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珺临死前哀切的自述。苏乔珺跪在他脚边,苦苦乞求他放过苏怀瑾。苏乔珺被人欺凌,痛苦望向他的眼睛。“啪嗒!”傅泽年手腕上的串珠骤然断裂,零零落落撒了一地。他才猛然想起,这串珠子,是苏乔珺亲自替他从法明寺求来的。他十八岁时生了一场重病,医生都无可奈何,甚至语焉不详地给出了去寺庙求一求的方法。傅家父母都不相信,偏偏苏乔珺是个实心眼,一步一叩,从山脚起,虔诚地叩拜一直到了殿内。
傅泽年呼吸停滞,周遭一切好像尽数消失,只剩下腥臭刺眼的红色。
蜂拥而至的人群将苏乔珺遮住,傅泽年看不清她。
可缝隙中,苏乔珺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
傅泽年只觉得像是一柄利剑,扎进他的心脏,血肉模糊。
单薄的白衣盖不住苏乔珺身上青紫暧昧的痕迹。
惋惜的声音变了调,变成讽刺:“你看她身上那些印子,能是什么好女孩会有的?”
“这种下贱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快走快走,这也太晦气了!”
……
傅泽年嘴角突兀地扯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他应该是高兴的,苏乔珺死了,甚至连死了都要被人骂。
他的目的好像达到了,可是他为什么连一丝一毫喜悦的情绪都没有。
傅泽年闷哼一声,脚完全不听使唤地往前迈着,在离苏乔珺半步的距离停下。
苏乔珺的脸上没有沾染上多少鲜血,只是一双眼睛依旧可怖地睁着。
她死不瞑目。
是在怨恨他吗?
傅泽年缓慢地弯下身子,颤抖的手抚上她的眼睑,苍白的脸色让他心脏一颤。
他不明白这一阵心酸究竟是因为什么?
傅泽年比谁都清楚苏乔珺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将她圈禁三年,又连番羞辱。
最不应该难过的人就是他。
苏乔珺害死了黎青月,她罪不可赦,死了也是活该!是罪有应得!
傅泽年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膝盖却像是钉死在了地上。
苏乔珺身下的鲜血逐渐蔓延到他脚边,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上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后脑处突如起来的钝痛和紧缩的心脏几乎将傅泽年脆弱的神经扭断。
曾经的那些回忆此刻翻涌上来,像是走马灯一样叙述着两人纠缠混乱的关系。
苏乔珺临死前哀切的自述。
苏乔珺跪在他脚边,苦苦乞求他放过苏怀瑾。
苏乔珺被人欺凌,痛苦望向他的眼睛。
“啪嗒!”
傅泽年手腕上的串珠骤然断裂,零零落落撒了一地。
他才猛然想起,这串珠子,是苏乔珺亲自替他从法明寺求来的。
他十八岁时生了一场重病,医生都无可奈何,甚至语焉不详地给出了去寺庙求一求的方法。
傅家父母都不相信,偏偏苏乔珺是个实心眼,一步一叩,从山脚起,虔诚地叩拜一直到了殿内。
傅泽年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控制不住地干呕,眼前模糊一片。
他有些无措地捡起四散的佛珠,这是苏乔珺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了。
一颗,两颗……
他满手血腥,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
一百零八颗……
傅泽年的手突然被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人按住,他一惊,手上的佛珠又滚远。
来人声音娇柔,带着些哽咽的哭腔:“泽年,我回来了。”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
傅泽年僵硬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对上黎青月的脸。
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悄然断裂,傅泽年震惊地将她推远,下一秒,跌跪在苏乔珺身边,痛苦地嘶吼出声!
捏紧的佛珠再次崩裂,复杂的情绪混着痛苦,像是触手一样,将他拖拽进一团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