过一抹阴厉,他一把攫住她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看他,“真是这样的吗?”
只是一开始有点被他的动作震慑到,云谨不卑不亢的看着他,全然不为所动。
“三少以为是什么?不就是放个人嘛,反正我也没死啊。”她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灼亮耀眼。
白洛笙的戾气在眼眸深处疯狂涌动,他忽然将她拉到胸前,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直接蛮狠的撬开她的牙关。
不让她的嘴里再发出任何一个令他震怒的字!
当他的唇覆下来的瞬间,云谨的灵魂都颤动了,痛不欲生,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她拼尽全力推开他!
白洛笙的视线滑过她还在流血的右肩,眼眸深暗,在她要推他的前一瞬就已经先松了力道。
她呼吸慢慢的,才能减缓胸腔的疼痛,才能憋住上涌的泪意,一字一句的说:“三少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只是梁家的罪人,其他的云谨不敢奢望,也不能干涉。”
说完,她不顾身上的伤,转身跑回到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眼圈瞬间一红。
门外传来一道拳头砸墙的闷声,而后脚步声远走了。
云谨浑身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她低着头,任凭泪水决堤,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狠狠的擦掉眼泪。
却忘记了自己的手指还带着伤。
左手三根手指和掌心都缠了绷带。
忽然记忆将她带回到那天。
昏暗的毛坯房,男人狰狞的面孔,畅快的大笑,用鞭子狠狠的抽打她近半个小时,折叠刀扎穿她的手指,割开她的手心,将她的血一点一点放干。
诡异的笑声犹在耳边。
恐惧瞬间从四面八方聚拢,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犹如纸,灵魂在撕心裂肺的叫喊……
雨越下越大,苏怡让梁公馆的司机将她送到国贸大厦之后,就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司机问道。
苏怡面无表情的说:“先随便开。”
她掏出手机给苏城启打了个电话,连父亲都不叫一声:“你可以去梁家接苏清扬了,事情我办成了,我妈呢?”
电话那头,她先是听见杜美心激动的声音,再然后是苏城启毫无感情的说:“现在就把她送回去。”
挂了电话,苏怡对司机说:“去北山精神病院。”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雨刮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像刷在苏怡的心头上,她望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车窗,嘴角划过一丝嘲讽。
她妈妈跟了苏城启二十几年,一直陪着苏城启创业,打拼,然而谁也没想到他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苏城启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一次次的活活逼疯她的妈妈,随后小三和私生女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苏家。
而她自然就成了这个家的眼中钉。
如今苏城启丧心病狂,为了让她去梁家求情,居然绑架了她的妈妈!
她擦了一下眼角滴下来的泪水,才惊觉自己的脸凉得吓人。
车子在北山精神疗养院外停下,苏怡付了车钱,直接冲进了雨幕中,她向门卫打了声招呼,沿着种了两排松柏的小路跑进去。
”小姐,你怎么不撑伞?”照顾妈妈的是苏家的老佣人,一直对妈妈忠心耿耿。
苏怡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向房间内被铁链拴住手脚的中年女人,头发披散,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面容狰狞。
老佣人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擦泪,“太太又受到刺激了。”
“小姐,他们这样欺负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三少,你是三少的救命恩人,他不可能不管你的事啊。”
冬天的雨刺骨的寒凉,苏怡抓着毛巾的手指发白,她低头擦头发,温婉的眉眼好似蒙上一层阴霾。
为什么不告诉白洛笙呢?
因为她……自卑。
她不想让白洛笙知道她有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母亲,即使这件事在燕京城的名流圈中不是什么秘密,可白洛笙未必会关注到这些事。
因为她……这样的母亲让她觉得丢脸。
她不想在白洛笙面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