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她把手上的宣纸给扔到地上。她承认,当时池君浩当众示爱时她心中非常愤怒,但是后来一想,又有些悔意。感觉自己也把话说得太绝了,听闻现在池君浩落下了心病。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纠扯着。她既恨着池君浩当时对自己的轻薄,依然认为当时不该答应。他本就没留给自己拒绝的余地,她不给他好脸色是无错的。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悔于把话说地有些难听,害他落下了病根。同时心中还念想着他对自己这段时间真诚恳切的付出。
看到阮昭昭的反应,阮父愤怒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还好阮昭昭没有被池君浩的一些付出冲昏头脑,就此同意他的示爱。
因为他依然不是很看得上池君浩,再加上杜公子抛出的橄榄枝。
他更加不想考虑让池君浩娶阮昭昭。
阮昭昭离开拍卖台,挽着阮父的手笑着离开了。
渐渐地,拍卖场内只剩下靠在墙角的池君浩。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感到心已经被穿透地千疮百孔,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汩汩落下。
他的一时心急,让三年的思念,这么久的追求,这么深刻而努力的付出,全都化成浮光掠影。
无穷懊悔之外,阮昭昭对他说的话也如腊月的严霜,让他在这炎炎夏日感到入骨的冰冷。
“昭昭,我真的,要彻底失去你了吗?”池君浩嗫嚅地自言自语。
慢慢地,剧痛袭来,他感到一阵昏天黑地,晕了过去。
醒来时,池父母和于梓雄正在他身旁守着。
见他醒来,池母眼眶红肿地道:“醒了,醒了,浩儿醒了!”
于梓雄急切地问道:“你感觉如何?”
池君浩感到身软疲惫,胸口传来轻微的刺痛。
阮昭昭那张冰冷拒绝他的脸再次钻入他的脑海,让他痛得捂住心口“嘶”地一声。
三人连忙扶住他问他情况。
池君浩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轻轻道:“我没事……”
池父却严厉地道:“还没事,你都落下心病了知道吗?”
池母幽幽地哭着,于梓雄也脸色难看,眼中满是担忧,他低声道:
“你要示爱的话,也得在私底下吧,大庭广众之下,人家该怎么回答你?”
“给人家回绝的余地都不留,事做的太绝了。”
池君浩闭上双目,挤出了两滴清泪。
于梓雄继续道:
“我知道你追妻心切,不过你现在落下心病了,暂时别再见她,也别想她的事。”
“免得心病更严重。”
池父接话道:“雄儿说得对,你接下来一月就在家里养伤,公务堂那边我帮你请假便好。”
池母叮嘱道:“浩儿,答应爹娘,一定要好好休养,先什么都别想。”
“看到你这样,娘真的好心疼……”
池君浩睁着黯淡如死者的双目看着天花板,轻轻点点头。
阮昭昭在阮府的闺房里,看着手上誊写诗句的宣纸,也陷入一阵苦恼之中。
她紧紧皱着月眉,雪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烦躁的红润。
“烦死了。”她把手上的宣纸给扔到地上。
她承认,当时池君浩当众示爱时她心中非常愤怒,但是后来一想,又有些悔意。
感觉自己也把话说得太绝了,听闻现在池君浩落下了心病。
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纠扯着。
她既恨着池君浩当时对自己的轻薄,依然认为当时不该答应。
他本就没留给自己拒绝的余地,她不给他好脸色是无错的。
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悔于把话说地有些难听,害他落下了病根。
同时心中还念想着他对自己这段时间真诚恳切的付出。
那天在山洞里,相互依偎的火热温润的触感,以及日出时的陪伴,烤兔的酥口。
后来为她夺鼎拿出传家宝,送她喜欢的项坠。
这些都是他真心实意的付出,没有虚假造作。
她对池君浩现在真是爱恨交加,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不如就此了断……
但她又下不起这个决心。
她烦躁地跺了跺脚,仿佛变回了童真岁月,为没拿到糖果而气愤的女孩。
最后,她让陆洪载她去酒楼。
看着阮昭昭一杯又一杯的浊酒入喉,他仿佛能感同身受她的苦恼,十分心疼。
“昭昭,别喝了。”陆洪抓住阮昭昭的手腕,不让她再灌一杯酒入肚。
阮昭昭用力挣开他的手,酒洒了一桌。
脸已红到发黑,醉醺醺地道:“别管我!”
陆洪着急地道:“你这样喝会出事的,你把所有的心事都和我说,我听着。”
阮昭昭听罢才放下酒杯,趴在桌子上呜咽出声:
“陆洪,我该怎么面对他啊……”
“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和他找杯忘情水,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
接着她把所有的心绪都掏心掏肺地讲给了陆洪听。
陆洪万分心疼地扶了扶她的发丝,但没念过多少书的他嘴拙,说不出什么话来。
阮昭昭迷迷糊糊间趴在酒桌上入睡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陆洪看着阮昭昭,心疼的同时又感到心跳加快。
他对阮昭昭的心动也同样是真的。
但他只是一个护卫,身份卑微,如何去追求如同天上皓月的阮昭昭呢?
他犹豫了良久,而后闭上双眸,一双薄唇缓缓接近熟睡中阮昭昭的脸颊。